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相爷府后,轩辕澈手中紧紧握着那玉石。成败在此一举,只,投其所好不过是见他的把戏罢了。想要说服此人,若没有让他充分信服的理由,恐是不能成。
也罢,既李沉对他这般信任,自不能辜负他的期望。
翌日,朝堂之上……
“慕王爷这几日便要回京,江南旱灾一事已有眉目,若有熟悉水利之人,此番便随王爷北下,众位卿家可有自荐?”慕晚恩沉声问道。想要彻底解决此事,必要建筑南北两地水道,只,此事并非朝夕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如今民情已稳,自也不必担忧动.乱之事。
昨日慕璟睿信件已然传回京城,不日便要回京,此番正好解决此事。若这水道能成,北境大涝与南边大旱两地正可相调。
只是,这等了整整一盏茶,还未有人开口。
慕晚恩脸色当下便阴沉了下来,开口道:“众卿竟无一人自荐,不知众位卿家可是心中有多疑虑?李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尽管说说看。”慕晚恩话锋一转,当即便将目光放在李沉身上。虽此人其心有异,但这水利之事与他而言也并非难事。
心底冷笑一声,不过李沉还是立即站了出来,冷静道:“陛下,南北两境相隔千里,其中地貌曲折,更有山脉阻拦,想要连通两地,恐需数十年,此事,还望陛下三思。如今东照国已然经不起这般劳民伤财之举,臣不敢揽此大任。”
自然,他心下也明白此事对东照国的重要性,只是如此吃力也未必讨好的活计,自无人敢自荐。更何况,让他来?不可能的。
“以丞相之才,竟也无法胜任,若已力不从心,朕自不会勉强丞相,这朝中自有人能为丞相分忧。”慕晚恩冷言道。此事他既这般推诿,想来也未将这丞相一职放在心上,如此,倒不如退位让贤。
也罢,若能趁此机会收回那兵符,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李沉到是未曾想到他竟有此一招,脸色当下一变,辩解道:“陛下,此事利弊还望陛下三思。”
说罢,那两个尚书当即也上前劝诫道:“还望陛下三思,此事劳民伤财不说,这途中但凡有半点难行之处,这前面的工程便可算是前功尽弃。”如今,以东照国的国力确经不起折腾。
此话一出,这底下的臣子当下便议论了起来。这李相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这仔细想来,若此事当真能成,便是名垂千古的美事。
一时间,众臣议论纷纷,却是拿不出一个笃定的主意来。
慕晚恩看着底下的情况,眉头紧皱,心情很是不愉快。
半晌,慕晚恩揉了揉眉心,一锤定音道:“不必多言,慕王爷不日便回宫,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的尽管站出来。今日过后,此事朕便不再朝堂上提起。”他倒要看看,这朝堂之中到底还有几人能为朝廷效力……
好一会,才有几人三三两两地从那队伍中站了出来。不料想,这些人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在朝堂之上发表政见,此时竟能在此相助,慕晚恩心下不免有些诧异。
李沉瞧了一眼,不屑道:“刘大人,你可想清楚了,此事若能成那自是功在千秋。只是,若是败了,百姓只会对朝廷更加怨声载道。”以东照国如今的国力,败了自是不得民心,摆明了是吃力不讨好之事。
“无碍,若能助王爷一臂之力,这骂名担负在微臣身上也无碍。”刘大人神情严肃道。若当真能为两地的百姓谋福祉,他不过区区一个三品官罢了,自没什么可惜的,这乌纱帽能不能保住他自早没放在心上,只要日后两地百姓再也不用受这天灾之苦就好。
想着刘大人继而说道:“微臣入朝为官是为了给百姓谋福祉,岂能因为畏惧失败而放弃这种利国利民的机会?陛下,微臣愿意尽力一试!”
“听闻刘大人一向甚是尽职,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刘大人可莫要冲动才是。”李沉低声提醒道。这敢在朝堂之上这般忤逆与他,这岂不是明摆着要与自己作对不是?
平日里这刘柳甚是低调,何曾有过今日这般举动,莫不是被什么人收买了?
只是刘柳并未将李沉的警告放在心上,只一脸正义的看着慕晚恩,神情透着坚决,倒的确是个忠臣的样子。
见此,慕晚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刘大人,待慕王爷回京后,你且去他府上商议此事。”这刘柳平日虽不多言,但确是个办实事的主,若是慕璟睿能得到他的帮助,这事自然要好办许多。
见状,李沉也不好再多言。
退朝后,那刑部尚书当即便跟在了李沉身侧,低声道:“李相,今夜下官已在醉清楼设宴,吴将军已答应属下赴约。”他这好说歹说才让吴军同意在醉清楼一聚,这等良机自不能错失。
闻言,李沉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此人办事效率确让他满意。
两人离开后,沈念婳这才从侧殿内走出,眼中难掩欣喜之色,不料想慕璟睿竟不日后便要回京,这些日子她一人在京城,自甚是想念。
本以为将那贪官遣送回宫后,她便可回到江南与慕璟睿一聚。谁知这当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她不得不留在京城之中,这世事果真不如人所愿……
“念婳,郡主的情况如何?”慕晚恩开口问道,不过心中倒是没那么担心了。瞧着沈念婳如今这轻松的脸色,想来也并无大碍。
闻言,沈念婳便开口道,只是神情中依旧透着隐隐的担忧:“郡主情况并无大碍,昨日念婳已为郡主施针,那火寒之毒暂且被压抑着,十日之内,可保郡主性命无忧。”只是,这十日之后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慕晚恩叹了口气,却是点了点头,道:“尽力便可,此事也并非你所愿。这郡主身上的毒,也并非来了东照国才有,这其中原因,想来黎小侯爷心下自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