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我好好看着,不许出现任何差池。”赫歧珩对着门口的两位保镖跟一位保姆吩咐着,眼底的怒意还未散去,气质凛冽冰冷。
林峰见赫歧珩出来,忙挂断了电话提步上前,“赫总,那个女人已经带到了。”男人步伐一顿,随即淡淡的点了点头,回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别墅,眸中是一阵波澜。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高架上,他吐出的云雾被风吹散,空间里只留下呛人的味道。林峰通过后视镜看了他几眼,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他一直没去接,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开了口。
“集团下午的会议很重要,我看那事不如先推迟……”
他话还没说完,赫歧珩就拉下了后座的挡板,沉闷的声音穿透挡板传来,“会议推了,其他免谈。”
林峰无奈,只轻轻的叹了口气,重新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车子越开越偏僻,停在了郊区一处废弃的小楼前,几位黑衣保镖已经等在了门口。
赫歧珩一推门,就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蓬头垢面,衣衫脏乱不堪,俨然还是那天她去见安禾时的样子。
他不欲多说废话,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长腿交叠,“你跟安禾什么关系?”
“我丈夫是赫太太的主治医师,安小姐也跟我们认识,那天我去是为了我儿子的医药费的事情。赫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心,一而再而三的去利用安小姐的好心!求求你,放我出去!”
女人挣扎着,哽咽着发出声音,面前的男人却始终无动于衷。赫歧珩微眯着眸子,脸隐匿在黑暗中,辨不明到底是什么情绪。
“再不说实话,你明天就可以给你儿子办丧了……”他姿态慵懒,明显对于她的说辞根本不相信。
女人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便惊恐的求饶,木椅剐蹭着地面的声音刺耳难忍,“事情确实是这样!赫总你一定要相信我!赫太太的死我知之甚少,只知道对方是个女人,具体的身份我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不是安禾?”赫歧珩蓦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泪水满面的女人,眼里探寻的意味浓重。
女人眸光微动,拼命的摇着头,语气带着哭腔,“不是,安小姐是被我欺骗的!她发现我拿儿子的病骗她的钱,这才在那天对我发火,安小姐绝对不可能会害死赫太太的呀!”
恰逢此时,林峰走进来报告了有关此事的进展,他失望的摇了摇头,“她的账户上额度最高的那笔钱来自一个伪装过的账号,她坦白的关于安禾小姐的所有资助都是能对得上。”
赫歧珩面色一沉,盯着报告看了良久,最终还是挥了挥手,修长的指节捏着鼻梁,满身疲态。线索到这里又断了,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
I市的初秋来临,午后的阳光也不再似从前毒辣,带着些熏人的困倦和慵懒风的风。乔初坐在阳台上,雕花的圆桌木椅上摆满了经济学的学习资料。
“你姐呢?”林曼青不知什么时候午睡了起来,声音还有些哑然。看着她笑容满面的样子,乔初不得不感慨她的会装。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语气疏离冷淡,“公司有点事要她出面,刚走了不久。”说完,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文件上,根本不想和林曼青多说一句话。
“晚上就留在这吃饭吧,我去煮些下午茶来。”林曼青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乔初看向自己的神情似乎夹杂着厌恶的情绪,但没等她看清楚,对方就已经恢复了柔弱的神情。
直到林曼青起身离开,乔初揪着衣服下摆的手才一点点的松开,她看着女人走进厨房的身影,眼中情绪翻滚着。
她小心翼翼的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厨房,厚重的地毯吞没了她的脚步声。透过门缝看去,林曼青清洗着茶具,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乔初大气也不敢出,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林曼青从壁橱的暗格里取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特地留意了一下周围的动静,才小心翼翼的倒进了乔初的杯子里。
滚烫的茶水将药粉溶解,看着热气袅袅的杯子,乔初心中情绪翻腾,像是裂了一道缝儿,正呼呼的往里灌着风。林曼青终究还是没有接纳过自己!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
“这茶是之前你王姨特地从英国带回来的,你尝尝。”林曼青含笑,盯着乔初手上的那杯茶,期待的眼神看着她,仿佛生怕她喝不惯似的。
乔初微闭了闭眼睛,内心却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她心一横,仰头喝了大半杯,放下茶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哑着嗓子点了点头,“好喝。”
“好喝就多喝些,厨房里还煮着些,我去给你添上!”
看着林曼青“殷勤万分”模样,乔初尖锐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一阵刺痛感传来。厨房里的响动声传来,乔初将桌面上的电脑和文件一推,昏倒在了桌面上。
林曼青吓得不轻,手上的杯子和着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她试探性了上前推了推乔初,轻声呼唤着:“小初……小初……你别吓妈妈……”
直到确定了乔初没有意识以后,她才微微一笑,露出了阴险的笑容。良久,她的目光落在厨房的方向。
林曼青费尽了气力将乔初拖到了厨房里,让她胡乱的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随着她将窗户封闭,一股难闻的煤气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
她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乔初,手上动作一动,将煤气仪表调到最大……乔家的厨房空间不大,那股子味道越发的刺鼻。
“乔初,下去陪陪你爸爸吧,你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她愤愤的说着,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反锁。
几乎是她一关门,乔初就倏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清明黑亮,没有一点昏迷过后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