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初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憋了半天，之后终于憋不住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正常音量说道：“上官镜你出来，我们谈谈。”
顾半初话音刚落，上官镜的身形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顾半初心中默念了一声“果然”，果然上官镜一直都在附近观察她。
“在下以为我们之前没什么好谈了的。”
“你放我出……别，别走啊！”顾半初连忙拦住上官镜，“你放我七天，七天之后我随你处置。”
“等等等等！六天！”
上官镜又往回踏了两步。
“五天！四天！”顾半初是真的着急了，“三天！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跟你回来！”
上官镜注视着顾半初久久没有回复。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近的注视过她了，比起两年前她又长高了一些，身子骨看着不再那么单薄了，不过可能因为天生骨架小的原因，她还是显得很纤瘦。
顾半初的眉眼出落的更加精致了，那双清澈的眼睛仍然氤氲着水雾，烟雨朦胧的带着一股少女气。
顾半初她并不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他意味着什么。他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早就如履薄冰，如果他这次再帮助她，他就算是和他父亲彻底撕破脸皮了。
虽然他现在并不受宠，但镜夜商队还是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的。
他答应顾半初，就意味着选择放弃了他所有的一切。
镜夜商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他费劲了心机才把镜夜商队埋根入九界。他的势力，他的财富，他的人脉，当他点头的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上官镜是个商人，他不做赔本的买卖，但是顾半初却要求他倾尽所有。上官镜不断的问自己，这值得吗？
不值。
这样的答案毋庸置疑，只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拥有她的可能性。
“只有三天。”上官镜看着顾半初眼中不加掩饰的喜悦，平静的陈述道，“如果在下一开始就不曾认识你就好了。”
顾半初抿了抿唇：“对不起。”
上官镜到底禁不住顾半初的请求，他挥手打开幻境通往现世的门。
上官镜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顾半初的，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顾半初称赞他眼睛的时候；是他们在幻境中朝夕共处数月的时候；是他强硬的亲吻顾半初的时候；是第四界他舍身为他挡下一剑的时候；是他被抹掉记忆之后她冒险来到他灵魂深处的时候……
顾半初就像是一朵招摇的罂粟花，一步步引诱着他走向万劫不复，让他主动跳下深渊还心甘情愿。
上官镜侧身让开了那道灵力漩涡，顾半初站在门前一步之遥的地方：“上官镜，如果我能够捣毁朝暮圣教所有的势力，你会选择站在我的这一方吗？”
上官镜摇了摇头：你的身边已经有人在了，失去了一切的我就更不配站在你的身边了。
“我知道了。”顾半初眼神微暗，踏前一步离开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