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算你走了狗屎运碰到我，今天这趟浑水我是要蹚定了！”
李言说着将疯老头背起，朝着世纪公园里的一个长凳走过去，缓慢地将老头子放下，接下来当然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简单的诊治过程当然是要有的，只不过分繁琐跟简化罢了，像白胡子老头这模样的，症状也不算轻，神志不清的患者最难处理。
“印堂灰黑，双眼无神，不是简单的失神症。”初步诊断之后，李言发现白胡子老头显露出来的症状很奇怪，既有失神的元素，又有失魂的征象，病情综合复杂，一般人根本不会得这种病。
越是困难的病症，便越是能激发李言的性质，两个月的进阶学习，都没能让他突破医道四重阶这一难以上升的瓶颈，遗憾总是有的，可李言并不甘心，只要能够学会招魂术，自己就能立刻从锦衣这一阶段，飞跃医道五重阶的邪医境界，一个医道阶品的进阶往往伴随着医术质的提升。
白胡子老头咋的一看，年龄应该在六十左右，头发跟胡子全都乱成了一堆，看来发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癫症？狂症？又或者是痫症？李言一一排除，白胡子老头所得之症状并没那么简单。
在诊病过程中的李言是最为沉静的，那几乎都快忘记了自己今天还有任务在身，遇见一个复杂的病症是多么困难，这正是医道进阶必经之路，求之不得，不好好把握住，指定是要后悔了，
“老头，想来你是个苦命人，今天我给你把这癫症给治好了，并不求得你如何感谢我，只求心安。”李言心里默默嘀咕着，眼前的疯老头子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说话，自己也只能瞎嘀咕几下
膻中，天枢，环跳。
李言拿出三支银针，朝着疯老头的三个穴位刺进去，这三支银针的直径较之以前可是大有不同，以前虽说也治疗过类型的病人，可疯老头的癫症可不一般，三症合一，错综复杂，这就让李言决定用直径更大的银针来对付。
银针刺入，患者首先要感受到针感，针感若是越强烈则治疗效果越好，如果银针进入之后毫无针感，那这场治疗可以说是失败的，李言很重视自己手下病人的状况，而寻找针感就是他认为最重要的治疗法则，达到锦衣境界之后，治疗手段已经不仅仅是寻根问药那样简单，更多是医生自己的判断，医生医术的是否高超，便与他作出的判断准确与否密切相关。
针刺膻中，首先将患者的阳气给提升出来，如果能将老头的阳气提升到头顶的百会，两股阳气交合在一起，就能激活脑神经，让患者有短暂意识。
“唔。”
银针入体，疯老头却没有丝毫反应，这家伙真与其他病人不同，癫症入骨，很难根除。
紧接着两支银针一同刺入，李言长长地舒了口气，三根针具已经全部刺入了疯老头的体内，静默等待一分钟，疯老头竟然醒了过来，果然针法奏效了。
“小子，你干嘛？”疯老头醒过来好奇地看着李言，李言就静坐在长凳之上，他努力睁开疲乏的双眼，抬头望着天空，小声回复着。
“老头，你丫的刚才癫症犯了，我给你治好了，你是不是要感谢我？”老头诧异地看着李言，他表情很是疑惑，左看右看，像是对着周围的事物都是极度陌生，然后又极度好奇。
老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对着李言说道：“你小子能治好我？我都犯病十多年了，我现在只记得十年之前的事，别吹牛逼了，年轻人务实一点好不好？！”
这话李言可就不爱听了，自己明明是花时间把这老家伙给治好，这倒好了，自己还没招个好名声，怎么说都是不划算的，也算老头运气好，不然怎么可能碰到医术高超的自己。
“谁跟你扯犊子，你不信摸摸自己的脑袋。”李言说着把视线转移到疯老头的头顶，在她的百会穴上还有一支银针没有取下来，为的就是收补阳气，免得阳气生发到别处，大病初愈的病人身体还很虚弱，此时过度用脑显然是很不合适的。
疯老头把手小心点地放到头顶，一根银针就直直地插在自己的脑袋之中，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惊慌，想到脸上露出来赞许，如同从睡梦中醒来的老头，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李言。
“小子，这针是你扎的？”老头子好奇地问道。
“嗯，不然呢，这大晚上的，还能有谁给你脑袋上来一针，当我闲的蛋疼。”李言也很皮，他小声回答道。
“小子，你是从哪里学到的九阳针术，传说这可是神医扁鹊才会使用的针术，你小子门面可能会这招？”清醒以后的疯老头一点也不疯，他竟然会知道李言所使用地正是九阳针术，这套针术是他幼年时期在无极道观时学会的，只是成年之后，长期使用，让自己的针法变得愈加熟练，以至于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
李言眼前一亮，行家啊！这疯老头真是行家，大晚上的碰到这种事情也是挺让人惊喜的，特别是李言，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懂九阳针法的行家，实在难得，不觉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进了不少。
“这套针法是我独创的！”李言对着老头吹了个牛逼，他露出得意的神情，傲娇地说道。
疯老头嘚瑟一笑，一口大黄牙露了出来，仔细看过去还是挺吓人的，还好有夜色作遮挡，不然这老头不得吓死自己。
“小子我看你毛都还没张齐，牛逼倒是挺能吹啊！你还没出生时，老夫就听说了这套针法，你小子又是怎么独创的呢？！”李言其实也就想试探一下老头的神智，看他这说话的语言层次，自己的确把他给治愈了。
李言尴尬一笑，疯老头说话还几分风趣的，两人都是自然熟，几乎不需要作太多自我介绍，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气氛也从沉静变成了欢喜。
“老头，我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意识是不是完全清醒，这样看来，你是没毛病了，我这九阳针法如何，厉害吧！”李言说着露出得意的神情。
说着疯老头猛地把脸沉了下去，他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对着李言说道：“老夫本就是个正常人，我年轻那会也跟你有差不多水平的医术，那九阳针法自然是厉害了，只不过老夫只是在三十年前见人使用过，自己没机会学这套绝世针法，实在可惜了。”
李言看得出来疯老头脸上的失落，他的每句话里似乎都藏着故事，让人很好奇，有种莫名想要主动探索他身份的感觉，这个奇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凭借他对医术的认识，很可能年轻时也是个医生。
“什么？你年轻那会竟然能够达到我这样的医术境界，疯老头你口气比脚气还大啊。”李言自然不会相信疯老头的话，如今的瑞中能够和自己同水平的医生已经不存在，单单论民间的医道品阶来看，自己已然是四重天的锦衣高手，难不成疯老头年轻那会…
由不得过多猜想，只是种种悬疑的点子交织在一起，让李言对疯老头的身份更加好奇，听他自己说病了十几年，说起来也玄幻得很，十几年前的事又上哪去追溯。
“你知道民间有医道品阶的划分吗？”
“当然知道。”李言说着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令牌来，上面写着“锦”字，表示此人正拥有医道四重阶医术，令牌一出，疯老头的表情都僵持在了一起，惊愕全都写在脸上。
没过一会儿，疯老头从自己破烂的腰间拿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小铜块，缓慢递给李言，接过小铜块，将上面黑色的脏东西擦去，上面印刻着一个“锦”字！
“怎么可能？你…你竟然是四重阶的锦衣，跟我一样品阶的医术高手，你是谁？”李言一时间激动地都说不出话来，疯老头失去神智之后，也没把自己的锦衣令牌给忘记，就连个疯子都知道自己的珍贵物件，能够保存下来实在难得，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疯老头突然沉默，他不说话反而让李言更加好奇，好奇他独特的身份，无极观印刻的锦衣令牌，一共也就两块，李言出师时靖远道长给自己印刻过一块，还有一块是偷走禁书《绝世神草》的秦无风，可是师傅说过秦无风早就死掉了，那这块锦衣令牌又是怎么出现在疯老头手上的。
“小子，你能在这个年纪进阶医道四重天，老夫的确跟你比不了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老夫可是苦练了四十年才达到这种境界，你小子是个可塑之才。”
疯老头笑着说道，他收回令牌，将它放回了破旧的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