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说的啦。”舒染讪笑道，“别理她。”
“我可没胡说。”沈青丝说，“反正就是有件事要跟你讲，不过还是待会儿再讲吧。”
容策虽然疑惑她们到底藏了什么大秘密，但她们暂时不愿意讲，他也没有再追问。
寒暄了几句过后，舒染原本是想分开各逛各的，不过沈青丝忽然提出一起吃晚餐，文清和舒染都是犹豫的，洛相思没什么意见，而廉歆和容策都答应了。
“正好我们许久没有吃饭了。”容策面带微笑道，“今天我还要跟你们宣布一件事。”
舒染等人都好奇地等着他说下去，不过他没有马上讲，说是要暂时保持神秘，待会儿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们就近挑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廉歆似乎真的很喜欢羊羊，过去的路上一直跟他玩，还牵着他的手一起走。
“廉小姐，你很喜欢小孩？”舒染问。
廉歆含笑点头，“如果没有那些意外，我可能都已经结婚好几年，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没看出来，廉小姐原来是个这么贤惠的人。”沈青丝有几分揶揄似的道。
“青丝。”容策无奈唤道。
他知道沈青丝向来不太喜欢廉歆，以前都是直接忽略，当没看到这么一个人。
但自从知道上次舒染陷入森林的事件和廉歆脱不了干系之后，沈青丝对廉歆的敌意和不屑就表现了出来，而且毫不掩饰。
“我说错了吗？”沈青丝无辜地眨眼。
她和廉歆虽然算不上熟，但也认识多年了，廉歆从来都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几年来全心全意专注事业，好似要站到世界顶端去才罢休。
她对事业的拼命程度令很多人都敬佩，无论是粉丝或是业内人员，但凡知道廉歆这个人的，都曾称她为‘现代版的拼命十三娘’。
那么拼命的一个人，原来的愿望竟然是做个家庭主妇？她什么时候志向这么短浅了？说出来能有几个人信？
容策拿她没办法，只有无奈的叹气。
廉歆倒也没有任何不悦，笑着调侃自己，“我看起来确实不像。”
听着她自我调侃的语气，容策看着她的眼神明显装着心疼。
若非廉家忽然败落，她也该是无忧无虑的廉家小姐，何至于年纪轻轻就进入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拼命？
她被迫成长，被迫担起本不该属于她的责任，可如果只是那样，倒也还好，但上天就是对她不公。
在她以为生活终于要平静了的时候，最亲的家人忽然离世，独留她一人在这世上……那样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
她已经承受得够多了。
“以后会有机会拥有你期望的生活的。”容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廉歆只浅浅一笑，没有回话。
“话说廉小姐不是称不会再和我们容策来往吗？”沈青丝又揶揄道，“今天怎么得空和他出来闲逛？”
“有些事情是人没有办法控制的。”廉歆笑道，“人总有打破自己誓言的时候，不是吗？”
沈青丝优雅地翻了个白眼，“那只是你，别牵扯到全人类。”
“青丝，今天说话怎么这么重的火药味？”容策看了她一眼，“和你家苏浩吵架了？”
沈青丝大概被戳中了心思，咳了一声，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我不是一直都这么说话吗？”
“不是。”容策打趣，“难道结了婚的人会性情大变？”
“变你个头啊。”沈青丝切了一声，瞥了廉歆一眼，直接道，“你明知我就是单纯不喜欢她，所以才这么说话的。”
对廉歆毫不掩饰的嫌弃。
从前她会选择性忽略，那是因为廉歆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如今不同了，这个女人伤害过舒染。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对她有偏见。”容策说，“真正相处过后，你会发现她和你所想的不一样。”
“我倒觉得不了解她的人是你。”沈青丝道，“她的心可比你所想的要黑得多……”
“青丝。”舒染适时止住了她的话。
沈青丝向来说话直，所以即便现在当着廉歆的面，她也说得毫不留情。
她知道沈青丝如今对廉歆这么不满，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她现在对廉歆的印象也不如从前了。
但廉歆终归还是容策在意的人，她也尚完好地站在这里，有些事能不计较就尽量不计较了。
“沈小姐对我似乎意见很大。”廉歆笑道。
“是啊。”沈青丝毫不掩饰，“至于原因，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还想说什么，不过见到舒染投来眼神，她也没再说了。
几人之间的气氛陡然间有些怪异，
不过羊羊倒是人小鬼大，似乎看出了大人之间的气氛不对，讲起了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巧妙地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氛围好像又和谐了。
“文小姐什么时候结的婚？”廉歆忽然问道，“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呢，羊羊都这么大了，外界都没一点儿消息。”
文清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扯了扯嘴角，“我没有结婚。”
不知情的廉歆和容策惊讶了一下，如今这个时代虽然很看得开，但没有结婚独自带孩子的单亲妈妈还是少见的。
更何况羊羊成长得很好，物质和心理都没有任何缺失，确实难得。
不过别人的私事，礼貌起见，他们也没有再多问。
……
一路上，沈青丝看着羊羊毫无心计地和廉歆聊天说话，几度欲言又止。
“你以后肯定是个恶毒婆婆。”舒染小声揶揄她，洛相思在一旁十分赞同，感叹地说，“你未来的儿媳或者女婿可要吃苦了。”
“我还没说你呢。”沈青丝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良了？对欺负过你的人也能那么大度？”
舒染耸耸肩，“谁让我哥在意她呢。”
吃饭的时候，沈青丝没有再挑廉歆的刺，几人就聊些有的没的，又有羊羊暖场，所以气氛还算好。
“我要宣布一件事情。”餐后，容策站起来，满目柔情地望着身侧的廉歆，“我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