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一处人少冷清的地方,只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小心的将被人翻乱的菜收拾齐整。
刘奶奶收拾好菜,看到出现在菜市的刘婧,同时她也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刘远。
刘奶奶整个人像是遭了重击一般,手半天抬着不动,直直看着刘远动弹不得。
刘婧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奶奶,小声地喊着:“刘奶奶,他,他是刘远。”
刘远也看着呆住的刘奶奶,只见刘婧的话说完,刘奶奶的眼泪跟着下来了。
“回来了啊,回来了也好。”刘奶奶枯燥的手指将眼泪擦干,情绪在一瞬间收了回来。
“刘奶奶,我......”刘远心定了下来。
刘奶奶那一瞬间的神情变化神速,刘远看在眼里。刘奶奶就算不是刘家人,和刘家的联系肯定颇深。
地摊上的青菜不剩多少,刘奶奶本还想把青菜全卖了再回家,可刘远的忽然出现,刘奶奶觉得自己不能在等下去了。
刘远看着所剩不多的青菜,笑着说道:“别收回去了,我去把这些菜都卖了,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
将青菜全部装到一个菜篮子里,不等刘奶奶拒绝,刘远拎着菜篮子往菜市场最外边走去。
刘远站在街头扯开嗓子吆喝着卖菜,还别说,这大喊大叫的,的确有用,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青菜就全都卖出去了。
手里拿着卖菜挣来的十来块钱,刘远大步流星的往回走。
但是当刘远回到菜摊子的时候,就看见那里呼啦啦的围了不少人。
“你们祖孙俩还真是好话不听,身子骨硬朗得找死呢?”
刘远立马冲进人群,就看见一个男子抬脚将刘奶奶的摊子踢翻,收拾好的东西洒落一地。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背对着人群,像一座巨山站在刘婧面前。
“刘婧,你奶奶已经很久没有交保护费了,你看今天是不是要交钱了?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男子呵呵笑了起来。
刘奶奶被一群人围着,想要冲过去,被人一推,整个人踉跄的往后摔。
刘婧满脸惊恐,低垂着脑袋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要不,你跟我走,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读书有什么用,出来还不是要找个男人嫁了,你跟了我黄涛,我给你最好的日子。”满脸横肉的男子很是得意的说道。
周围跟着来收保护费的人跟着大笑起来,围观的人虽说可怜他们,却不敢出手帮忙。
黄涛明显是看上刘婧了,处处找麻烦想逼着刘婧从了他。
“这家伙可真不是人呀!”刘远听见有人呸了一声,心中腾升的怒火压都压不住
刘婧还是一个劲的摇头,黄涛更是得意,伸手就要朝她抓去。
黄涛的手还没有到刘婧面前,他突然有了一阵腾云驾雾的感觉。
然后黄涛变一脸懵逼的狠狠的摔在了不远处的人群中间。
“你算个什么垃圾,还敢觊觎我妹妹!”刘远满脸怒容宛如魔神降世。
黄涛被小弟扶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指着刘远怒骂道:“你他妈是哪里冒出来的三耗子知道老子是谁吗?竟敢摔老子你他妈的不想活了吗?”
刘远甩了甩手臂,松动了一下松动了一下肩膀,一脸蔑视的向黄涛走去,“我看你才是真的活腻了,我今天不把你废了,我名字倒着写。”
黄涛一行人绝对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菜市的人多是被他欺负过的老实人,自然不敢强出头。
黄涛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刘远,惊骇地瞪着眼,扯着身边的小弟推上去挡人,骂道:“你们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
傻愣着的小弟立马冲上去,刘远动作飞快,抬手踢脚就撂倒一群虾兵,冷笑着往黄涛冲过去。
刘远眼里满是狠意,勾起的嘴角像是死神的镰刀,“黄涛是吗?我今天就让你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一辈子。”
黄涛吓得腿软,身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像是一个会震动的大山,他还是第一次有一种由心而生的恐惧。
刘远抬起脚直接踹向黄涛小腹,只见黄涛象块巨石一样,往人群中砸过去。
眼看着人被踹过来,围观的人立马哗地散开,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沉闷无比。
黄涛受了一脚,整个人都爬不起来,眼见刘远抬脚往这边走来,使出最后的力气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你会后悔今天招惹了我。”
忽然,人群中也有人说话了,“大侄子,不要再打了,他身后有人撑腰,你今天教训了他,明天他一样能带人找你麻烦。”
说话的人是之前拉着刘婧八卦刘远的人,看黄涛被教训,是很爽快。
但是爽快之后呢?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就因为这样,他们才会这么忍气吞声,不敢招惹这群流氓。
有人先说话了,自然也会有人一起附和。
刘远转头看向刘婧和刘奶奶,只见他们满脸焦急,却没有劝他收手的意思。
其实他们两个已经这样过了这么多年了,丝毫没有属于自己真真正正的主心骨。
今天刘远的出现,代表着他们刘家重新屹立于这个世界,因此,无论刘远做什么,他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刘远。
刘远收回视线,对周围的劝解充耳不闻,看着爬都爬不起来的黄涛,沉声说道:“你问我算什么东西?今天我就来告诉你,我算个什么东西!我是那个可以完完全全左右你生命的存在!”
还没有,等黄涛反应过来,一阵足以让他生不如死的剧痛,便从他的身上传来。
“你、怎么敢!啊!我的腿......”哀嚎声传遍菜市场,余波空旷悠长。
围着的人惊呼出声,只见黄涛的腿硬生生被踩断。
刘远居高临下的看着黄涛,嘴角的弧度加大,很邪性的笑道:“我说过了,我就是那个可以主宰你命运的人,你以为你就是这里至高无上的存在吗?”
说完,刘远抬起脚往黄涛另一条腿踹去,“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刘远收回脚,顺便在黄涛身上擦了擦鞋子,才转身走开。
黄涛神情扭曲,疼痛让他难以忍受,却怎么晕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远的背影越来越远。
刘远直接废了黄涛的腿,用的手段不可谓不狠辣。
寻常的骨折骨裂都能到医院接骨,手术之后修养一段时间,也能好起来。
刘远心直口快不错,也是个记仇的,他下脚自然有分寸。
他能保证,黄涛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就算现在送到医院,他骨头也接不回来了。
他闹这么一出,不只是为了废了黄涛。
更多的还是让黄涛一辈子都记得今天,毫无还手能力的看着自己的腿被废。
欺负他家人的人,刘远一个都不会放过,从今以后,哪怕是有人敢不正眼看他的家人一眼刘远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你,你给我等着!”小弟们愣愣的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往哀嚎的黄涛方向奔去,几个人架起人就跑。
刘远收回脸上的戾气,往刘婧和刘奶奶的方向走去,把被打翻在地上的东西收好。
刘婧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场打斗中回过神来,怯生生的不停偷看刘远。
刘远想到刚刚动手太暴力了,刘婧可能会怕自己,开口说道:“刘婧不要怕我,我只打欺负你们的坏人。”
本还以为会遭到刘婧的冷脸,谁知道刘婧眼里满是亮光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怕你,他们都是坏人,经常欺负我和刘奶奶,”
刘奶奶牵着刘婧走在前面,不无担忧的说道:“黄涛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他爸管辖着一片地,我们只要在这里生活一天,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刘奶奶顿了顿,爱怜的摸着刘婧的头顶,“都怪我,我老了被欺负没关系,可刘婧才这么大,她不能被这些混账给耽误一辈子啊。”
刘远安慰她们,说道:“刘奶奶,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走吧,先回家,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你们。”刘奶奶加快步伐往家里走。
没多久,三人便到了一处非常偏僻的宅子里,这处宅院虽然是一种古典式的建筑,但是却非常的破败。
院子里杂草丛生,周围的建筑也被拆的差不多了,仅剩的几个房间也是昏暗不见天日,连最起码的灯泡都没有。
刘远和刘奶奶坐在逼仄的房间里,打发刘婧出去烧水,拉着刘远不停的看。
看了没多久,刘奶奶眼框之中便已经被泪水占满。
“刘婧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那天你闹着要出门玩,夫人拗不过你的脾气,让人带着你出去了,也是你福气大,正好避开了这一场祸事。”刘奶奶一边讲述着,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
那一夜的哀嚎和惨叫就像是在耳边想起,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我是夫人奶妈,跟着夫人嫁到刘家来。那天夫人让我带着刘婧先跑,她和陈三爷在前面拦着人,我抱着刘婧一路跑,也不敢回家,一直东躲西藏的。”
刘奶奶带着刘婧躲到离燕京市不远的乡下,开始的那几年她根本不敢多出门,将刘婧藏在家里,不敢带出门。
直到刘家的事情慢慢被掩盖,她才刚带着刘婧出门。
最后回到刘家祖宅也是因为被村里人赶出来的,身上的钱花完了,刘奶奶只能带着刘婧回到燕京市,她已经不能干重活,只能在菜市场买买菜,捡捡废品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