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好久不见。”云未语满脸笑意,似是打过了招呼才看到她旁边的人,惊讶地睁大了一下眼睛道,“劳伦斯先生也在这里啊,你们一起来吃饭吗?”
舒染只假笑了一下,抬脚准备离开。
“我刚看到了热搜新闻,听说你们在交往?”云未语出声说,“是真的吗?”
热搜?刚刚?她又上热搜了?
舒染停住脚步,继续假笑看她,“你自己没脑子吗?不会自己判断?”
她没时时刻刻翻看手机的习惯,自己什么时候又上了热搜,她也不知道。
云未语因为她毫不遮掩的回答而有点黑脸,不过还是尽量维持着笑脸,虽然眼神不太友善,大概是为了在旁边的简薄言心里留个好印象。
“我只是好奇问一下,没有其他的意思。”云未语说,“你大可不必生气。”
一句话就把舒染定位成了一个焦躁易怒,还任性妄为、随便骂人的人。
“你理解错了。”舒染皮笑肉不笑,“我只是单纯地因为看见了你而有点犯恶心,单纯地嫌弃你罢了,没有生气。”
在卞城时,这个女人开车朝她撞来时的狰狞狠毒面孔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子里,对于这么一个想置她于死地的人,她可怎么可无法拿好脾气对待。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如此虚伪,虚伪到即便不喜欢她,还是要在心仪的男人面前装出优雅大气。
人家简薄言不是在早几百年前就告诉拒绝过她吗?她还赶着往前贴?
再者,她又不是不清楚眼下各大家族的形势,彼此心里都清楚,各自的家族都是以利益为重,还装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到底是谁大可不必呢。
“舒染,你是不是因为……”云未语看了身旁的简薄言一眼,眼神里透露的意思很明显,带点做作的委屈,“既然你们分手了就没有关系了,薄言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闭嘴吧你。”舒染忍不住打断了她,她怕再听下去她会吐,云未语什么时候也开始走白莲花的路线了?
她轻嘲,“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碍眼?没事儿就别出现在堰都,万一出个车祸什么的,我怕你家那些疯子会怪罪在我们头上。”
听起来像建议,不过更像威胁。
她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云未语差点撞到她的事情她还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本来如果云未语不出现在她面前,她都没记起来。
现在是她自己撞在她的枪口上,怪不得她态度不好。
“舒染。”云未语有些忍不住了,声音带上了明显的怒气,“你在威胁我?”
“看来你是真的没脑子啊,这么简单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么。”舒染笑道,“你该提升一下阅读理解能力了。”
“啊,不对。”她故作恍然大悟说,“你的根本问题是没脑子,那应该是连提升能力都有问题,你更应该换个脑子。”
“你!”云未语上前两步抬手就想扇巴掌。
舒染一把抓住了她抬起的手,用力一甩,云未语因反作用力差点摔倒,踉跄几步才站稳,只能不甘心地瞪着她。
在云未语上前的那一刻,简薄言和文森特都想帮忙阻止的,不过舒染的速度快于他们,他们两人都惊讶了一下。
“云小姐,请你对我未婚妻放尊重一点哦。”文森特笑着说。
无论是语气、笑容还是眼神都无害至极,但没有人会觉得他在说笑,没有人不敢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云未语也不例外。
这算是警告,她心里其实也是忌惮的,不过面上还是装出无所畏惧的模样,“劳伦斯先生,是舒染先招惹我的。”
文森特还是笑着,“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原本打算离开,是你叫住她的。”
“既然碰到了,自然要打个招呼,我只是礼貌……”云未语控诉说。
“假装的礼貌大可不必。”文森特道,“你觉得呢?”
云未语无话可说。
在文森特看似无害的攻击下,她显得有点无助,几次向后看向简薄言求助,不过简薄言压根没搭理她。
“薄言……”她只能委屈地喊他。
简薄言只淡漠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有事就说,没事别打扰’的冷漠。
“薄言,舒染她……”云未语顿了顿道,“她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差了,之前网上说她患有……”她指了指自己脑袋,尽量表达得委婉,“是不是……”
“你的好奇心很重。”简薄言又冷漠了一分,不过倒是开口了,“但这些事和你无关。”
潜台词就是说她管不着。
云未语这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委屈的。
她早该料到,来堰都如果遇到这些人,她肯定会心情不好,但没想到会糟糕成这个样子。
“我们该回去了。”云未语转身往车边走,怎么看都有点狼狈的意味。
不过简薄言倒没有马上走的意思,他看向舒染,“关于明天的记者招待会,工作人员给了你具体流程没有?”
“嗯。”舒染答,“易褚的工作效率很高。”
记者招待会,无非就是为了澄清前几天的舆论。
对于网上的舆论,只要不影响她的生活,她向来不太在意,这次虽然影响到了她,但那些言论被清理之后,她也没想再以其他方式处理。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毕竟是艺人,MS旗下的艺人,她的名声会影响公司收益,公司需要把这些处理掉,她也会配合。
“该认真的时候我不会任性的。”她说,“不用担心,明天我不会乱说话,我把稿子都背下来了。”
易褚还专门给她准备了稿子,对舆论解释得恰到好处的稿子,既条理清晰,又有煽情成分。
“嗯。”简薄言点头,眼里倒没有任何担心。
他知晓她的性子,自然也清楚应付记者招待会于她而言轻而易举。
他叫住她,不是为了工作,他只是想和她说说话,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她联系了……他以为他可以用时间慢慢淡化对她的感情,但他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