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凛和简薄言不给他们开枪的机会,将他们的枪支打落,四人只能选择近战。
近战他们显然不及景御凛和简薄言,但因着景御凛还要护着舒染,动作稍微有点慢。
四人瞧准了这时机,由一人拖住简薄言,三人联合朝景御凛而去。
“别管我,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舒染为了让景御凛能专心迎战,从他怀中离开,站到了一边。
不过其中楼上的人似乎看准了她落单,接着又从三楼跳下两个人,朝她袭来。
景御凛和简薄言击退了面前的敌人,准备前来护她,不过却又有人接着跳下来参与了战斗。
他们双双被缠住,没法分出身来。
所幸舒染虽然受伤,但在刚才的时间里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对付两个人虽有点吃力,但还能勉强应付。
景御凛和简薄言应付着手边的敌人,一边注意着舒染的情况,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些人,前去帮她。
然而敌方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跳下来的人数越来越多,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好像打了鸡血,有用不完的力气,而且不知疲惫似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对劲儿?”舒染接着呼吸的间隙问道。
简薄言和景御凛也都察觉到了,“他们应该是服用了某种亢奋的药物。”
明家近年来致力于研究各种药物,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凭药物制约其他人,以此来提高自家的实力。
几大家族之间多年来互相制约,谁也没有真正做到只手遮天,也因此才能平衡发展。
但明家显然不甘于此,他们的野心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就是想只手通天。
他们做不到让自己的家族飞跃发展,那么就依靠外物,让其他家族止步发展,以此达到超越的目的。
这还真是明家一向卑鄙无耻的风格。
“他们的武器上可能也淬了药物,小心为上。”景御凛提醒道。
对方的人数在他们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虽然需要一点时间。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楼上潜藏的枪手还在,而且即便这二楼也有很多他们自己人,这些枪手却没有顾及的意思。
所以他们一边和这些杀手对打,一边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暗枪,很是费力。
忽然楼上的枪手好像全都瞄准了舒染,子弹击中射击在了她所在的方向。
由于下方很混乱,子弹甚至误伤了他们自己的人,但枪手们却无动于衷,子弹照旧朝那方飞去。
舒染也感觉到了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她能猜到这些人为何全都在针对她,无非就是明湾湾下达的命令罢了。
明湾湾到底是有多恨她才几次三番下次杀手?而且这次还用了这么大的手笔。
景御凛和简薄言见舒染那方情况危急,也顾不上其他,将面前的大部分敌手打倒,甩开其他敌手,便朝着舒染而去。
在如此集中的攻击下,想要活下来可不太容易。
见他们三人聚到了一处,杀手们也开始合击,将他们和他们手下的人阻隔开,向外逼退,三人被逼得退到了栏杆的位置,退无可退。
子弹与各种武器齐齐飞来,除了几个为引开他们的,其他目标全是舒染。
眼见着子弹再次射向舒染,景御凛欲再次挡在她面前,简薄言却挡在了他面前,子弹没入了简薄言手臂。
离得近的杀手趁此混乱去拖拽舒染,舒染挣扎,杀手拖拽不动,于是用力将舒染往后推。
身后的栏杆在多种武器多次的摧残之下已有摇摇欲坠之势,加上此时的大力推动,一时间损坏散架,向外倒去。
几个杀手联合,竟不要命地朝舒染扑去,就算同归于尽也势必要将她推下去,让她粉身碎骨似的。
身上被几道大力一起攻击,背后的栏杆已无法支撑这样的重力,哐当摔下去,舒染惊呼一声。
景御凛和简薄言同时飞奔而去,然而此时还有武器袭来,简薄言担心伤到他们,挡去武器。
景御凛趁此间隙踹落拽住舒染的杀手,一把将她捞了回来,但其他杀手不甘心,再次扑来,一刀扎在景御凛腰腹上。
景御凛顾着护怀中之人,被扎了个猝不及防,脚下不稳,向后摔去。
下落的那一瞬间,他将那杀手踹下楼,并旋转了一个方向,让自己的后背向下,舒染在上。
这一切都仿佛发生在顷刻间。
“砰!”舒染感觉到疼痛时,他们已落地,耳边似乎充斥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没有落在地上,因为她被景御凛环抱着,而他整个人却重重砸在了地板上,骨头的碎裂声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景御凛!”她怕压到他的伤,慌忙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被针筒扎了,留下一个红色的小点。
景御凛身上不止一处伤,到处都是血,可见她还被他紧紧护着,嘴角费力地勾起一抹笑。
这抹笑,好似在说,即便到天荒地老、山崩地裂,他也不会将她放开。
他的怀里真的很温暖啊,就是这个怀抱曾无数次护她周全,可她却好像什么也不能为他做……
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但舒染还是能感觉到眼睛很酸,脑袋和胸腔里也同样泛酸,眼泪就这样掉了出来。
她想跟景御凛说好多话,可脑袋越来越重,重得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也重得睁不开,她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去前眼里最后一幕便是景御凛的容颜。
舒染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脑海里景御凛的容颜开始渐渐清晰,又变得模糊,继而又出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和人。
好似她这一生所有的记忆都重印了一遍,从有记忆以来,六岁,九岁,十四岁,十七岁……二十岁……
都说人死前脑海里就会出现生前的记忆,她这是要死了吗?
怎么就要死了呢?她还不知道景御凛是否安然无恙,她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她怎么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