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跟着尖叫出声,突如其来的争斗让她僵在了原地,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尚容艰难的起身想要上前,却被她一把拉住,塞回了候机室的座位上。
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嘴角的地方渗出了丝丝血迹,赫歧珩抬手轻挨了一下,指腹上的一抹暗红色十分刺眼,他轻笑了一声,扶着一旁的花盆徐徐的站了起来。
候机厅的人早已经被赫歧珩的人请了出去,虽然不乏想要留下来看热闹的,但最终还是被无形的压迫感给驱散。
“我警告过你,离乔初远一点!”莫行声另一只手扶着刚才发力的手腕,轻微的转动了两下,纾解方才因为紧张而过度用力的肌肉。
原本半含着腰的男人听到这话,倏地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布满阴鸷,不由分说的上前回击了莫行声一拳。
两个人很快便扭打了起来,乔初将尚容安顿好时。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一旁的手下根本不敢上前劝架,偏偏这时候林峰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赫歧珩一把扣住莫行声朝着自己挥来的拳头,手掌顺势一拧,骨节清脆的声响听得人心颤。莫行声也不甘示弱,一个闪躲之后毫不犹豫的屈膝踢上赫歧珩的小腹。
“住手!别打了!听到没有!”乔初在一旁拔高了声音呵斥着,可两个男人仿佛没听见一般,两个人的动作飞快,你一拳我一脚,像是要把积攒了多年的仇恨都发泄出来似的。
见两个人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乔初一咬牙直接冲了上去,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拳头带到了她,凌厉的拳风扫过,乔初来不及躲闪,肩膀上一阵钝痛连带着重心也不稳了,直接跌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听到一声闷哼,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赫歧珩率先一步上前,扣住乔初的手腕满眼的慌张,“怎么样?哪里伤着了没有?”
乔初蹙着眉睁开眼睛,眼前的男人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下,指尖上干涸的淡淡血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了。
领带胡乱的挂在脖子上,白衬衫沾染了不少灰迹,凌乱的开了两颗扣子。额前的碎发耷拉下来,衬得一张挂了彩的脸越发的白皙冷厉。
乔初一把挥开了他,将自己走神的思绪拉扯了回来,“这里是机场,你要闹事最好换个地方。”
男人的眼眸倏地阴沉了下去,深邃不见底的双眸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换上了狠厉的颜色,“我闹事?好!那我今天就闹到底!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赫歧珩!你敢动她试试!”莫行声大步上前,扣住了赫歧珩拉扯着乔初的手腕,手上青筋暴起,力道不小。
两个男人暗暗的叫着劲儿,谁也不退让。看着两个人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乔初重新甩开了他,上前一步将两个人隔开,她面对着赫歧珩,语气冷漠疏离。
“赫总有事快点说,不要耽误了大家登机。”
“不准去澳洲!莫行声是什么人你根本不了解,你不要被他的伪装给欺骗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这趟航班不飞了!”赫歧珩阴沉着脸看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身后是尚容和莫行声。
乔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双杏眸布满了诧异,“你不要无理取闹!澳洲我必须去,尚容需要更好的治疗,你也没有权利扰乱航空公司的行程!”
她不欲多谈,背过身去绕过桌子拿起了自己的包,作势要报警。“别白费力气了,要来警察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你报警?”
“你到底想怎么样?!”乔初忍无可忍,将手机摔在了一边,语气冰冷的质问着。
候机室外焦躁的声音和动静越来越大,有的谩骂声她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赫歧珩整了整衣衫,墨黑的眸夹杂着汹涌的情绪,他是被气极了,语气轻挑,“他们可以走,除非你答应跟我离开,否则免谈。你们就这么耗着吧,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做决定。”
“不!我必须跟尚容一起!他好不容易醒过来,照顾他是我的责任,我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去的!”她毫不犹豫的反驳了回去,侧眸看向尚容时目光小心翼翼。
赫歧珩没想到乔初这样的决绝,“责任?你能照顾他一辈子吗?还是说你准备一辈子都承担着这种责任?”
乔初攥紧的手,“是!尚容为了救我下半辈子都毁了,我不可能的放弃他!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辞!”
“那他叫你嫁给他你也会答应是吗?”赫歧珩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乔初,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灼穿一样。
在他强烈的目光注视下,乔初攥紧了手上的包,点了点头,拉过一旁的登机箱就要走,却被赫歧珩带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
“抱歉,赫总说您不能离开。”那人颔首低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莫行声刚想上前,乔初却突然爆发了出来。隐忍了许久的怒火和委屈腾的升了起来,她将包往赫歧珩身上一砸,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头上,却不见他有半点的闪躲。
紧接着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乔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另一张桌子面前,抄起一个玻璃咖啡杯砸在了桌边上,一阵破碎的声音过后,她的手上多出了一片锋利的玻璃碎片。
原本站在她身旁的保镖顺势想要夺走她手上的东西,乔初一挥手,一记寒光闪过,将背抵在了墙上。
“乔初,你冷静一点!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赫歧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顾不得额头上被包包的金属划伤的伤口,就要冲上去。
眼前的场面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与记忆里的一切重合着,不同的人是,如今的乔初眼神中少了哀戚,也没了滚烫的热泪,只留下决绝的冰冷。
“赫歧珩,你要我跟你走是吗?好,那你把我的尸体带走吧,反正我已经没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