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之前还一直以为,顾以沉顶了天也只是之前参过军的农家少年郎来着呢。
现在想来,她当初的那个想法,当真是错的离谱。如果真的参过军,照着顾以沉这爆表的武力值,怎么着也会混到个将军的职位,又怎么会屈居于农家小院弹丸村,整日以打猎为生呢?
两年后的喻文墨才知道,两年前的现在,她一语成谶。
即使现在,顾以沉的身份和这一身武功的来处,越发的让人觉得神秘。但是对于救了自己这一点来说,也算是好的。
只要是不与自己为敌,不阻碍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喻文墨觉得都OK,更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顾以沉现在跟她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得共同对付路家之后的报复呢。
“别乱动,会疼。”顾以沉扫视了她一眼,面上虽没有表情,但是手上到底还是更加轻柔了一下。
“诶对了,你三番去路府找我,是想找我干嘛?”顾以沉之前只交代了为啥翻墙进而不走大门,还没说这个呢。喻文墨顿了顿,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毕竟当时她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但是顾以沉却恰好在那个时间卡点出现,像是掐准了一样,顾以沉出现的太过于巧合,任谁都不会不多想。
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小交情的。
呃……就一点点而已。
“阿初他生辰快到了,自从你离开之后,阿初一直都嚷嚷着要吃叫花鸡,可是,清不会做饭,我又学不来你的手艺。所以……”顾以沉抬手更加轻柔的上药,看着那鞭痕眼底神色莫名道,“我翻墙入府,只是恰好路过芜院而已。”
“路过?呵呵,这还真是够巧的哈。”挠了挠头,喻文墨讪笑着。
这弹丸村和镇里都还有一段的距离,顾以沉特地来寻她会不做功课?难不成顾以沉翻墙进去,不打听打听她住哪里,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么。
路过?路过他又是怎么知道那院子叫芜院的?天底下会有那么巧的事儿?打死她都不信。
不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喻文墨眸色微微一暗,如果顾以沉有打听的话,那他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在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吧?所以,他才会把自己带回顾家。
“是挺巧的,要不然再迟点儿,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收尸。”顾以沉将着最后一点的草药附在她的伤口处,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
收尸?
喻文墨听出来言外之意,连忙干笑着讨好道:“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您老的话,我可正做着鬼魂了,大恩不言谢嘛。”
“做了路家的鬼不是挺好。”顾以沉顿了一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喻文墨微愣,懵了,嗯?
这是什么意思?
路家的鬼?
路家的鬼多着呢,又不缺她一个,不对,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喻文墨神色有些古怪:“为什么要做路家的鬼?我可攀不起人家的门槛。”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小人不好惹,女人万万惹不得!
一想到路家的人,除了路瑜还算是个能够结交的坦荡君子,其余的人都恨不得自己死,明里暗里的陷害排挤她,当然,路瑜之所以护着自己,也许只是因为世俗的道德缘故。
人家遵循道德忠孝之意,喻文墨之前是挺佩服感激的,可是这一遭下来,到底还是有些埋怨了,既然有了新的未婚妻,还拉着自己,这不是明显给自己招仇恨来的么。
除却对路瑜的欣赏和感激,喻文墨一点儿也没心思做路家的鬼,她压根就不想去争取这个位置。
就算是做了鬼,也要扰得她们日夜不得安宁。
对于顾以沉间接性嘲讽的挖苦,喻文墨表示无所谓:“你要想笑话就出去笑话,背后笑我我是不在意的,但是人都是要面子的,我也不能免俗。”
上完了药,顾以沉微顿,随后唇角勾起,“看来还真高看你了。”
说着转身站起来,往外走去。
“喂,明明说的都是人话,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就这么欠扁呢?”这话难听得让喻文墨气的想打人,为啥这人的脸那么欠揍。
高看?什么叫高看?
难道她还配不上一个路家?
喻文墨目光扫了周围,要不是没有可以扔弃的物件,她早就打死这厮了。这救人的嘴上还那么的不饶人,但是看在他救了自己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腰间和肩头的伤,我多有不便,你自己上药。这些上药都是之前没用完的,应该够了。”
顾以沉走到门口,末了,他又回头道了一句,“动作麻利点儿,熬夜太久伤肾。还有,今日的事……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顾以沉面冷心热的嘱托着,活像是个老妈子。
联想到这,喻文墨突兀的笑了,紧张感顿时消失了,顾以沉当做全然没听见那一声溢出来的轻笑,默默的给喻文墨带上了门便离开了。
但是……肩头和腰间也有伤?
敛了笑容,喻文墨轻轻地扯开衣带,就见衣襟脱落,那圆润白皙的左肩上,一直顺延到锁骨处都有青紫的痕迹。
……这应是那些家丁押着她时,捏的太重所导致的。看来泡灵泉把肌肤泡的太水.嫩也不好,凡事过犹不及,今日她便是自食其果。
不过,这淤痕确实有点疼,喻文墨动了一下,痛感猛地袭遍全身,到底还是需要药物缓解一下的。
她扫向了门口,看着顾以沉确实给自己熬药去了,小心翼翼的从空间拿了一些药物出来,然后快速涂抹了伤口,才好好地躺着休息。
顾以沉在外面熬着药,目光触及在那边的房屋,唇角微微勾起,之前顾老头用蛇皮袋子把喻文墨装回来时,那朝夕相处的三天,他就从来没有见到喻文墨笑过。
那时的喻文墨,似乎是笑颜的绝缘体,笑意,在她的脸上半点儿也不曾有。
没想到去了一趟路家,反倒变得如此率性,当初那个冷面冷心就跟个扑克牌脸一样的姑娘,竟也学会笑了。
不过,路家……
一想到那个身份,他却依旧介意,路瑜的女人么?
明明从头到尾,喻文墨只是自己家的,顾老爹将人带回来的时候可是把人交给自己照顾了,照这么说,喻文墨也是他的女人?
他护着的女人。
……算了,他莫名其妙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