顾以沉在一旁时刻注意着喻文墨的动静,此时见喻文墨有些摇晃着起身,走近扶住喻文墨。
“还好吗?”顾以沉让喻文墨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的低头询问怀中的喻文墨。
没有回答,只是喘着粗气。喻文墨顺势靠在顾以沉身上。
此时自己也没那个心情和顾以沉避嫌了,就算是她自己有那个心,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
喻文墨面色一贯冷然,抿抿嘴。
她随即抬首,看向身边比自己高些的男人。
“顾以沉,我们……回去吧。”
方才被那帮人一通棍棒敲打,自己身上现在还有几处生疼。浑身湿淋淋的,单薄衣衫贴在身上,若不及时处理,定要伤寒。
而顾以沉看起来也不像多好的样子,方才为自己挡了那么多棍棒,当下定然是在强撑了。
“喻文墨!”
还不等顾以沉回答,村长夫人见周围村民的势头不对,便又开始作妖,即使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醒了,可是喻文墨害的自己儿子命悬一线,依旧是不争的事实!
喻文墨被村长夫人有些尖锐的声音叫的有些头疼,这刘霜花,还真是像只叫不停的母.鸡。
喻文墨休息了一会推开顾以沉,自己站定,看着此时有些暴躁的村长夫人:“村长夫人,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她冷着声音,眼底不带丝毫温度。
“喻文墨,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个恶毒又不要脸的贱人,害我儿子变成这样差点没了命,现在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村长夫人依旧没皮没脸的态度恶劣的说。
真的是有完没完,喻问墨翻了个白眼。
“我已经把你儿子治好了,只要回去休息一会就无事了,怎么,村长夫人,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还真想办个丧事,把这棺材合上?”喻文墨脸上带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字字珠玑。
这句话的话音落下之后,村长夫人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就像是变色球一样。
“只会耍嘴子皮功夫的贱蹄子,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村长夫人被喻文墨刺激的怒不可遏,冲上前,扬起手就想要给喻文墨点颜色瞧瞧。
在一旁不发话看戏许久的顾以沉,见村长夫人冲上来,面露凶恶。
想起之前的一巴掌,他脸色一沉,上前两步挡在喻文墨身前:“村长夫人,你好像没有这个资格去教训文墨,之前那一巴掌,我没有替她还给你,是看在你是顾长卿前妻的份上,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顾以沉大手一抓,抓住村长夫人扬起来想要打喻文墨的那只手,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曾经的顾母,现在的村长夫人。
他跟村长夫人本就无血缘关系,也没什么母子之情。
主要就是,他深知,顾长卿爱刘霜花,在和离之后顾长卿整日里醉得昏天黑地,自此一蹶不振。
不把那一巴掌还回去,还是看在顾长卿的面子上,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给她面子了。
“顾以沉。你放手,我是你的长辈!”村长夫人感觉到顾以沉的手抓着自己,像只铁手一般,抓的自己手腕生疼、额头冒汗。
她脸上有些扭曲的想要挣扎,可是无奈,顾以沉的力气太大,男女力量悬殊也大,她压根就挣脱不开。
但饶是如此,她面上仍然强装镇定的唬喝顾以沉。
可惜,谁都不是被吓大的,顾以沉完全不吃村长夫人这一套。
在刘霜花嫁给村长以后,而且还以长辈的姿态扇了喻文墨,顾以沉心中那微薄的不能再微薄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
身后,俞文然被两个妇女搀扶着上岸,看着顾以沉对自己毫不关心,对喻文墨百般呵护,她盯着顾以沉身后的喻文墨眼神透着怨毒。
喻文墨,今日我所受到的耻辱,全都拜你所赐。
如果不是你,顾以沉不会拒绝我,如果不是你,我还会是俞家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哪会在这冰冷的河水中受尽屈辱。
喻文墨,我俞文然跟你势不两立!
俞老夫人听人说自己孙女在这出了事,便急忙赶了过来,她一来,就瞧见了刚刚上岸,满身狼狈的俞文然。
差点儿没把拐杖扔在一边跑过去,俞文然现在的模样,俞老夫人看得是疼在心底:“文然,唉呀,文然,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冷不冷啊,来人!你,快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文然!”
自己对这个孙女还是真心疼爱的,毕竟,这可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亲孙女啊。
随便指了一个人,俞老夫人命下人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俞文然披上,虽然下人的衣服粗俗不堪,但是现如今,俞文然的衣服已经湿透,也没有多的衣服,只能将就将就了。
要换作平时,这身粗布衣裳又不好看,上面又有一股味道,俞文然肯定是一脸的嫌弃和不情愿。
但,俞文然现在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没说话,只是看着顾以沉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俞老夫人见自己孙女半天不说话有些疑惑,顺着俞文然的目光看,毫不意外的,喻文墨、顾以沉和村长夫人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俞老夫人眯了眯狭长的眼,这个顾以沉,实在是不知好歹。
自己给他入赘的机会,三番两次甚至亲自上门去请他,他不珍惜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喻文墨厮混在一起。
那边,村长夫人和顾以沉两相对峙,不相上下的,谁也不肯让半步。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们要为我儿子赔罪,我儿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你几针下去的事就可以摆平了吗!”村长夫人努力的从顾以沉手上挣脱出来。
喻文然挑眉,还不罢手?刚想要说什么,只见俞老夫人往这边走来,后面是披着下人外衣面色苍白的俞文然。
“村长夫人,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文然会被人推到水里?”俞老夫人走过来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质问,眼里藏着算计。
村长夫人转头,见是俞老夫人,原本张牙舞爪的样子收敛了一番,毕竟,俞家不是自己能的得罪的,对俞老夫人,她自然不能像对喻文墨那样。
村长夫人说话的语气,带着险些丧子为人母的心痛和对于喻文墨的怨怼,原本歇斯底里丝毫不见:“俞老夫人,文然姑娘想要下河去救喻文墨,这贱蹄子倒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反倒是把文然姑娘给拉扯进了河里!”
村长夫人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喻文墨的身上。
因为没有亲眼见到,俞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傻到轻易的听信于人,她侧目,看向了自己的孙女俞文然,似乎用眼神在询问着这件事的真假,和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