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舒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仔细观察相片上的少年，不太相信地指着那少年问，“这是你？”
她怎么会和简薄言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难道她以前就认识简薄言？这也是她所遗忘的记忆中的一段？
舒染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会和简薄言有合照，而且还都是同样狼狈的造型。
“你确定这是你？”她再次确定道。
简薄言点点头，不置可否。
“真是你？”舒染又问。
“难不成你还怀疑我连自己的模样都不认识吗？”简薄言嘴角抽了抽。
他也有同样的疑问，为什么他和舒染会有合照，但是他却不记得自己从前认识她。
不过他的反应比起舒染来说，算是极其淡定了。
“那时候你多大？”舒染看着相片里的简薄言问道。
照片里，少年的脸还很青涩，轮廓还比较柔和，算不上胖，还比较圆润，除了周身冰冷的气质之外，和眼前的简薄言，完全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若非简薄言说这少年是他自己，她几乎没办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简薄言见到她嘴角带着笑意，看起来还有点想嘲笑，笑他那时候胖。
他皱着眉侧首想了想，照片上的背景是简家宅子，他们的背后是泳池，后面还有很多人的身影，好似是个宴会……
是那天。
他猛然想起来了。
“十六岁。”简薄言淡淡道，“那天是我十六岁的生日宴会。”
其实从小到大他都不喜欢参加宴会，也不喜欢办这类庆祝生日的宴会，但他父母却喜欢，尤其是他妈，非常喜欢热闹。
而且因为他从小话少的性子，他妈一直认定是由于环境造成了他沉默寡言，试图改变他的性子，每年都要让他热闹一番，所以生日宴是必不可少的。
但自从十六岁的生日宴会之后，他再也没有办过宴会，他妈也没有再逼他了。
所有的原因都在于，在他十六岁的生日宴上，他丢了极大的脸，玩得很不开心，那天之后整整半个月没说话……沐姝怕他更加沉默寡言，再也不敢给他办生日宴会了。
若是不提的话，他都快要忘掉那天了，可忽然提起，那天的事情又好像历历在目。
那是他长那么大以来，最狼狈的一天，而且还是着了一个小姑娘的道……对那时候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现在想起，也还是觉得丢脸。
“啊！”舒染一拍手掌，“我想起来了。”
简薄言十六岁，那年她九岁。
那时候的舒家和简家极其不对付，隔三差五就会有生意上的竞争，作为堰都两大顶头家族，两家也总是被媒体各种比较。
年纪还尚小的她，那时候竞争意识非常强，自以为舒家是正义一方，而简家则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彼时简家每年为那唯一的小少爷办生日宴都尤为高调，整个堰都的豪门贵族都会前去，当然除了舒家。
因为她们家生日宴都极为低调，无论是谁的生日，都只有一家人一起过，于是她那时便觉得如此奢华的家族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过个生日还要搞得人尽皆知？又不是过百年大寿。
她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决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那个奢侈的主人公，于是带着洛相思一起，悄悄混入了简家。
“原来我们在那时候就见过了。”舒染笑道。
她还以为他们初次见面是在景城，没成想他们在那之前已有过一面之缘，还一起合过照。
“是啊。”简薄言摇摇头叹息，“没想到那个调皮得让人咬牙切齿的小魔女是你。”
当真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那天他一如既往地躲着热闹的人群，独自在人少的地方看书，谁知道突然闯入两个小孩，其中一个稍微胆小一点，不过难掩眼底的兴奋，另一个浑身却散发着恶魔气息。
她们看见了他，于是问他过生的简少爷在哪里。
对方来意不明，他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他就是，随便给她们指了个方向，之后他便把两人忘了。
宴会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出去，谁知在泳池边遇见了那两个小女孩，让他惊讶的是，小女孩和他父母在一起。
他母亲见到他，笑眯了眼喊他的名字，让他过去，要给他介绍新朋友。
在沐姝叫他名字的那刻，他只感觉那个小女孩再次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紧接着就朝他扑了过来，径直把他扑进了泳池。
然后小女孩十分敏捷地从泳池爬了出去，虽然湿了满身，却咧着嘴笑得特别开心，站在泳池边，比划着手势让另一个女孩赶紧给她拍照。
而他当时还在水里，他清楚地感觉到，两个女孩是想将他狼狈的身影拍进去……于是他也赶紧爬出去。
他出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她删照片。
当时那女孩乖巧得很，乖乖地将他泡在水里的照片删了。
“我记得当时有个人说她把照片删完了。”简薄言看着舒染淡淡道。
“我记得当时有个人只让我删他看的那张。”舒染理所当然道，“我删了呀。”
简薄言一时语塞。
想来还是他太天真，没想到她们不仅拍了一张照片，不然相册里的这张估计也不会存在了。
不过也很庆幸，这张照片得意留存，算是他和她的第一张合照，而且还是在各自的青葱岁月里。
这让他有一种好像两人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觉，好像他从未缺席她的生活。
“你变化挺大哈。”舒染看了他一会儿，调笑道，“难怪我完全没认出来。”
简薄言道，“我也没认出你。”
大概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女孩完全是个恶魔形象，和舒染绝色的脸不搭边……
“我都没办法把你和记忆中的那个纨绔二世祖联系在一起。”舒染大笑道。
在她的记忆里，简大少爷就是个奢侈的大纨绔、二世祖……谁能想到他会成为雷厉风行的冷艳冰山总裁。
“我也没能把你和一个小魔女联系在一起。”
给别人拍囧照，若问谁会有如此无聊的恶趣味，当属年少的舒大小姐。
简薄言忽然问道，“你觉得我长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