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好吗?”文森特望着她,眼神真挚而热情,里面仿佛装着光,满眸的柔光似要融化掉所有的东西。
舒染第一次在向来风流的文森特眼里看到这样的光,看起来那么真挚,却又那么虚幻。
她笑道,“劳伦斯先生泡妞的技巧永远那么高明。”
面对女孩,他永远能做出一副满眼是眼前之人的样子,几乎能让所有女孩相信,他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可惜她不是那些女孩之一。
“不。”文森特道,“我对我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负责,我对上帝发誓,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若我不是出自真心,就让上帝惩罚我孤独终老。”
“可无论你说的是否真心,我都不会答应。”舒染说,“我们不合适。”
“意思就是你不收这份礼物咯。”文森特道,“可你刚刚答应了,会收下这份礼物,你收下了我才会回去。”
也就是说,他在威胁她,如果不收下,他就不会走。
舒染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这么幼稚。”
“这不叫幼稚,而是在坚持不懈追求自己所爱。”文森特理直气壮道。
“叮咚……”
舒染正想答他,门铃响了,她起身去开门,文森特拉住了她的手,警惕道,“你在这儿,我去。”
“好吧。”舒染摊手。
她知道,文森特是担心她,经过了片场外和公寓楼下的事,他担心还会有人来找她麻烦,万事以小心为上。
“帮我拿一下。”文森特把盒子塞到她手里,她也没多想就接过了,看着他走向门口。
文森特开门之前看了一下猫眼,转头朝舒染耸了耸肩,表示外面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谁?”看他的表情,来人应该是个熟人。
文森特没答她,伸手开门。
门打开了,舒染也看见了来人是谁。
是简薄言。
简薄言看见给他开门的是文森特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小劳伦斯先生来我未婚妻家做什么?”
文森特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走到舒染旁边坐下,坐得端端正正,然后才抬头对简薄言说,“简先生,Sura可不是你的未婚妻,别给她贴上莫名其妙的标签。”
“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他示意简薄言看向舒染的手,“我是来向我亲爱的Sura求婚的,而且很明显,她已经答应我了。”
“所以她是我的未婚妻,而不是你的,你或许应该称呼她为一声小劳伦斯夫人。”
他显然在刻意挑衅,盒子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简薄言一眼就看见舒染手里的钻戒,眉头皱得更明显了。
思考片刻过后,他直视文森特,神色冷然,“你的梦做得很美。”
他大步跨过来,从舒染手里把盒子拿过来,丢进文森特怀里,“拿走。”
文森特自然不乐意,稳稳地把盒子接住,挑衅地看着简薄言,再次把盒子放到了舒染手里。
“你管得太宽了。”他道,“这是我和Sura的事情,和你无关。”
简薄言看着钻戒回到舒染手里,浑身都散发着冷气,“染染是我的未婚妻,你勾搭我的未婚妻,怎么会和我无关?”
“别装了,你和Sura早就分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文森特轻嘲道,“再说了,你和她之间也不过是合作罢了,你还当真了?道行高深的简先生也会入戏太深?”
简薄言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极点,他的目光落在舒染身上,幽深冰冷。
他什么也没说,但舒染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他要说的话,他在质问她,是不是她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了文森特。
他们俩互相针对时,她什么也没有说,充当一个摆放盒子的工具人,想等他们俩把话说完再同时拒绝他们俩。
她以为她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当简薄言以这样的眼神看她时,她心里忽然有点慌。
她的第一反应时扔掉手里的盒子,起身向他解释,可只在一秒之间,她的脑袋里飘过了很多东西。
她停住了动作,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笑看向简薄言,什么也没说。
而简薄言只是很冷地把她看着,似乎执着地想要听她解释。
他的眼神太冷,舒染的心一下子也由慌变为了冷,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听到文森特的话,他的第一反应是怀疑他,是眼神冰冷,他不信她,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去解释呢。
如果他不信的话,凭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吧。
“简先生,你来我未婚妻家做什么呢?”文森特把他进门时说的话还给了他,“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要和Sura过二人世界了。”
简薄言没理他,目光始终在舒染身上,还在等着她解释。
舒染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但还是没有解释的意思。
顿了许久,简薄言才淡漠地问她,“你答应他了?”
舒染加深了笑容,摇了摇手里的盒子,“戒指很漂亮,我戴着肯定更好看,将它的美发挥至几倍甚至几十倍,对不对?”
“戒指很丑。”简薄言不客气道,“不适合你。”
“嘿,简薄言,Sura都说好看呢,你眼睛没问题吧。”文森特不乐意了,“你就通过诋毁我的审美的方式来在Sura面前找存在感吗?你也太弱了。”
简薄言还是没理文森特,径自问舒染,“你确定好看吗?”
“当然。”舒染把钻戒拿出来,戴在手上,举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难道不好看?”
“好看,是因为戴上它的人是你,它本身很丑,和它的主人一样。”简薄言道深深地看着她,“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答应文森特吗?
她没有答应,她只是在演戏而已。
至于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拒绝简薄言的绝佳机会,也是可以打消他念头的最佳方法。
舒染巧笑嫣然,“旧情复燃而已。”
“旧情?”简薄言瞥了文森特一眼,甚是鄙视,“他?”
满眼都写着不可能。
“我怎么了?”文森特看了看自己,煞是骄傲地抬头,“你们不是有几个词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说的不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