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带司机来吗？”文森特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舒染拒绝，“我有司机，只不过还没到而已。”
她拿出手机准备给易维打个电话，不过播出去的时候机械的女声说‘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想起简薄言说他让易维去做其他事情了，也就是说易维不再是她的专属司机了，现在可能在忙其他事情。
“你的司机太不靠谱了。”文森特笑道，“还是我比较更可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送你回去，嗯？”
“行吧，那就麻烦你了。”舒染妥协，给文森特说了她的地址。
简薄言肯定有事，一时半会儿没时间过来，他有工作忙，她也不好打扰。
章茵和陈淅淅都是会开车的，她也有保姆车，但因为这段时间她下午后都会去丹尼尔那里，所以就让她们俩提前回去了。
她自己也能开车，可眼前的问题是没有车，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大概就是这样了。
文森特倒是很开心，笑得灿烂。
坐上车之后，舒染给简薄言发了一个消息，告诉他她回去了，不用过来接她了。
“Sura，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车上，文森特问，“刚刚那个人的拖鞋可是往死了扔的。”
“我的仇家多的是。”舒染耸耸肩，“不缺这一个。”
“你看他最后落荒而逃的样子，心虚。”文森特说，“显然他是被人指使。近来你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多，你怎么也不处理一下？都忙得没时间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
“不需要。”舒染果断拒绝，“劳伦斯先生日理万机，我的小事不值得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她和文森特认识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他们并不算熟，若说以之前的交道，还有成为朋友的可能性，现在嘛，已经不可能了。
她不想和劳伦斯家族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Sura，你怎么总是要这样避开我？”文森特认真地看着她，还有点委屈，“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你就不能对我友善一点吗？”
“在我看来，你和洪水猛兽没有区别。”舒染浅笑，“我怎么能对随时可能产生威胁的人放下防备？”
文森特是一个很善于伪装的人，在她面前总能装出无害的模样，可她很清楚，他到底有多危险。
如果除却身份，除却利益争斗，或许她倒能和他成为朋友，可现下的局势已定，她和他注定只能是对立。
“Sura，你应该相信我。”文森特微不可查地叹气道，“我说过的，我永远不可能伤害你。”
他说得那么认真，那么深情，仿佛在立下誓言般庄重。
若抛开现实，以他那张宛如油画般的脸说出这话，她的心里可能会有触动，可她深知现实，即便面对他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心里也没有半点波动。
这样话听听就过了，绝不能放进心里。
“你怎么会在这边？”舒染跳过了这个话题，“别跟我说你是专门来看我的，我不信。”
“可我真的是专门来看你。”文森特做出受伤的表情，“你太绝情了，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狠狠地伤了我的心两次。”
“如果是的话，那就继续伤下去吧。”舒染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你看起来皮糙肉厚，应该挺抗伤的。”
和文森特闲聊着，时间好像也过得很快，他们很快就到了。
不过公寓楼下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很多人围在楼下，好像在等什么人。
“你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地方住？”文森特说，“未免也太过热闹了，会很吵吧？”
他才说完，就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因为有人看到了他们的车，只听见一句大喊的‘她在那里！’，那些人就全朝他们围了过来。
“原来她真的住在这里啊！”
“只可惜了那么好的家世，居然是个精神病。”
“对啊，一个精神病还住那么好的房子，太浪费了，精神病就应该住在精神病院里。”
“必须让她滚去精神病院，不然会祸害到别人的。”
……
所有人都叽叽喳喳地围了过来，他们都不是空手而来，手里都拿着各种东西，鸡蛋、青菜、番茄等。
若非他们眼里透着狠光，还有势必要把她提出去游街示众似的气势，她只会以为这是一群刚去过菜市场的大爷大妈。
“都滚开！”眼见着他们越来越近，文森特挡在了舒染面前，厉色道。
“你是谁？让开！护着一个精神病做什么？”一个男人哼哼着挤了出来，朝文森特走过来，“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帮她，她才会为所欲为！”
那个男人想要推开文森特，在手伸出去的那一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哎呀喊疼。
其他人见状，都停下了脚步，警惕地把他们看着。
“喂！你这个老外！这里没有你的事，让开！”又有一个人喊道，不过这次明显警惕了很多，连用词都文明了一点，用了‘让’字。
文森特勾了勾唇，斜睨他，“该滚开的人是你们。”
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吩咐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神色难得染上了冷厉，“最好马上滚。”
那些人被他的气势唬住了，其中有几个人有点犹豫，小声议论。
“舒染是舒家大小姐，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怒舒家？”
“她算哪门子舒家大小姐，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爆出来，舒总把她赶出家门了，她现在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平常人，怕什么。”
“可那个外国人……”
“他在吓唬我们呢，你瞧瞧他那小白脸的样子，顶多就是舒染的姘头，装腔作势罢了。”
似乎是商量好了，那些人的面色忽然狠厉起来，有些人脸上还有愤怒。
“舒染！滚出娱乐圈！”
“滚出娱乐圈！”
“滚去精神病院！”
……
除了愤怒的叫喊之外，他们的手也没有闲着，手里的东西都朝他们扔了过来。
文森特想把舒染揽在怀里替她挡去袭击，舒染眼疾手快先把他拉着躲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