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薄言挑眉看着她,悠悠道,“你喜欢?”
“喜欢啊。”舒染不假思索地答道,答案说出口之后,她才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连忙补充说,“爱美之心嘛,美丽的东西世人都爱。”
“嗯。”简薄言嘴角勾着微不可查的笑意,“就像我也喜欢舒小姐你一样。”
舒染的心跳漏了半拍,久久沉浸在那句‘喜欢’里无法反应过来。
明知道他所说的喜欢也只是和她说的一样,是‘爱美之心’的喜欢,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却莫名有些悸动。
喜欢。
大概是因为她很久没有面对面听到别人对她说这个词了。
“哈。”她笑道,“那我是不是得庆幸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所以吸引了不少粉丝?”
“颜值应该只是次要。”简薄言说,“我看网上你的粉丝都在说,始于颜值,忠于人格魅力。”
舒染惊讶,“你居然也会关注这些闲聊?”
日理万机的简大总裁也有时间在网上冲浪?而且还会注意到她的粉丝说了什么?
“偶然看到的。”简薄言移开视线,“明天你那个朋友到MS谈签约,你要和她一起过来吗?”
“我就不去了吧。”舒染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她摆摆手说,“我相信简先生你绝不会坑员工。”
简薄言在职业上的道德,她还是相信的。
“MS在筹备一部新戏,女主角还没有定。”简薄言说道,“既然你最近决定开始工作了,可以看看剧本,考虑一下是否接拍。”
“什么剧啊?”
“都市生活剧。”
“这个题材我还没有拍过,倒是可以试试。”舒染摸了摸下巴,“要不你把剧本发给我,我先看看?”
她之前拍的戏,基本都是古装戏,现代的题材她只在几部电影里客串过,还没有拍过现代主角戏呢。
“剧本是保密的。”简薄言说,“看剧本需要签保密协议,你明天可以到公司看。”
所以说,如果她想看接戏,明天就得去一趟MS国际。
“好吧。”舒染无奈,“明天我和文清一起过去。”
她顺便可以帮文清看看合同内容。
她原计划是去看廉歆,看来只能等下午再去了。
“叮咚……”
“嗡……”
手机消息提示音和门铃声同时响起。
简薄言看了眼消息,“是斯维德到了。”
来者的确是斯维德。
打了招呼之后,斯维德直奔主题,问了舒染近来几天的睡眠状态和精神状态。
舒染跟他说了,最近总频繁做一个梦的事,只在梦中和将醒的时候感觉头疼,除此之外,她的状态还算不错。
原本斯维德想单独和她聊,她也知道,斯维德实在避讳简薄言。毕竟他也清楚,虽然她曾和简薄言交往,但简家和舒家的关系从来没有好大无话不谈的地步。
舒染倒是并不在意,于是他们就在客厅里聊了。
简薄言听完他们的谈话内容,眉头已经紧紧锁在了一起。
“很严重?”他是在问斯维德。
舒染还住在他那里的时间段里,舒祈他们也带斯维德过来给舒染看过,他们聊天说话也没有怎么避讳他,所以他也知道舒染缺失了部分记忆的事情。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缺失了记忆,就像普通的选择性失忆一样,除了记忆不完整,没有任何异样之处。
他知道她有时会失眠,有时又过于嗜睡,但他都只以为是平时工作和生活压力过大,以及景御凛给她的伤心造成的。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发现,并非如此。
她这样的异样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就出现了,因为斯维德的治疗,稳定了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认识她以来都没有发现她异常的原因。
可不知为何,她的毛病最近又发作了。
她平时分明露出了蛛丝马迹,他也注意到过,只不过没有细想……
简薄言忽然很懊恼,懊恼自己怎么如此粗心,竟不知她的状态已经很糟糕了。
“我又不是癌症,哪里有那么严重。”舒染在斯维德回答之前道,“我感觉最近的状态很不错,可能就是太闲了,所以梦比较多。”
从她询问简薄言意见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有避开他的打算。
抛开一些其他因素不说,她觉得简薄言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之后她还会和简薄言一起,请丹尼尔来尝试让她找回忘记的东西,所以应该让简薄言多了解一点她的情况也好。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说得轻松,但简薄言的眉头依旧锁着。
他问的是她这样的状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吧。
舒染偏头想了想。
她发现她想不起来。
应该说,她的脑袋里,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
她甚至不记得第一次见到斯维德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斯维德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她的家庭医生。
但又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
她的眉头也不自觉皱了起来,“不知道。”
难道这个记忆也包含在忘记的记忆里面了?
简薄言将目光转向了斯维德。
她不记得了,作为医生的斯维德总该不会忘记。
舒染也恍然大悟,转头看向斯维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当我的医生的?我又怎么突然需要医生了?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斯维德沉默了几秒,表情严肃,“我答应了舒大少,与你见面只谈你的近况,不能透露任何其他信息。”
“我是病人,我应该对自己的情况有知情权吧。”舒染道。
病人。
这是她第一次,称呼自己为病人。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她的家人和朋友也从来不会说她需要看医生是因为有病,也从不会在她面前提及相关的词汇。
但她眼前的情况就是这个身份吧。
如果她没有问题,又怎么需要国际上顶级的精神科医生帮助她呢。
他们都只是在尽力保护她,小心翼翼地守护她……
“你不是病人。”简薄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严肃道,“看精神科医生不代表有病,就像看心理医生也不能证明有病。”
精神,不是一个贬义词,它只是一个专业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