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棠一双眼睛瞪大了盯着莫行声,瞬间腾起的恐惧感让她颤抖了起来,连连退后了两步,拼命的摆着头:“不是我……不是我!你放了我们!哥!”
她一边极力否认着,一边往林曼宁的怀里钻,女人如鲠在喉,轻抚着她的背,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莫行声。
“老实待着,这里,曾是我母亲死去的地方,你们也将在这里结束你们的人生!”莫行声双眼布满阴鸷,踱步到楚云雄面前,放低了声音,“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还有个弟弟尚在人世,他在你身边生活了二十多年!”
楚云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可思议的看着莫行声,就在他伸手想要抓住他的瞬间,莫行声轻巧的避开了。
一下子抓空,他狼狈的跌坐在了地上,林曼宁赶忙上前。
偌大的客厅里,三个人哭做一团,浓重的绝望气氛蔓延开来。
莫行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夜色下,他愣神的看着黑沉的天空。
母亲,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看吧,当初您所遭受的,我会一样不落的施加在他们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楚氏集团股价暴跌,公司管理层忙得焦头烂额,已经有不少股东低价抛售了手上的股票。所有项目中止运转,违约金金额高到令人咋舌。
随着股民的纷纷抛售,楚氏公司市值暴跌。
作为法人代表的楚云雄不见了踪影,整个楚氏处于半停工状态,一团乱麻。
房间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声,尚容将手上的手机扣下,起身去接乔初手上的东西。
房间的电视里正播放着国内楚氏集团濒临破产的消息,正是刚才尚容关注的。
乔初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尚容,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着:“你还好吧?楚氏出了这种事情,你……”
“我没事。”尚容将东西放下,对着她扯了一个笑容,“我虽然长在楚家,但待我最亲的是爷爷。哪怕我的身世跟楚家有牵扯,我也不愿去多想来束缚自己。”
见他看得开,乔初也就没什么顾及,从果篮里挑了个脐橙开始剥了起来。
她将频道转了,看起了当地正在热播的电视剧,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的人的欲言又止。
半晌,尚容清了清嗓子,将手机上的邮件放到了乔初面前。
她倏地站了起来,一双眼睛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你得奖了!《婚纱》还入围了最佳新锐导演奖……太好了!”
“等等,颁奖典礼是后天?你为什么还在这里?行李呢,收拾了吗?快快快,我帮你整理一下……”乔初将手上的橙子一放,转身就要往尚容的衣帽间走去。
尚容一把拉住了她,将她摁坐在沙发上。“这次的奖我不会去领的,我想委托你去。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明天一早就出发。小初,能得这个奖我很高兴,但是我还没有做好曝光在镁光灯下受人指指点点的准备。”
乔初激动的心情瞬间灭了大半,看着尚容落寞回房的身影,她的心也跟着不好受。
她明白,哪怕如今的脸再完美,也不再是他曾经的模样。而委托自己领奖,又恰好增加了自己的曝光度。
那天她不过是叹了一句想念拍戏的日子,却没想就被他记在了心里,看出了她对于演艺圈的留恋。
他永远是那么的心细沉默,即使他不说,乔初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乔初踏上了回国的航班,近乡情怯,她反而生出一丝胆怯来。
她拉着小巧的行李箱,刚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去酒店,紧接着手上一空,她转头看去。
疑惑的眸子里倒映着赫歧珩的身影,乔初还没摸清楚他为什么在这里,便被他伸手牵住,往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卡宴走去。
“我来接你。饿了吗?带你吃点东西。”赫歧珩拉开副驾驶的门,乔初从善如流的坐了进去。
航班延误了三个小时,他也一直等在这里吗?
“累的话就睡会儿。”
赫歧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牵过乔初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乔初着实困得不行,渐渐的倚靠着车座椅睡了过去。
他掌心微凉的温度逐渐升高,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将黑未黑的傍晚,路灯的灯光惚恍着从她白净的面容上划过,匀称的呼吸轻轻的敲打在赫歧珩的心上。
他喉结微动,俯身吻在她莹润的唇瓣上,浅尝辄止。
乔初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暗,她花了两秒时间让意识回了笼,正欲起身,却发现一只手臂霸道的横在自己的腰间。
她的脑海里倏地的出现赫歧珩抱着自己穿过酒店大堂的画面,脸瞬间如火烧般,一把扯过被子遮住了自己。
赫歧珩动了动,将被子拽下去一点,露出乔初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他弯了弯唇,刚睡醒的嗓音低沉磁性:“睡醒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好!你从我房间里出去。”
乔初对于两个人如此的亲密还有些不适应,伸手推了推他,却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狡黠。
“这是我的套房,其他房间住满了,你只能在我这里将就了。”说完,不等乔初反应过来,就飞快的拥住她,不轻不重的在脖颈之间轻咬了一口,起身离开。
厨房里很快传来几声轻响,暖光的灯光透过门缝倾泻了进来,将乔初的世界填得满满当当。
她拥被坐了起来,抓了两把头发,暗暗腹诽。
没有房间才真的信了他的邪!
她起身下床,唇角的一抹笑容清浅,带着最初的悸动心情。
此时,手机叮的一声响了起来,她伸手取过,划开来。
“你应该庆幸,不是住在二十楼以下。”
乔初哐当一声将手机扔了出去,打开灯一把拉开窗帘往外看去,视野里一片空白,只有对面的一栋办公大楼,高度刚好是二十层!
她住在二十七层,能看得见对面的顶楼……
她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关上的窗帘,脑海里不由的出现赫歧珩满是鲜血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