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娘娘可否愿意陪我喝两杯？”
“王妃，在宫外，就不用这么见外了，一起喝一杯便是。”
冷锦歌本来就是性情中人，再加上和沈念婳脾气合得来，两人也不拘泥。
沈念婳立刻让下人去搬酒来，夜里的风有些发凉，望着满天的星辰，沈念婳猜得出此时冷锦歌因何而愁容惨淡。
她笑了笑：“娘娘今日忽然来找我，应该，是在宫中活的不高兴吧？”
“整个京城，皇上都不若你懂我。”
冷锦歌忽然笑了起来，眼角似乎还有些泪珠，今日之事，倘若她说她没有推，慕晚恩会不会相信呢？她不知道，甚至不确定慕晚恩的心中是否还有自己。
若是有，为何当着自己的面，抱着李冰儿离开。
若是有，他的眸中为何又有对李冰儿的担忧之色。
越想，冷锦歌的心中就越发疼痛。
“同时天涯沦落人，人人都说瑞王对我宠溺爱抚，可是，他始终觉得我是一个普通女人，根本，就帮不到他。”
沈念婳为冷锦歌斟了一杯酒，春华之事，却是被她隐了。
一个被自己救回来的孤女，反向害自己，说出去，也是个笑话吧？
月光之下，二人各怀心事，一醉方休。
……
翌日。王府。
慕璟睿手执毛笔，书童在旁边认真的研墨，大手一挥，洋洋洒洒的写下几个大字，看了看自己所题的字，似乎有些不满，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若有所思。
“王爷，春华求见。”外面一个下人进来，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道。
“让她进来。”慕璟睿头也不抬的道，手中的宣纸揉成一团，直接仍在旁边的竹篓。
春华从外面款款进来，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嘴角含着笑意，似有无限风情，乖巧的走到慕璟睿旁边，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微微扶了扶身：“王爷，这是奴婢新做的糕点，上次王爷不是说还可以嘛，奴婢寻思着就又做了点，王爷整日操劳公务，这会肯定饿了吧。”
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站在慕璟睿旁边，似乎等着他开口。
慕璟睿重新拿出一张宣纸扑在案几上，书童将研好的墨放到他旁边。
见他没有说话，春华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和局促，周围的下人向她投来目光，顿觉有些失了脸面，咬了咬牙，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王爷，快尝尝吧，这糕点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最近学了好久。”
听到她这么说，慕璟睿懒懒的抬了抬眼，眼中带着一丝冷意和疏离，哪怕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的绝代风华。
春华心漏跳了半拍，看着他，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迷恋。
“放在这里就是。”薄唇轻启，慕璟睿淡淡的开口，并没有要尝一口的意思。
春华有些不甘心：“是，王爷，王爷还是不要太累。”话音落下，见慕璟睿没有说话，春华顿了顿，慢悠悠的转身，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
脚刚挪出去两步，整个人忽然惊呼出声，神色慌张，还带着一丝害怕，往慕璟睿的方向倒下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慕璟睿眼神寒了寒，还是伸手接住了她。
春华见他伸出了手，嘴角勾起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只是一瞬间，便变为慌乱的模样。
此刻她正呈一个暧昧的姿势倒在慕璟睿怀中，看了看他，飞快的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直接跪倒在地：“对不起，王爷，奴婢不是故意的，刚刚我只是不小心……对不起，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说着，春华直接低下头，一副害怕的模样。
周围的下人看到她这个模样都是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向慕璟睿，见他一脸冷意，噤若寒蝉，生怕不小心撞在了王爷的枪口上。
纷纷对着春华投去同情的目光，王爷平日里最讨厌别人碰他。
只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慕璟睿居然丝毫没有责怪春华的意思，只是淡淡挥了挥手，让她出去。
本就是在这书房修身养性，没必要为了一个丫鬟大动干戈，他也懒得去计较，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挥洒。
“谢王爷。”春华磕了个头，嘴角带着笑意，一脸得意的走了出去，她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发挥自己女人的优势，什么时候该离开才不招人烦。
她尽量保持温柔，知书达理的模样。
慕璟睿不在乎，可王府里的人不这么说，很快，今日的事情都在下人身边传开了，大家都认为春华是慕璟睿的人。
“以后你们可要注意了，春华现在可是王爷的人，做事的时候小心点，别得罪人家，小心人家让你在这王府的日子不好过。”一个小丫鬟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的开口。
“就是，你们今天是没看见，我们都以为王爷会责罚春华，没想到只是让她出去，而且看到她摔倒，还特别紧张。”另一个丫鬟神情夸张，想到这件事似乎也有些意外。
听到她这么说，另外两个丫鬟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更加坚定了春华就是王爷的人。
沈念婳从外面回来，刚好听到几个丫鬟在讨论，几个丫鬟并没有注意到她，沈念婳款款走过去，忽然轻咳一声：“在这王府里议论王爷的事情，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
语气严厉，几个丫鬟吓了一跳，惶恐的跪了下去，吓得赶紧磕头，身子颤抖：“王妃恕罪，奴婢知错了，请王妃饶了我们几个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念婳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几个丫鬟也是吓得瑟瑟发抖，和王爷比起来，这个王妃的可怕程度绝对不比他低。
“你们应该知道议论王爷的罪是什么吧？”沈念婳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此话一出，几个丫鬟又是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额头已经有一块红色，眼中满是惶恐。
额头渗出汗珠，却不敢抬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奴婢们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