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徐漫不同,赫歧珩请来的设计师有两个是乔初识得的,其中两位都是国际首屈一指的礼服设计师,而剩下的那位,因为风格独特的原因,也在设计届占有一定的地位。
如果用咖位来比量的话,林森木和杨凉可以算得上是超一线,而金瑶则算得上流量小生。三人纷纷将自己的作品拿了出来,没有过多的交流,不苟言笑的走着正常的程序。
不得不说是品味极高的设计师,三人的礼服各有不同,华丽的,霸气的,甚至是暗黑风格的,每一张都让乔初暗暗惊叹。
"赫总说了,你要是看中了哪款,现在就敲定,好做进入后期的制作。"闻言,乔初讶异赫歧珩效率和人脉的同时,更是忍不住扶额。这是吃醋的另一种表现吧?
勾唇,露出标准的微笑,告诉三人自己需要考虑一番,乔初才恭恭敬敬的将这三尊大佛送出了门。若是这个场面被记者拍到的话,怕是要惊得眼镜都要掉下来。
她很认真的看了礼服设计稿,并没有立刻下决定,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觉得缺少什么。将设计稿暂时搁置到一边,打算再看看徐漫的设计。
也不知是得了风声还是怎么的,徐漫很碰巧的,当晚就送来了礼服初稿。虽然并不是定稿,也有许多需要修改的地方,但乔初没有犹豫,一秒就确定了那才是自己心目中的晚礼服。
杨凉他们的设计都带有太多的个人风格,似乎极尽华丽张扬,但并没有联系到乔初自己身上。以她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过于精致和奢华的礼服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用力过度"。
而徐漫的礼服设计,不仅和自己的气质最为贴近,巧妙的设计让乔初眼前一亮。拉着徐漫商量了许久,将礼服的材质和一些细节敲定,她已经等不及要看这件礼服成型了。
乔初忙得不可开交之时,赫歧珩的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天,集团迎来赫穆这个最大的股份持有人的工作视察。
赫穆拄着拐杖,一声一声的敲打在光亮的地板上,在赫原泽的和几位总监的陪同下上到会议室。赫歧珩和其他股东得到开会通知后才匆匆赶来。
一连串的报告过后,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赫穆才起了身。他步伐沉稳,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时恒经得住动荡,这很不错。V娱乐下半年的投资要偏向文娱建设方面,只有跟紧了国家的方针政策,我们赫氏才会越来越好。"
各个股东纷纷鼓掌,将赞许的目光投向赫歧珩,接手娱乐公司和旗下的酒店业不过几月,便实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早知道,这就是红花花的票子啊,哪个股东会跟钱过不去呢?
反观赫原泽管理的电子科技公司和新投资的新能源行业,要么没什么盈利,要么有些项目勉强维持盈亏。不少股东暗暗后悔,不该投那么多钱到赫原泽的那些项目里。可未来,谁都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究竟谁才是继承人,所以现在谁也得罪不起。
赫原泽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冰冷的液体灼着喉咙,有辛辣的感觉传来。他捏着酒杯的指尖发白,似乎要生生将杯子粉碎一般。
闭眼间就是老爷子夸赞大哥的话语,虽没有直接批评自己,但赫原泽知道,这是老爷子给自己的警告,更是当众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有声响,但足够让那些股东分辨出哪一方有益。
自己苦心经营的人际关系,却轻而易举的被大哥收入掌中。他是没有大哥那样的眼界和胆识,可也不想到头来落得一场空!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大哥带给自己的阴影里,没有人不拿他跟大哥做对比。自己永远低着头,处处活得小心翼翼……
十几年前,大哥开始变得顽劣,他终于看到了时机。那个让自己站在阳光底下的机会,可到最后,居然不过是一场骗局!什么大哥?不过是在看自己的笑话罢了!
又一杯烈酒下肚,身侧的沙发却蓦的多出一人。赫原泽不耐烦的转身就要呵斥,却见对方西装革履,已然向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他蹙眉,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冷冷的别开眼,没有任何搭理的意思。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拿着毫无意义的合作方案。企图跟赫氏建立合作关心,一劳永逸。
"赫总,我来不是为了生意上的事。只是希望赫总能为袁黎让条路。"厉远从容的收回了手,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
果然,身侧的男人一愣,疑惑的看向他,"让路?"
"是。当然,若是能助袁某一臂之力,那自然是更好。"看着他的双眸不解的神情更沉了几分,他不疾不徐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瞒您说,袁某与赫歧珩有些过节。"
"与我无关。"赫原泽的身体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定神望进厉远的眼里,自己所有的嫉妒和不甘都隐藏得很好,眼前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
厉远对他的拒绝不以为然,起身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他将赫原泽的情绪变化收进眼里,然后满意的离开。点到为止,这些事情,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焦躁的心情被一个莫名出现的人打搅,赫原泽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名片,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他虚浮着脚步,绕过人潮攒动的舞池,坐上了早就等在门口的路虎。"回家。"他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吐了两个字,酒气十足。
不一会儿,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吩咐司机回老宅。司机得了令,发动了车子,朝着市郊的方向驶去。
"啪嗒"的一声,锁芯落回了卡槽,赫原泽生怕吵醒了床上正蹙着眉的安禾,三两步上前。直到发现她仍旧睡得很熟,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梦到了什么,安禾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他附身抚上她的眉心,将收拢的眉舒展,才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身后传来两人呢喃,是安禾的梦话。赫原泽停住了脚步,身子僵硬得无法挪动半分。那声音真切,充满了无限的哀求和柔情。
他听见睡熟的安禾喊着:"歧珩,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