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沉搂着喻文墨腰间的那双手,也分外突兀与碍眼。
忍无可忍,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当即,俞文然便拍案而起,也顾不得什么淑女仪态、大家风范了:“顾以沉,我到底哪点比不上这个野种!你凭什么为了她,要处处和我作对?!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在所有的人眼里,顾以沉简直就是个弃珍馐而取糟粕的傻子。
“顾家的,文然都和我说了,她不介意你和喻文墨有过一次。”毕竟在许多人的眼里,都下意识的默认为,这肯定是喻文墨使手段才爬上了顾以沉的床。
安抚住了孙女,俞老夫人终于出面镇场子了,“我知道你现在和喻文墨这丫头除了那一次以外,压根就没什么关系,今日我们单独寻她,不过就是想敲打敲打……”
“不好意思。”打断了俞老夫人的话,顾以沉看了村长夫人一眼,“喻文墨,我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动。”
丢下这句话,他就带着喻文墨走了。
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他。
身后,看着顾以沉和喻文墨相携离去的背影,俞文然急红了眼,气的直跺脚:“祖母,你看他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顾以沉你给我站住,给我回来说清楚。”
“谁教你这么无法无天的?简直反了,我是你长辈,你居然敢打我。”
身后是村长夫人的谩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被顾以沉当众打脸之后,村长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不停地说着,顾以沉却没有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还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啊。
等到走出村长家,身后叫骂的声音才彻底消失不见。
门口的冯纹早就已经等不及了,她一直耐着性子守在门口。
等到喻文墨被顾以沉扶了出来,她急匆匆的迎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墨,村长夫人找你到底是想干嘛?”
冯纹仔细的打量着喻文墨,很快便发现了喻文墨脸上的不对劲儿,那巴掌印实在是太显眼了,足够证明刚才那个人的用力程度。
她掩着嘴,突然一声惊呼,满眼的心疼:“天哪,小墨,你看看你这样子,你……你的脸是怎么搞的?怎么都成这样了?”
喻文墨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冯纹,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情况,顾以沉的突然到来肯定和冯纹脱不了干系。
那一巴掌下去真的是要人命,到现在,一扯唇角,就会疼得让人直抽气。
喻文墨抿唇,揉了揉自己高高肿起的脸:“冯姨,唔没事儿,他孟没把唔怎么着,泥别太担心了。”
然而,喻文墨说出口的话却含糊不清,冯纹甚至一度听不懂。因为脸上肿的太厉害了,吐词都口齿不清。
本来,喻文墨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顾以沉并不愿意翻篇,因为这是最过分的一次。
“冯姨,你家里有药膏吗?给她上一些吧,她脸上的巴掌印太明显了,不消肿的话会影响说话的。”顾以沉开口说着,喻文墨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
有了药灵空间,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
正好此刻顾以沉开口,缓解了冯纹听不懂喻文墨说话的尴尬。
闻言,冯纹急忙点头,带着两人进了家:“有有有,你们跟我过来吧,赶紧的,外面风大,对脸上的伤不好,别在外面站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顾以沉也有这样的错觉。在喻文墨的事情上,冯纹不是一般的上心,带两人进去之后,她就自己去找药膏了。
被当个重患病人一样扶进了屋,喻文墨看着顾以沉,有些不满意他的行为:“泥干嘛啊,笨来就没什么事儿,明天起来就消了。”
可顾以沉只是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这让喻文墨有些心虚。
……她差点儿给忘了,他们两个貌似还在冷战中。
许久,冯纹总算是拿着药膏跑了过来,她在喻文墨身旁蹲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和毛巾,正要给喻文墨擦拭,一旁的顾以沉却坐不住了。
“我来吧。”顾以沉看着喻文墨,神色晦暗不明。
别啊。谁知道顾以沉会不会趁机报复!
这么一想,喻文墨心下一惊,急忙冲着冯纹使眼色。
一向很心疼她的冯纹,破天荒的拒绝了她的眼神示意,将手中的热毛巾递给了一旁的顾以沉。
冯纹也不知道是实话实说,还是故意告诉顾以沉的,满眼心疼没有半分作假:“你轻点儿,别毛手毛脚的,你看看小墨她这个样子,看着我都心疼啊。”
一脸欲哭无泪的喻文墨在心底呐喊,咱能别说了吗?
冯纹越说,她就感觉顾以沉越生气,如果不是现在需要照顾她这个“身残志坚”的患者,顾以沉估摸着都能再去隔壁村长家算总账。
“冯姨放心,我会轻点的。”顾以沉应了一句,已经蹲在了喻文墨身前。
他伸手擦拭着喻文墨的脸,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对待一个不可多得的珍宝。
这番敝帚自珍,看的一旁的冯纹心里满是欣慰:“小墨啊,冯姨觉着,你俩挺登对的,既然感情这么好,不如就把这婚事快些结了吧?”
旁人都对喻文墨如瘟疫般避之不及,就只有顾以沉,对她视若珍宝。
说是眼光独到也好,说是敝帚自珍也罢。至少,冯纹都能看得出来,顾以沉是对她家小墨真心的。
看来冯纹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喻文墨扯了扯唇角,忙转移话题道:“呃……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喻文墨还没忘记,顾以沉对她的冷淡态度,虽说顾以沉现在好好的,但是谁都不能保证顾以沉待会儿是不是还能这样淡定。
应付村长夫人、俞老夫人和俞文然那一大堆女人,她就已经够累了的,现在,喻文墨是真的没心思和顾以沉吵架。
“别动。”顾以沉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他挣脱了喻文墨的束缚,给喻文墨擦干净脸之后,这才拿起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