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机灵，等我回去让人打探一下。”
按理说这种已经有主的人，慕璟睿是不会去招惹的，毕竟各为其主，强拉过来反而是个祸患，可这青衣少年面目清朗，灵活机变，也难为慕璟睿起了爱才之心。
三皇子一脸郁郁的走过来，显然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搞出来的，对于这种兄弟阋墙的行为，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也不想理会。
“本皇子要先走了，你们要是留下等会儿让人来接你们。”
闻言，三皇子身后跟着的四皇子忙说：“三哥，不可，二哥刚刚晕倒，你问都不问就走，恐怕会让人诟病。”
“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是做些面子功夫罢了。”三皇子语气急促，显然不愿意妥协。
沈念婳看了慕璟睿一眼，却见到他神思不属，只能开口，“于情于理，您都应该去问问二皇子的情况吧？三殿下向来和睦兄长，今天是怎么了？”
三皇子的脸色一下子涨的紫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三哥，走吧，和我一起去看看，现在只有大哥一个人在那边，难道你就不怕……”
三皇子果然一下子就被说动了，手握拳在嘴边低咳了两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打发走了三皇子，沈念婳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之后不用一直在三皇子身边，不然守着这么一位主子，心里也够憋屈的。
对了，沈念婳心中一动，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一直在走神。”
她边说，边拍了拍慕璟睿的肩膀。
慕璟睿捏住沈念婳的手，道：“我是在奇怪。”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
慕璟睿不自觉的抚摸沈念婳的手指，“大皇子方才的表情虽然兴奋，可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幸灾乐祸，不像是自己计谋得逞了的开心。”
沈念婳没有关心的那么细致，可对于慕璟睿的判断她也没有反驳，“大皇子那边的人二皇子一定严防死守，加之二皇子本就是东道主，对于大皇子来说，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
“那么，这背后的人是谁呢？“沈念婳和慕璟睿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答案。
沈念婳和慕璟睿是在后院找到四皇子的，一个人正在慢悠悠的喝茶。
他们刚一出现，四皇子就发现了他们。
“来的还真快。请坐把，这可是上好的贡酒，要不是二哥今天拿出来，我通常都喝不到的。”
沈念婳和慕璟睿对视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坐下了，“三皇子在哪儿？不陪着他你放心么？”
四皇子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三哥和大哥一起回去了，大哥让我留下来看着二哥。”
沈念婳心中动的更加厉害了。
她心中清楚，事情当然不想四皇子说的那样，估计是大皇子嫌弃老四，不愿意和他同乘，才找了个借口将他留下来了吧。
“四皇子人中龙凤，之后自有福气在，如今也不必在意这许多。”慕璟睿给四皇子斟了一杯酒。
四皇子一口喝了，“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确实是我做的，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慕璟睿笑着说道：“一石二鸟之计，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激化二皇子和大皇子的矛盾，还显露了三皇子的名声，实在是厉害。”
四皇子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冷漠的道：“谬赞了。”
在沈念婳和慕璟睿来之前，已经将事情都思索了一遍，很多之前没有明白的事情都已经理通顺了。
“你……真的不想当皇帝么？”沈念婳疑惑的问，说实话，她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见识到权利之后却毫不动心的人几乎没有。
就算是慕晚萧，也不是完全的无欲无求。
可沈念婳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四皇子能对权利，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皇室中人。“四皇子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沈念婳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皇帝对他们的一切行动都了如指掌，那天奇怪的行为也有了解释。
原来从一开始，皇帝属意的人就是三皇子，可三皇子无母，无人庇佑，皇帝只能冷落，却转身就找了一个四皇子来保护他。
从一开始，四皇子就是皇帝的人。
“当初，陛下千挑万选选中我去保护三哥，为了给我权利，还给了我皇子的身份，不过……“
四皇子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沈念婳也猜到了，随着两位皇子的逐渐长大，三皇子碌碌无为，可四皇子却励精图治，皇帝自然不能容忍一个不是皇家血脉的人当皇帝。
所以在皇子成年之后，就对四皇子冷淡处理，甚至早早就说明，绝对不要来历不明的孩子当储君，可以说是把四皇子的路都给堵死了。
皇帝这人还真是……沈念婳颇有些无语，在用的到人家四皇子的时候还捧着，可不需要了就一脚踢开，像踢开了什么累赘。
“那今天的事情也是皇帝要求的吧！”
慕璟睿心中惊叹，人们都说西京皇帝懦弱无能，压不住阵，可说到底，这么多年，西京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一些特立独行的人皇帝也能包容。
比如魏麒之流，在东照早就被皇帝限制了。
步步为营，能屈能伸，暗中悄没声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想来，就算慕璟睿和沈念婳没有来，皇帝也能安安稳稳的把三皇子送上皇位。
“对。”四皇子点了点头，“陛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现在看着还好，其实不过是强撑着，可三皇子现在明显还不能独当一面，正好，你们来了。”
沈念婳一怔，四皇子的话，明里暗里就是说，她和慕璟睿也不过被皇帝当成踏脚石，就像四皇子一样，被利用完了就会一脚丢开。
“那，请问四皇子，你和我们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沈念婳抬起眼，看着这个看上去一脸无所谓的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