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上都没有别的什么取暖的东西,沈念婳被慕璟睿紧紧的抱在怀里,竟然也感觉不到什么冷意,一觉到天明。
“还有多久的路?”沈念婳擦了擦脸上的汗,两人已经走了两三个时辰了,早上的时候还有些冷,这会儿太阳出来了,整个人都晒得暖洋洋的,沈念婳身上还出了汗。
“快了。”慕璟睿话音刚落,前面就突然传来了人声。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意。
“老乡。”慕璟睿向两人打了声招呼,那两人也是一楞,但看到沈念婳和慕璟睿两人的样子就明白了。
“你们也是被水冲走的人吧?”那两人也挺有经验,给了两人些水。
这才得知,昨天他们被冲走之后,因为沈念婳吩咐的及时,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沈念婳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听两人说
“不过还是多亏了六皇子殿下呢。”
另一人附和道:“谁不说呢,六皇子发现的及时,原来是梁湖的水灌到了河道里,才引发的决堤,早早将梁湖给堵上了,不然,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点损失了。”
“六皇子真是大善人啊。”
沈念婳一愣,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那两人是常年在山里打猎的人,对这片山脉的十分熟悉,不过半个时辰,就将沈念婳两人带出了山。
慕璟睿这张脸很有象征性,到了人烟密集的地方,没一会儿就被漫天遍野寻找两人的军马接回了驿站。
慕璟睿直接被幕僚叫去了,沈念婳却对着彩月的两个肿泡眼头疼。
自从知道慕璟睿和沈念婳消失了之后,彩月就没停过泪,一直等沈念婳问到慕正青的事情,彩月才不哭了,成了纷纷不平的样子。
“这件事肯定都是他们设计的,就是为了陷害王爷和王妃。”
沈念婳心中自有计较,这件事的得益者是慕正青,这毋庸置疑,可他那个脑子,能想出这么精妙的方法么?
用大自然的力量来害人,真是杀人于无形。
可要说慕正青和千泷策走到了一起,沈念婳心里还有几分犹豫,不管怎么说,慕正青也是皇子,通敌叛国这罪名未免也大了些。
晚上慕璟睿回来,沈念婳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
“慕正青已经将我失踪的折子交了上去,并且要求将治理河道的权利都交到自己手上。最晚后天就能收到圣旨了。”
沈念婳舒了一口气,“这环环相扣的计策还真是天衣无缝,只要咱们回来的晚一些,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你打算怎么办?”
慕璟睿却还悠哉悠哉的,“既然他想吃桃子,那给他吃就是,我们将事情安排好之后,直接回京。”
“回京?”沈念婳下意识的睁大眼睛,“那你真的要将这功劳拱手让人啊?”
“怎么可能?”慕璟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在沈念婳眼里的形象竟然这么高大了,“别忘了,新建河道的所有图纸都在我这里。”
“这也不妥。”沈念婳摇了摇头,“百姓是无辜的,早日解决水患,遍能早日安生,不能因为一己私利就置百姓于不顾。”沈念婳的声音越来越小,良久,都没有听到慕璟睿的声音。
沈念婳慢慢的抬头,却直接和一双温润的眸子对上了,眼里满是笑意。
“放心吧,婳儿,我只是让慕正青以为是这样,吓一吓他而已。”
沈念婳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误会慕璟睿了。
好在慕璟睿也不在意,还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就像慕璟睿说的那样,第二天一大早,慕正青就找上门来了,当时两人正在吃饭。
要在平常,两人哪儿有这么悠哉吃饭的时间。
沈念婳见到慕正青,笑眯眯的道:“用饭了吗?”沈念婳已经重新做好了易容,变成了那个若星王妃。
慕正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也不接这话,只对慕璟睿说:“皇伯伯,正青是真的不知道您这么快就回来了,才将折子递上去的,您不会怪罪正青吧?
“怎么会呢?本王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正好,这次遇难,本王身上也很不舒服,打算回京了,这里就交给你吧。”昨天驿站里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动静不大,慕正青一定收到了消息。
慕正青一听这话就急了,“摄政王,您怎么能走呢,这河道都是您一手设计的,正青哪儿懂这些,还都要仰仗您呢。”
慕璟睿摆了摆手,“你自己看着办呢,这些事,本王可不想管了。”
慕正青脸色难看,见慕璟睿心意已决,也不在装模做样,“要是您想走,那么,把调动兵权的兵信和设计图纸交给我。”
沈念婳叹了口气,一脸的惋惜,“说起这个,本王妃可能就有些对你不住了,皇子殿下,本来,兵信是放在我手上的,那天水来得急,将我们身上的东西全都冲走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其实当时为了让云逸信任彩月,沈念婳将兵信交给彩月了,幸免于难。
而图纸确实是毁了,可那早就记在了慕璟睿的脑子里,永远也丢不了。
“回京一路漫长,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我们就先回房间了,殿下请自便。”沈念婳说着,就牵着慕璟睿往楼上走。
“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就置滨州百姓于不顾,果然,那些良善的名声都是做出来的吧。”,慕正青面露讽刺,走到沈念婳两人的面前。
“我本以为,至少黄伯伯和皇嫂是真心为百姓着想的,没想到不过是一丘之貉,也不比别人强多少。”
慕璟睿全当作没听见,“回去吧,正青。”
慕正青愤愤的走远了,他还不信,没了慕璟睿,还进行不下去了不成?
“皇帝的回信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吧,不知道,他会怎么办?”沈念婳躺在床上,有些忧虑。
慕璟睿明面上得到的消息,皇帝每天还是正常上朝,身体好似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事实如何,就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