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半初这几日还是经常出去溜达,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上次绑架她的男人家里。顾半初是晕着进去,晕着离开的,所以她并不知道男人居住的位置,但是绒绒知道!
毕竟绒绒那全程都是电灯泡一样盯着他们的。
男人前一日刚送走顾半初这尊大佛,翌日一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蹲着的少女。
顾半初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往他脸上扬了一把粉末过去:“感觉怎么样?”
男人咳了两声,好像并没有晕倒的意思:“不怎么样。”
“啧。”顾半初沉思道,“我稍微做了一点调整,看来是失败了。”
男人板着脸道:“所以我不是已经把你送走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回心转意了吗?还想再绑我一次吗?你介绍个人来绑我也可以。”
男人:“滚。”
第二天——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男人一把粉末撒过去,然后把顾半初扔出去了。
第三天——
“新的一天你准备好要绑我了吗”
男人额角青筋跳动:“所以你到底是想做什么?”
“我比较好奇那些孩子都被卖去做什么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多管闲事。”
“他们还活着吗?要不你送我过去看看?”
男人冷哼一声:“你就不怕你去了之后回不来?”
顾半初抿了抿唇,陷入沉思:“那换绒绒去。”
顾半初默默的捧出了手心里的绒绒。
“……你这个想法真别致。”
“其实绒绒可以变成这样。”顾半初重新托起绒绒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个三岁奶娃娃的模样,穿着银灰色的暗纹长袍,可爱的像是能掐出水来,最重要的是绒绒满脸都写满了“开心”。
男人被惊得口吐芬芳:“这是幻术?”
男人掐了掐绒绒的脸颊,奶娃娃奶声奶气的道:“蛮疼的,可以不掐了吗?”
男人人傻了:“……这玩意儿还会说话?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所以换绒绒去不行吗。”
“你觉得年龄符合吗?”
“绒绒啊,你能成熟一点吗?”
“……十二岁的话勉强可以吧。”
顾半初喜笑颜开:“你看绒绒可以。”
绒绒被展示完毕,身子一扭变回了绒毛团子钻进了顾半初怀里。
男人觉得这世界真玄幻:“如果你的老鼠看见地下黑市了,你就应当知道他们有一个小结界,能够快速得知别人的魂色,等阶和年龄,你那只老鼠能扫出多少岁?”
“……几千岁吧。”
“啥玩意儿?!”
男人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表情:“总之这件事情不是你能够插手的,多管闲事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顾半初欲言又止。
“……有什么废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你是毒师吗?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药方吗!关于毒师的资料记载都很少,所以你可以教我吗?报酬的话我们好商量啊。”
男人一巴掌打在顾半初的后脑勺上,怒吼道:“是我欠你的吗?”
男人转身便走,身后顾半初道:“我叫顾半初,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男人敏感的注意到了顾半初人称的改变,他原本不想回答,但他还是回答了:“陆易,大陆的陆,简易的易。”
“谢谢。”
男人大步离开,这他妈都是什么烂事儿?
自从顾半初发现陆易是毒师之后她几乎每天都要在陆易门口蹲点刷存在感,毕竟逮到一个活的长腿毒师不容易,逮到一个优秀的毒师更加不容易。毕竟毒师没有等阶考试,水平如何全靠日常积累。
陆易给的那张迷药,啊不,失神散的药方顾半初回去炼制过几次,单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顾半初又集齐了市面上的几款常见的迷药,都不如陆易的好。就连黑市卖出高价的质量效果也都比不上失神散。
顾半初看人奇准,她相信陆易就是她心目中的毒师。
陆易每天被顾半初折腾的烦不胜烦,甚至连家都搬走了,但是她依旧能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他家门口,还不是因为她有一只奇怪的灰毛老鼠?
“我说你每天除了缠着我就没有其它正事要做吗?”
“那当然有了。”顾半初摸出一枚紫罗兰色的刻着“幻”字的徽章,“前几天我考完了二阶幻术师。”
“就这个?”
“我颜者八阶了,算是正事吗?”
“……”真正的天才可能都是这么平平无奇吧,人家是真的没有耽误到正经事。
“再有几阶我就能入昴日四城的户籍了,到时候我就会去镜夜城了。”
“昴日四城的户籍只能在镜夜城逗留一个月。”
“所以要趁着有限的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
陆易无话可说,顾半初对这个世界看得颇为透彻,有时候连他都自愧不如。
陆易最后还是答应了教导顾半初,一部分是因为顾半初实在是太烦了,另一部分是顾半初给出了颇为诱人的报酬。
因为看起来要住上一段时间,所以顾半初几人在当地租了一个雅致的小院子。顾半初平日里便是修炼修炼再修炼,修炼是自己的,灵职基本都是有琴青泱在教,陆易教导一些毒药的知识,掐算着时间跑到各家工会去巡回升阶,每日忙得不亦乐乎。
其间她还度过了自己的十六岁生日。顾半初对庆生这件事情并不热衷,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只是简单的庆祝了一下。
很快几乎整座城镇的人都眼熟了顾半初和有琴青泱这一伙四人,尤其是顾半初。两个月之内跑遍炼药师工会,每个灵职连升两阶,这样的壮举实在是难以令人忘怀。
最要紧的是顾半初一共参加了十一次升阶考试,她还全部都是一次性通过的,要不是她身边的有琴青泱太过乍眼,向她提亲的人都不知道会排出多长的队伍。
既然顾半初争取不到,人们只能退而求次,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人来向危子舒提亲。
对此危子舒表示: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