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总算是来了,某些人也不知道面子是有多大,居然让我们这一群长辈在这儿等着。”喻文墨刚刚出现,身旁便有一个女子不屑的开口。
喻文墨看了她一眼,对那人并没有任何印象。
在场所有人里面,喻文墨唯一熟悉的也就只有坐在主位上的那名老妇人的,她是原主的祖母,原主的记忆里多多少少有些印象。
没错,原主生母的娘亲。
“502,能提供下背景么?”喻文墨道。
“哔——”
502系统似乎也就只有携带空间,和提供背景这点用了。机械化的声音响起,502系统补充说:“俞家本家,乃是安陵镇的商贾,数年前,一位外地商人同俞家做生意,驻留歇息时误喝醉酒,与俞家一个女子有了一夜露水情缘。商人留下百两银子和一块玉佩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商人走后数月,女子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俞家便不认这个未婚先孕、给家族蒙羞的女儿,将她赶出门。所以,女子去投靠自己的堂兄一家,——也就是现在弹丸村里的支部俞家。堂兄俞氏因觊觎其美色而将女子留下。怀胎十月女子生下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是原主俞文墨。”
喻文墨发誓,她真的很有认真在听,但她还是听得有点不明所以,这个关系不是一般的乱:“所以……现在坐我面前的,是原主奶奶,虐待原主的俞氏夫妇书原主的堂叔堂嫂?”
“宿主可以这么理解。”
“……”不得不说,喻文墨沉默了。
“丫头,听说,你不愿意认我们俞氏?”老妇人摆了摆手,压下了身旁那些人的不服气,她转眼看着喻文墨,声音冷冷的开口。
喻文墨无言良久,嘴角勾起了一抹并没有多少真心,却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事儿也不能怪我,若不是俞氏夫妇用我换取钱财,我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不卑不亢的回答,不紧不慢的语调,不咸不淡的态度,这样的答案,自然不是那些人想听见的。
那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对喻文墨的回答很不满意,她冷哼了一声,看着喻文墨的目光变得冷漠了许多,全然没有看到亲孙女的亲切:“即便如此,他们也养了你这么久,你不心怀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怨恨他们。”
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仇人,而不是祖孙呢。
是了。毕竟当初原主的娘亲可是未婚先孕,给家族蒙羞被逐出去的,俞老夫人那个时候都能狠下心来对自己的女儿,现在又怎么会对喻文墨给好脸色?
也许在她看来,喻文墨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生下来的野种。不过就是因为不认祖归宗这件事,拂了俞家的脸面,她才会出面解决罢了。
但是,心怀感恩?未免可笑。
“是吗?难不成在诸位眼中,虐待女儿,卖女求财也值得让人心怀感恩吗?我自认我的心胸没有那么宽广,恨他们也是应该的,若是我对这样的人都心怀感恩,那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喻文墨冷冷的开口,若非如此,她早就被俞氏夫妇给卖了,怎么还会有机会站在这儿和这些人理论?
这一番话,真的是把他们堵得哑口无言,俞氏的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这是事实,哪怕这很现实。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俞老夫人许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她看着喻文墨,眼里突然乍现的厌恶有些明显。
“今天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孝道至上!”
俞老夫人说着,突然扬起了自己手中的拐杖,高高的举起,重重的朝着喻文墨的面门挥了下去,打算教训喻文墨。
她这动作突如其来,身旁的几个人只是愣了一瞬,脸上露出的欣喜笑容,让人心寒。下意识的,喻文墨后退一步的同时,顾以沉上前抓住了俞老夫人的拐杖。
老人家的力气怎么能和顾以沉相比,她拽了很久,都没能拽动拐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以沉夺过她的拐杖。
“咔嚓——”顾以沉折断了拐杖,直接丢到了地上,神情冷淡的厉害,根本就不给俞老夫人反应的机会。
他警告似的看了俞老夫人一眼,声音就如同那春寒料峭一般冷冽:“喻文墨已不是俞家的人,自然也轮不到俞家来出手教训。望诸位好自为之。”
那声音里的冷意,由肤入骨,由骨入心。
看着摔在地上成了两半的木拐杖,俞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顾以沉的那只爬满褶皱的手,甚至都在无声的颤抖着:“你、你……好啊,好啊,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没有理会捂着心口气的心肝疼的俞老夫人,顾以沉说完,就带着喻文墨就离开了,留下大堂内一众面色如调色盘一般精彩纷呈的人。
出了村长家,顾以沉有些担忧的看着喻文墨,他很担心刚才发生的事情会影响到喻文墨:“你没事吧?文墨,其实方才那些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们……”
但是很明显,是顾以沉想太多了。
“我能有什么事?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已经那样对我了,我凭什么好脸相对?”打断了顾以沉的话,喻文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当真满不在乎?喻文墨的态度,无疑是让顾以沉松了口气。
两个人大步走着,喻文墨有些急切,出来还没有太长时间,但是遇见的事情倒是不少,喻文墨只想赶紧回顾家。
两人走进顾家大院便闻见了一股香气,喻文墨眨了眨眼睛,一脸怀疑的看着身后的顾以沉,今天这人把自己诓出门的时候,用的理由可是家里没吃的,可这飘出来的香气明显和顾以沉说的不符。
轻轻的嗅了嗅,那香味足以飘出门外三尺,喻文墨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以沉:“你不是说家里什么都没有吗?”
“我……我没有骗你。”心虚的顾以沉,有些不太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这香气都这么明显了,还说没有骗她?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喻文墨第一次对顾以沉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说就进去了。顾以沉跟在了喻文墨的身后走进去,一踏过门槛,他便看见顾以清坐在位置上,顾以初坐在他身边,桌上的白木耳有些显眼。
“这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顾以沉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严肃,家里有什么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突然出现的白木耳倒是让顾以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