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虽则心中慌乱,在表面上,上官静仍是那般的不动声色,规矩行礼道:“奴婢上官静拜见陛下。”自然,她在宫中这么些年,若是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的话,又怎能安稳到如今?早不知被逐出宫外多久了。
慕晚恩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心下自然还是无半点印象。
见状,上官静随即便开口解释道:“陛下,奴婢在宫中当差已有五年,前几日李贵妃来寻得奴婢,说是冷将军身子抱恙,要奴婢前去照看,奴婢这才斗胆到药房去寻慕王妃,还望陛下明察……”
自然,这种时候,李冰儿定会助她。
闻言,慕晚恩微微颔首,不再说话。他心下虽有不快,但方才念婳也说了,锦歌一炷香之后便能醒过来,如此一来,此事他也不打算再追究下去。
只是这件事情,慕晚恩不打算追究,却并不代表沈念婳就会轻易放过此人。
敢在她的身边潜伏那么久,可没有那么容易。
眸光微闪,沈念婳沉着脸,缓缓开口道:“静儿,那,冷贵妃是如何知道你的?”自然,若是能让这人这般轻松便瞒天过海,她今日辛辛苦苦炼制出的解药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来者不善!
只是,此时上官静也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慕王妃,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如何能得知这些?若是娘娘对静儿有所误会,静儿这就离开便是……”
也罢,现如今陛下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再追究此事,只要沈念婳手上没有自己的把柄,又吗能把她如何?
冷冷一笑,沈念婳忽地从袖中抽出一小盒药粉,打开来冷冷说道:“这药粉我早早便吩咐了,只能下三克,为何这里边现下只剩了五克?”
这里边她放了多少药量的粉末,没有人能比她更加的清楚。
显然,这上官静就是刻意改变了药的剂量。若非自己及时发现的话,冷锦歌若是服下了,今日且不说能不能醒来,那性命怕是也是要保不住了。
什么?改变药剂的分量?!
慕晚恩才惊觉此人来路不明,意图谋害他的妃子,当即便眼神示意身边的侍卫:“给朕拿下!”
“是!”旁边当下便出来了两个侍卫将她的手臂扣住,沈念婳并未打算停止。
这会,眼见上官静被控制住了,沈念婳才继续开口道:“说吧,你究竟受何人指使?”自然,现如今对于答案,沈念婳早已经心中有数,只是还是想要从上官静的口中听到答案罢了。
况且,如今人证物质俱在,现如今即便是上官静想抵赖也是难事。
事到如今,上官静也知道自己是难逃一劫了。这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当下便冷冷的笑了笑,语调里带着得意的说道:“这药的分量确是我私下变的,陛下,今日冷将军怕是不能醒过来了,让您失望了!”
她的任务就是让冷锦歌再也不能醒来。只要能达成这个目标,今日她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只是,心下仍有些不甘罢了。她明明几番小心,却怎么还是被沈念婳看出马脚来了?
不过,沈念婳可没有打算给她任何侥幸的机会,随手将药粉给扔到了地上,冷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是今日今时才发现你动了手脚的么?”
闻言,上官静脸色一沉,问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话音落下,她的脸色却显得越发难看起来,显然是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上官静的神情和表现被沈念婳看在眼中,眼底晃过一丝冷笑,接着便开口道:“静儿,你进来当日,我便瞧出了你的意图。其实,这药粉我早早便调配好了剂量,即便是你更改了剂量,对最终的成药也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若是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我劝你还是乖乖交代了。”
若是没有提前做好准备,她又怎么会到慕晚恩面前揭穿她的面目?
沈念婳冷冷的看着上官静,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自信而笃定。
此言一出,上官静却是身子一软,当即便瘫坐在地上:“不会的,不会的。这药是我亲手炼制的,那药粉也是我亲手调配的!”
“你骗我,你想骗我!”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事,怎会被沈念婳发现?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你便在这等等,至多一炷香,冷将军必定要醒过来。”沈念婳神色不变,冷冷开口道。自然,这几日她让上官静过手的,不过就是炼制的一颗假药罢了,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上心。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闻言,上官静顿时脸色一变,当即便站了起身。此事若是不能办成,李沉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身为李沉的死士,她也无颜继续苟活于世,如今拼个鱼死网破便是。
呵呵,不过沈念婳岂会给她反击的机会,手上的银针早早便已经准备好了,毫不留情地扎在她的头顶上。
“你……”这话还未说完,上官静便已然倒在了地上。
那两个侍卫瞧了陛下一眼,当即便识趣地将人给押了下去。
这会,这内殿便只剩下沈念婳与慕晚恩二人,冷锦歌还躺在床上,尚未醒来,这离一炷香还有好一会的时间,沈念婳走到冷锦歌身前,替其诊脉,不一会,才缓缓收回手,却是继续开口道:“陛下,你以为,此人该如何处置?”
自然今日让她过来,为的不就是给李家一个教训。否则,在这皇宫之中,那李沉当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不成?
只要有她在京城中一日,沈念婳便觉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冷锦歌岂能白白受这苦?
目光在冷锦歌微微苍白的脸上打转,慕晚恩只觉得内心的怒火一层层的烧了起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给完全灼烧干净。
他的女人为国为民,出征作战,时至如今也是战功累累,自当是令人敬仰的存在。可在如此后宫之中,却总是遭人暗算,徘徊在生死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