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她与老者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不难看出,这父子二人平日虽是多口舌之争,但说到底还是有血缘之亲,心底还是相互关心的。这雪山路况复杂,若是没有他的引路,自己与慕璟睿定要花上好一段时间,现下能来到此处,倒也是多亏了他的相助罢了。
“二位保重。”那引路人收好那金子后,随即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山之中。
慕璟睿与沈念婳二人在原地稍作休整后,随即便动了身。这若是到了夜晚,恐这路只会更加的难走罢了。
没了那引路人的相助,这前边的路走起来,可就没有一开始时候的那般顺畅了。
整整走了半个时辰,沈念婳总觉似乎离那蛇草又远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爷,我怎觉得有些不妥?”这明明上山的路也便只有这一条。这一路上他们也做了标记。这怎么走了整整半个时辰,都不觉离那山顶近那么一点点?
慕璟睿停下了脚步,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雪上四处景色几乎一致,若是被困其中,这些尸骨便是下场。”看方才那人的神色,恐怕是早已经见惯了。
这蛇草若是这般轻而易举便能夺得之物,也不至于这么多的人丧命于此。正想着,慕璟睿忽地看到不远处,竟有几个浅浅的脚印,随即便带上沈念婳一同上前查看。
两人仔细地观察了好一会,沈念婳才开口道:“看来这山上还不止我们二人。”这三双脚印大小不一,按照这尺码来看,应当是两个年轻男子带了一个身形较为娇弱的女子。
慕璟睿点了点头,开口道:“能上这雪山的,无非也就是为了那蛇草罢了。既是利益相争,务必小心。”
这路途艰辛也便罢了,现如今还多了这三人争夺,看来今日出行确是不妙。
只是,这蛇草本就是珍贵之物,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今日被他们碰上了,也就这三人罢了。
往日来此的,都不知有多少人了,这皑皑白雪下埋着的尸骨恐已上千。
两人做好标记后,便一直朝着东面走去,一直未有半分偏移。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沈念婳已然有些撑不住了,慕璟睿自也发现了她脸色似有些不妥,当即便停下了脚步。
“王爷,你快瞧!”刚一坐下,沈念婳便瞧见了方才他们二人在树上绑的白布,不知何时,旁边竟多了一条红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璟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霎时便站了起身,一个时辰前,这莫非就是他们刚开始走的地方?!只是,若是如此,那红布又是从何而来?
正想着,不远处忽地出现三个人影,慕璟睿当即便拉着沈念婳躲在了巨石之后。现下还未弄清这几人的身份,着实不宜见面,否则谁知会有什么后果。
这几人脸色也极为疲惫,那女子显然已经撑不住了。走到石头旁,不满地责怪道:“大哥,你不是说你认得路么,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未上山。不会是迷路了吧?”
说话间,那红衣女子已然拿起了腰间的水壶狠狠地灌了一口,脸色极为疲惫,语气自是恶劣。
那白衣男子长得倒甚是儒雅,举止丝毫不见这境外之人这般的粗狂,怎么看都不像是干粗活的人。“二妹,你且再忍忍,待取了那蛇草,大哥便给你添些好嫁妆便是……”
“大哥,你这可就偏心了。那我可怎么算?”另外一较为稚嫩些的男子霎时便有些不满地开口道。
慕璟睿警惕地看着那白衣男子,他的直觉向来很准,此人绝不简单。
沈念婳自也瞧见了这三人,心下不免有些好奇。雪山这般凶险,若非为了冷锦歌的性命,她这一辈子恐都不会选择踏足此处。
现下看来,这三人似乎也不像家中有急患之人,怎会来此?
正想着,那白衣男子忽地沉默了下来。那女儿与另外一年纪稍小的男子霎时便警惕了起来,他们大哥的功夫自是不必说,往日也甚少有这般严肃的神色,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既是同道中人,何不出来一见?”那白衣男子忽地朝他们二人所在的方向开口道。
沈念婳诧异第看了慕璟睿一眼,方才他们二人并未开口,也无任何动作声响,此人是如何发现?
既如此,那他们也便不必在躲着。
慕璟睿当即便拉着沈念婳走了出去,脸色淡然道:“你们也是来此寻药?”看似疑问,慕璟睿心下却早已经有了答案,今日怕是难免一战。
那白衣男子仔细地看了看慕璟睿,心下多少也有了些考量,当下便开口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二位也是为财而来?”说话间,那手已然紧握着怀中的暗器。
此人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若是稍不留神,恐今日他们三人就要丧命于此。
慕璟睿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对这种杀气最是敏感不过。当即便开口缓和道:“不必紧张,各凭本事罢了。”
当然,若非必要,他并不想浪费体力。
沈念婳拉了拉他的衣裳,轻声道:“王爷,他们既是为财而来,此事倒也好办。不如让臣妾与他们说说……”不过是银两罢了,身外之物。
慕璟睿点了点头,沈念婳随即便开口道:“这蛇草极为珍贵,我们夫妻二人因家中有亲属患疾,这才冒死前来,我看三位兄台武功了得,不如随我们一同前行。”
“你我皆要取得那蛇草,如何同行?”那白衣男子冷笑道,那蛇草便只有一株,今日看来若不把他们给解决了,这蛇草怕是取不来了。这到嘴的鸭子岂能让它白白飞走,这可不像他楚月的作风,更何况,今日既他已经来了,便没有打算空手而归……
“此话差矣,我等是为那蛇草而来。你们,可不是……”沈念婳笑道。若只是为了银两,那么此事倒还有商量的余地。这为谁办事都是办事罢了,又何必太拘泥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