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休养半年?!你再说一遍!”
中年医师满以为病人家属听到这个好消息会欣喜,可没想到,这个满眼血丝、鬓生白发的男人却一下子暴了!
而听到左腿要休养半年才能恢复这句话,杨凡和徐虹瑾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惊变。
郑希,显然比他们想象中要伤的更重。
郑希受了重伤,可以想见,云倾城当时是遭到了怎样的攻击。
“滚开!”狠狠地瞪了中年医师一眼,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郑大年吼道,并径自闯进了手术室。
郑希没有醒,静静地躺着,看上去很安静,只是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身上也缠满了雪白的绷带,浑身的瘀伤青肿还能够明显的看到,活像一个木乃伊,情状惨烈的很!(情节一样,换内容)
对方,是要置倾城于死地啊!
从郑希的伤势上,杨凡不难看出他们当时遭遇到了何等严重的打击与伤害,而这种伤害,目的很明确——杀人!
要杀倾城么?好,很好,非常的好!
眼中掠过一抹惊人的寒芒,杨凡的脸色反而没有了之前的狰狞。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但,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阴翳的男人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而怒火滔天的杨凡不知道的是,此刻围绕着云倾城,竟还有一股股的暗流在涌动,在翻腾。
明阳大厦,也许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太多,因为这个所谓的大厦竟然只是区区一座三层的小楼,可是却起了一个很有范儿的名字。
但此时在这座有些妆点‘古老’的阳明大厦三层会客厅之内,几位正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在静静的端坐。
那巍巍如松一般的坐姿,使人一看便会发觉,这几位绝对在军队呆过,而且心性更是一等一的坚韧。
而在另一面,也便是离这会客厅只有一墙之隔的小会议室内,一位头发洁白却红光满面的老人正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那种怒其不争的目光就好似一把双刃剑能够横竖之间就将人斩成四份。
“说吧,你和那杨家小子还有方家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最终还是在沉默中败下阵来,先开口问道。
“爸,你也知道最近上头的一些‘大事’正在酝酿着,我看这次我们江家有点儿玄,一些事情还是早早运放一下的好。”
“哼,早早预防,怎么难道你想将自己的弟弟推出去当替死鬼不成?江宜你要知道,没有飞不起来的风筝,只有吹不起来的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这么样的,难道这些东西还需要我现在再告诉你一遍?”
看着眼前那满头白发的老人循循教导的模样,江宜咬了咬牙却依旧狠狠的说道:“爸,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难道还不知道,双腿走路有的时候还会掉下河边呢,更何况咱们单腿走路的了,这次我可是听说西南那边,马家要上位,而那位的后面,不用我说,您老人家也知道肯定是杨家在背后使得力气!”
江宜看了看依旧面不改色的老爹,终于忍不住又说道:“爸,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当年杨凡那小子从哪里出来,并不是真的因为那件事情,而是杨老太爷……”
江宜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作为江宜的老子,在宦海中沉浮了几十年的老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要说些什么。
“云家世代忠良,祖祖辈辈为了国家大业血染边疆,虽然当年杨老太爷因为她父亲的原因将她逐出了军情局,可是小子,你要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明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不然还能等到你动手?”
江老爷子好像今天要一口气将一些事情说完一样,挥挥手阻止了儿子的辩解,依旧不缓不急的说道:“江詹虽然对有些事情懵懵懂懂,可是毕竟当年我欠她们母子良多,不然我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拯救那纨绔,作为他大哥,你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哪怕做的在完美,还是有破绽可循的,而坚城往往便是从内部攻破的,这些你可知道!账本的事情你做的不错,所谓灯下黑,有些时候,之所以看明白了才能掩盖真正的事实。”
江宜本来在老爷子提起账本的时候心底一颤,暗忖,这下真的完了,想不到老爷子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些事情竟然能够一眼看穿,一言除蔽之竟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捋的通透,好似所有事情都是他经办过一般。
可是后来又一听,才发现,老爷子的手腕之高明,却是叫人从心底叹服。
“爸,那那些人我们……”江宜以便说着,手上还做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有必要,竟然来了,就不要虎头蛇尾,有些事情作和不做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只是你我和大家心里都知道的后果。”老爷子看着儿子的手势点点头,自己这个儿子虽然在为官之道上有些盲从和手快脚慢,总是疏漏一些东西,可是在人心上还是很有一些枭雄的气质的。
作为一个从建国时期走过的老人来说,深深的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能做,什么怎么做,既然下了决定,便会一鼓作气势如虎奔,即便是不成功,舍弃一些便罢了,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得失之间却是不会伤及自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