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2,没待机就吱一声,给我一个解释。”这莫名其妙的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
眉心里的不耐烦,将喻文墨内心的抵触描绘得淋漓尽致。是了,她之前自主想要帮助过去的俞文墨,但自愿去做,和被迫开启一段调查可完完全全是两码事儿。
更何况,帮助原主找寻身份,为什么一定要离开路府?
是了,喻文墨之前一心想要拿到卖身契,逃离这个府中,更是远离路媛的欺侮。
但,此一时彼一时。
方才路瑜说,路府内最近有客人来谈生意。路瑜这么一说,喻文墨似乎才发觉,路瑜的父亲路知县不仅仅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在商场上,似乎也与江南某些垄断资产的大亨有所往来。
既然如此,那喻文墨岂不是刚好可以利用路家的人脉,为自己打通关系,白手起家积攒自己的人脉与经济,最后脱贫致富么?
毕竟,找到原主身份的前提,在于喻文墨自己本身要有一定能力,——绝对的经济独立能力。连饭都吃不起,锅都揭不开,她去哪里找原主亲生父亲?
难道还要让喻文墨满大街的去喊,爹你在哪儿吗?此举,客观上无异于大海捞针,找到的希望渺茫;主观上无异于刻舟求剑,具有空想性与注定以失败而告终的结果。
502系统终于吱声了:“哔——宿主需完成俞文墨的遗愿,但在完成总任务的过程中,还有支线任务,每完成一个支线任务之后,药灵空间内的清溪和药田面积,将再度扩充,扩充范围视任务难易度而定。”
“清溪?我之前泡药浴的那个地方吗?”眉峰微挑,喻文墨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是的。”
“那如果,我拒绝做支线任务呢?”
药浴可以调养生息,脸上的疤痕和肌肤暗黄,也是因为泡药浴才日渐好转。极大的诱惑摆在了喻文墨的面前,她没有因为眼前的一时利益被迷惑,“完成任务有这么大的奖励,那么,如果我不去做,会有惩罚吗?”
任务进度至今为零,这一点喻文墨和502系统都是心知肚明。喻文墨谨慎的开口,果不其然,事情和她想象的一样。
“惩罚很简单,抹杀宿主的存在。”502系统以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平淡。
502系统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喻文墨今天已经听够了玩笑了。她黑着一张脸:“你的意思是,我就根本没有选择权是么?”
502系统没再应声,吃准了她。
谈话最后还是不了了之,502单方面的强制性命令,喻文墨纵然心有不甘,但,用抹杀来威胁她,可以说是掌握住了喻文墨的命门。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要变天了……皎洁的月光都消失了,月亮躲藏在了云后,放眼望去,天空是一片漆黑,喻文墨的心情也是如此。
这一夜,注定是有人不能入睡的一夜,柴房之中,喻文墨望着灰扑扑的墙壁,无法入睡。
因为夜晚的到来,柴房格外的湿冷,喻文墨衣裳单薄,手脚都冰凉的吓人,自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单单望着墙。
似乎就没有平静的日子,眼下她又多了许多的麻烦,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的喻文墨,幽幽一声长叹:“真是……麻烦死了。”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字里行间满是烦闷。
要是可以马上离开就好了,喻文墨少见的犯愁了,要是这个时候走,能把一切都抛之脑后,不管不顾,想必她会自有轻松很多的。她现在自己都深陷泥潭无法自拔,还谈什么寻找原主身世之谜,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压根就是无稽之谈。但是,502系统说的时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卖身契和钱都没有着落,喻文墨可不打没准备的仗,想起502系统说的任务,喻文墨就又开始头疼起来。
想要调查出原主的真实身份,找到原主的亲生父亲,这人海茫茫的,原主记忆又是残缺不全,这不是给她出难题嘛?再说,都过去了十几年前,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
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时间悄然无息的流逝着,在这期间,喻文墨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她找了一个合适的时间去找了冯纹,当初的偶遇,时间太过仓促她也没有准备,这一次喻文墨要去问个清楚。
一定要从冯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喻文墨如是想,不然等她出了路府,那就真的是无所事事,对于这个艰巨的任务无从下手了。
凭借着原主记忆里的路线,每一条乡下的泥路,似乎都那么熟悉。喻文墨走到弹丸村的村口,抬手,轻轻地叩响了冯纹的家门。
“冯姨,你在家吗?”
说完这句话,喻文墨就觉得别扭不已。以前她作为特工,哪一次不是从窗口、房顶、通风口甚至下水道潜进去的?
这一次正大光明的敲人家的门,她居然还有些不习惯。
“吱呀——”
不知陈旧了多少年还没有换的木门,轻轻地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冯纹探出一个脑袋,见站在门口的人是喻文墨,顿时又惊又喜。
喻文墨来主动找她,这在冯纹的记忆里还是头一次:“小墨来了?今个儿天冷,在门外站了这么半天冻着了吧?快快快,进来坐坐,冯姨给你沏杯热茶去。”
“不、不用了,我……”只是来问几句话的。
喻文墨刚刚才想要开口拒绝,就被冯纹不由分说的拉到了屋里头,别说,屋内可比外面暖和多了,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打量着冯纹家里的陈设,喻文墨发现比起顾家和俞家,冯纹家里可谓是又干净又简朴。
“给,这是我今早刚从村头那口井里打的。”
不一会儿,冯纹就捧了一盏热腾腾的清茶,虽然里面并没有茶叶,“都是些粗茶淡水的,小墨要是不嫌弃就捧着暖暖手吧,刚烧开没多久呢,我还加了点儿冷水,怎么样,烫不烫?”
心头划过一丝酥麻的暖流,喻文墨只觉得那被冻到麻木、无知觉的手指,似乎在此刻回温。
但是,喻文墨并没有忘记自己此时来的目的,不是来寒暄聊家常,而是……
喻文墨眸色微深,开门见山的问了一句:“冯姨,关于我娘亲,你能再多告诉我一点吗?我想知道我娘亲是个怎样的人。”
“小墨,你娘亲她……”
提及过去,冯纹满眼的喜色顿时就暗淡了下去,她似乎有些不忍心,不自然的撇开了视线:“她,已经死了。”
抿着唇,喻文墨轻轻地放下了捂手的热茶盏,那被冻的通红的手,抚上了冯纹的肩头。
似是安慰,又似是鼓励。喻文墨定定的看着冯纹:“那我爹呢?冯姨你可知道我爹是谁?我爹和我娘是哪里人?”
如果冯纹没有沉浸在悲伤里,细细一听的话,便会听得出来,喻文墨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暗含了几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