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要杀要剐随她的便便是,何必如此低声下气。今日算我们倒霉,来世不还是一条好汉。你,别指望能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此事绝无可能!”
闻言,冷锦歌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此人竟还是个有骨气的。本以为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罢了,莫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她还未说话,拓跋库便先开口制止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冷锦歌到现在还仍未动手,自有她的原因。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筹码了,若被他搅黄了,今日谁也走不了。
“哥,何必怕他。男子汉大丈夫,死便死,又有何惧。轩将军迟早会踏平东照国为我们报仇的!”这不满二十的拓跋宏倒是丝毫无惧生死。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
“哦,看来你倒是挺有种的。来人,我的刀呢?”越是如此,冷锦歌便对他越是有兴趣。看来这人话倒是多得很,让他吃点苦头,指不定就老实了。
李虎早已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若非现下冷锦歌在场,恐他也不会像现下这本隐忍。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东照国的国威。谁踏平谁还不知道呢,也不看看现下被抓的人到底是谁,还在在他们营中这般叫嚣,怕是活腻歪了吧。
“冷将军,您的匕首。”说罢,那士兵随即便低下了头。这陛下御赐的宝物,可不是他们能随便看的。
冷锦歌掀开那黄布,一抹寒光从眼中闪过,这匕首倒是轻巧的很,不过能看出是个匠心独具的师傅特别打造的适合女性使用的短匕。
冷锦歌拔下一根发丝,将那发丝放在那短匕前,轻轻一吹,那发丝便被那短匕所断。
拓跋库脸色霎时一变,这刀刃竟这般锋利,若是用在人的身上,那岂不是…
…冷锦歌丝毫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将那短匕抵在了拓跋宏的脖颈之上,冷笑道:“说,军营中有多少你们的奸细!”
这些人日后若继续留在营中,定是一大祸患,趁着现下还不成火候,尽快将其歼灭才是正道。她还未用劲,这拓跋宏的脖颈上已然挂了红,那真实疼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拓跋宏,如今生死一线,他这才懂得怕了,心中已然有些退却。
这从小到大,他都不曾真正意义上吃过什么亏,像今日这般受这般屈辱的也甚少,当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就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如今求饶怕也是来不及了。
“怎么,现在怕了?”冷锦歌将那匕首往上移了移位置,短匕便贴在了他的脸上。
拓跋库立即开口阻止道:“不,放了他,放了他!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便是,放开我弟弟……”
母亲临死前特地交代了让他好好照顾拓跋库,今日又怎能让他死在自己面前?来日若是再黄泉路上,他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冷锦歌便知道自己是押对宝了。
“可以,只要你说出我营中所有细作的名单,我便保全他的性命。”冷锦歌在军中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今日既能答应,便绝不反悔。拓跋库倒也听闻了冷锦歌为为人,当下不免便有些犹豫了。毕竟这营中他只有这么一个兄弟,若他二人都死了,这拓跋一脉岂不是没了。
“啊!”冷锦歌手上稍一用劲,一道道血丝便从拓跋库的脸上滑落。不过也是皮外伤罢了,不碍事,她下手自也是有分寸的。
见状,拓跋库当即便弃械投降:“说,我说。你且把那匕首拿开!”不论如何,绝不能让自己的亲生弟弟死在自己眼前,拓跋库心一横便决定了。
冷锦歌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开口安慰道:“你且放心,你弟弟的性命有我在营中一日便无人敢动他。且说吧,都有些什么人?”说罢,冷锦歌已然回到了方才那座位之上。
一脸从容淡定地看着底下的两个人,那拓跋库被她这么吓一吓,整个人似乎跟丢了魂似的一声不吭地跪在那。
拓跋库有些心疼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当即便诺诺的开口将他所知道的所有人都说了出来。自然,为了保证自己弟弟的性命,拓跋库一个都未曾隐瞒。
冷锦歌瞧了李虎一眼,那小子倒是机灵的很,已然悉数记在了纸上。半晌,拓跋库停了下来:“冷将军,我弟弟年少无知,还望冷将军能放了他,拓跋库感激不尽!”他知道,自己是绝对逃不掉了,只是,这拓跋家唯一的血脉可不能断了,否则他如何向祖宗交代?
冷锦歌倒是没有欺瞒他的打算,当即便毫不留情地拒绝道:“我留你兄弟一条性命已是仁慈,若是放虎归山,其不是自断后路?拓跋将军,若是你,会做这般愚钝的事吗?”自然,今日拓跋库死在她的手上,若是自己放了拓跋宏,日后定是后患无穷。
“你且放心,我会让他好好活着,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冷锦歌冷漠道,答应的事她自没有反悔的打算,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多养一个闲人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且好好活着!”说罢,拓跋库便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药,吐血而亡。冷锦歌由始至终脸色都未曾有一丝变化,说到底也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的罢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
“把他压下去,不要弄死了就行。”冷锦歌瞧了拓跋宏一眼,自己的哥哥就死在他面前,这人竟是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心莫不是石头做的,也罢,自己既已经答应了留他一条狗命便是。
“还不快给我起来?!”李虎可没冷锦歌这么好说话,若非冷将军下令留下这人的性命,方才他便可出手将他给灭了。这留着也是浪费粮食罢了,倒不如杀了给个痛快。
李虎将人押出去以后,这营帐内便只剩下冷锦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