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上的肥肉让蔡集弯腰困难,他艰难的捡起研磨器,一时踌躇不定。
周围的考生同样都惊了,顾半初这操作秀啊,谁知道这是什么药,万一致命的怎么办,凭他们现在的本事在短时间内炼制出解药的可能不大,没有解药他们该怎么办?考试中出现这种情况完全属于个人行为,工会没有理由负责。
也就是说丹药吃下去以后是死是活都要后果自负。
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他们突然天才附体就炼制出了解药,解药的药效如何,能否完全解除药性,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所有的问题都是未知的,他们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升阶考试再重要也不能和他们的生命相比。
顾半初晃了晃脑袋,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她也没想到这药后劲这么大,她之前分析出来的眩晕恶心,四肢无力一样没少,晕眩且不说,她感觉自己自己的胃液正在疯狂的翻腾,只要敢张嘴,她就能把隔夜饭都吐出来,当然最要命的还是没有力气,她时时刻刻都想原地躺平。
除了预料之内的反应以外,顾半初还有点呼吸困难。总体而言顾半初现在有一种晕船的感觉,以这种翻江倒海的程度她揣测至少得是太空飞船级别的才能有这么强烈的效果。
谭若几个箭步冲过来扶住顾半初:“你疯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顾半初眼看着就要吐出来了她想挥开谭若,但谭若是个死心眼的,偏就揪住了她。顾半初憋了又憋,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好巧不巧的都吐在了谭若的身上,场面一时很尴尬……
顾半初吐出来之后恶心的感觉缓解了一些,她擦了擦嘴角,为难的道:“对不起啊,其实我也不想的……您快去换衣服吧……”
“这事儿不怪你。”谭若挥了挥手倒不急着换衣服,“你感觉怎么样,如果挺不住的话就弃考吧,等考试结束了我帮你看看。”
“我还挺得住,不必担心。”她虽然对危子舒风轻云淡的说重在参与,下次再来,但实际上她不会放过摆在面前的任何一个机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得到她想要的她就必须要相应的付出一些东西,这很公平。
顾半初转过头,恰巧对上了有琴青泱的视线,这个人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她并非是孤身一人的:告诉我,我付出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是吗?
有琴青泱无奈,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把顾半初直接扛回来收拾一顿,想了想还是连一个凶狠的眼神都舍不得,只能摸出一个小瓷瓶晃了晃。
顾半初狡黠一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有琴青泱觉得顾半初脸上简直标着“恃宠而骄”四个大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认准的媳妇,跪着也得宠完,她喜欢冒险,他就给她准备好万全的退路,这样就可以了。
顾半初缓了一会儿,托有琴青泱的福,她自从得知了诸神黄昏的事情以后她就一直都在钻研各类解药,来南疆的路上全部都在查阅相关的书籍资料,凭她的记性十几天记下来的比其他炼药师几个月记住的还要多得多。
顾半初咂咂嘴,现在成分有了,药效也有了,她炼制解药就能稳妥不少。
留给顾半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走到药柜面前,取了薄荷,冰片,丁香,砂仁,甘草,木香等药材,这些大多都是被用作晕车药之中的药材。
顾半初忍着恶心处理好了药材,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古代炼制晕车药。
蔡集看到顾半初的动作,急忙跟上去取了同样的药材。
顾半初才升起炉火,一旁就有个胆子大的考生走过来问道:“这位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您刚才吃了丹药之后有什么感觉,除了呕吐以外的症状呢?”
蔡集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比他还不要脸;第二反应是,竟然还能这样的?!
周围的考生都探过了脑袋,暗搓搓的竖起耳朵,他们当然想听吃过丹药的当事人是怎么说的。
顾半初倚着操作台断断续续的完整表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考生激动的给顾半初鞠了一躬:“实在是太谢谢您了。”
其余包括蔡集在内的考生都十分激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顾半初不告诉他们那也是无可厚非,毕竟他们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只是不劳而获,拾人牙慧,就连上前问话的考生都没想到顾半初能这么顺利的全部告诉他。
考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随口低声说了一句:“你说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蔡集忽然心底一寒,顾半初轻易告诉他们的症状,会不会是假的?毕竟在场的人只有顾半初一个人知道真正的药效,就算她欺骗了他们,他也无从分辨。
蔡集上下打量了顾半初一番,她呕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除此之外的晕眩和无力都是用肉眼看不出来的,此时的顾半初也并不像是她说的那么难受。蔡集更加肯定了顾半初是在欺骗他的事情。
他们全部相信了她,只有她一个人能够对症下药,也只有她一个人才能通过考试,顾半初年纪不大长得又这么漂亮,心肠却这么恶毒。
蔡集恶狠狠的剜了顾半初一眼,决定就当做没听见刚才的那番话,他只要抄作业就可以了。
顾半初注意到蔡集厌恶反感的视线,把他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这个人明明一直都在模仿她的动作,现在反倒是怨起她来了。
可惜她现在实在难受得紧,没有时间管他丰富的想象力,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剩下信不信就由他们了。
升阶考试没有名额上的限制,只要达到要求就能通过考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他们不管通不通过都和她没有关系,那她说谎是图什么呢?
顾半初不再多想,勉强提起力气,咽了一粒回灵丹,转过头来专心控制炉火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