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呢,感觉你很像那种不沾人间烟火的大小姐。”白旭说,“啊不,是公主。”
“住在城堡里的那种?”舒染挑眉,“这世间大概没有这样的公主吧。”
在如今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里,每个人都想着如何好好生存下去,若是一直养在温室里,一去到外面,那绝对是活不下去的。
谁都想活得无忧无虑,可谁都更想活得长长久久,所以谁都会想尽办法寻找活得长久的生存之道。
“对啊。”白旭感慨说,“这世界让人如意的事情太少了。”
“怎么了?”舒染顿了顿,“你好像有心事啊,最近遇到什么事情了?”
白旭本就是温柔类型的男生,可随着时间,他身上除了温柔,似乎还多了些忧郁,尤其是最近,虽然他尽可能表现出没事,但他脸上的若有若无地写着惆怅两字。
自从拍完《皇妃》之后,他们就没有一起聚过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家里有点事。”对于朋友,白旭倒也没有什么隐瞒,“我妈生病住院了,我却在来参加节目,我有点担心她。”
“你的家人可以照顾好她的嘛,不用担心那么多。”舒染道,“节目告一段落之后,你可以回去看她嘛,我记得你家好像就在堰都吧。”
白旭无奈地摇摇头,“就是因为没人照顾,所以我才担心。”
两人一边向前走,一边聊着。
白旭跟舒染说了很多。
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他是跟着母亲长大的。
他的家境并不富裕,他的母亲为了照顾好他,没有再婚,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但自己却因为操劳过度病倒了,半年前查出患有癌症……还好是早期,还有机会治愈。
他出道这么多年来,因为很少拍戏,也没声作品,基本没什么知名度,他对事业倒也没有什么追求,只想能够靠自己吃饱穿暖,让母亲衣食无忧就好。
但母亲忽然病了,手术费是一笔天价,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工作,凑足手术费以及各种医药费。
所以他从半年前开始,努力争取资源,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名气,可经纪公司却仍旧不重视他。
这次的综艺资源还是因为公司其他艺人嫌累,都不愿意来,他自己去努力争取来的。
“这些小破公司就会压榨员工。”舒染道,“你的合约也快到期了,到期就别续约了。”
“我的经纪人已经在和我谈续约的事情了。”白旭无奈道,“他说,如果我不续约,也不会有其他娱乐公司签我。”
摆在明面上的威胁。
“怎么没有。”舒染笑道,“我签你啊。”
“你?”白旭愣了愣,继而恍然道,“你是指舒氏?”
他笑笑,“我说这些不是想寻求你的帮助,只是这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太久了,想发发牢骚而已。”
“我知道。”舒染拍拍他的肩膀。
相处那么久,她当然知道白旭是什么样的人,他看似柔弱,但却是一个心里很坚强的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从不向人袒露。
他今天之所以愿意跟她说这些,是因为他把她当做了真正的朋友,他只把这当做一场倾诉。
“但是像你这么好的苗子,若是留给那些不会懂得珍惜你才艺的人,那岂不是可惜了呀。”她说,“与其让人浪费了,不如来当我的摇钱树啊。”
千里马不应该被埋没在无知的人手里,千里马需要伯乐。
况且这不应该被称为帮,是朋友之间合作,互惠共利的事情,而且互相还信得过,何乐而不为呢。
“你要转行了?”白旭抓到了她话语里的重要信息,“拍戏拍腻了啊?准备开娱乐公司?”
舒染不置可否,“其实我并不适合当演员。”
很多人,甚至一些知名导演,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都说过她在演戏上很有天赋,但经过这么多年,证实了一点,她不适合演戏。
最近这一种感觉尤为明显,她越来越静不下心和别人演戏,她开始有点厌烦,尤其是今天遇到明湾湾之后。
有时候拍戏就需要和一些并不喜欢的人一起拍,她不喜欢那种感觉。
“所以你决定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吗?”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不是工作室。”舒染笑答,“我想改行当经纪人。”
白旭调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的公司好像成了我首选的地方。”
“等你合约到期就直接过来吧。”舒染说,“我等着你。”
从前段时间她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所以她早就让她哥帮她处理了,那天容策告诉她,她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其他所有的琐事他已经搞定,只等她过去了。
按照她的意愿,独立于舒氏和容氏开的公司,名字也注册好了,叫星恒娱乐,暂时还只是一个空壳,不过很快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娱乐公司了。
“小心!”忽然头顶掉下一根树枝,还好白旭眼疾手快拉开了舒染。
舒染拍了拍胸口,才松了一口气,她忽然余光看见山坡上面的树林里有一个灰色的影子。
她以为看错了,定睛再看,待看清了那是什么,呼吸一窒,脚步一动不敢动,她打了个手势,小声提醒,“别出声。”
在山坡上方的位置,正有一头灰熊背对着他们,不知在吃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熊!”一个工作人员惊呼出声,“我们检查山的时候没有发现,当地的人也都不知道这里有熊!”
“嘘。”舒染伸出手指,示意他别说话,打手势让他们悄悄离开这里。
“啊!”一个摄像师想把灰熊拍入境,结果脚下不稳,又加之心头紧张,踩空摔了一跤。
灰熊注意到了声音,立马回头,看到他们大吼了一声,“吼!”
“快走!”摄像师还躺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舒染和白旭赶紧去拉他,大概是因为焦急,设备又很重,摄像师爬起来又摔倒,反复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