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语说今天约了朋友在这里见面,我过来接她。”云枫端着一副友善无害的模样,“各位要不要到我家去做客?”
“免了吧。”景御凛毫不委婉,“我怕入了狼窝。”
云未语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云枫出现在这里,也必然不是巧合。
嘴上说的是请,说不定云枫此刻在心里谋划着怎么不择手段把他们都带回去才好。
“瞧你这话说的。”云枫满脸笑意,“我家怎么就成了狼窝了呢,我们大家相识多年,我是把你们当朋友才邀请你们的。”
景御凛轻嘲,“那我们还真是倒霉呢,怎么就被你当做朋友了。”
他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过不客气,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嫌弃,他表现出来的敌意太大,即便云枫再怎么想装笑面虎,也有点装不下去。
论谁被这样毫不客气地回怼,装出的再好的脾气也会破功。
云枫面色冷了下来,“景御凛,你还真是到什么地方都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啊,你说我怎么偏偏就认识了你这样的人呢。”
语意里的厌恶之意不言而喻。
云枫讨厌景御凛,而且不是一点半点的讨厌,这点舒染是知道的。
至于缘由,外界传言是景御凛当年抢了云枫手中的一桩大生意,而且还让云枫赔了夫人又折兵,当年亏了不少钱,云枫从此记恨上了他。
这些都是对实情不太了解的人传出的模糊版本,只说对了一半。
云枫讨厌景御凛,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云枫当年看上了景氏旗下一个当红女艺人,那时云枫还没接管云氏的事物,只算个风流富公子。
他花了大价钱给那女艺人拉资源,那女艺人并不接受,因为景氏当时在捧她,她根本不需要其他金主。
那女艺人也是个倔强的,无论云枫用什么手段都抵死不从,因此惹怒了云枫,他觉得自己的面子和尊严受到了挑衅,于是想霸王硬上弓,以非常手段带走了她。
女艺人的经纪人也很聪明,马上去找景御凛来出面解决这件事。
那时候的景御凛手段只比现在更狠厉,不仅将人安然无恙带了回来,还将此事曝光,让他的名声臭了,而且还令风云集团损失了不少利益。
云枫不记恨上他都难。
而景御凛之所以愿意为了个旗下女艺人亲自出手,是因为当时舒染特别喜欢那个当红女艺人的戏。
自那件事后,云枫和景御凛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云枫也开始有意无意针对景氏,还特意调查了关于景御凛的事情。
景御凛有一个宠爱入骨的女朋友,这也是那时人尽皆知的事情,云枫当时无法撼动景氏,于是开始朝舒染下手,后来舒染进了娱乐圈时,云枫总是百般针对。
后来见过舒染,知晓她是个大美人之后,云枫萌生了一个报复景御凛的好办法,他想挖了他的墙脚,奈何舒染那时眼里心里只有景御凛,根本无从下手。
这时候,云枫再次用起了老手段,用非常手段带走了舒染,他同样没成功,还差点被景御凛废了儿孙根。
梁子越结越大,最后演变成了两个集团、两个家族之间的斗争,他们之间的较量几年来从未停歇。
“云枫,你以为自己很讨喜吗?”景御凛冷笑,“明明嘴上说讨厌人,偏偏还要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你说你是不是贱?”
云枫的脸这次彻底地冷了,所有表情完全消失,“景御凛,不知你想不想试试失去太太的滋味。”
他的太太,杜若。
景御凛眉头微微拧了拧。
云枫继续道,“你真以为在卞城那么容易把一个人带走吗?你应该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才对吧。”
舒染在一旁也听得皱眉,询问地看向一旁的舒祈。
舒祈小声告诉她,他们刚才确实找到了杜若,并且把她带了出来,正在往汇合的地点去。
不过照云枫的意思,似乎出了意外。
他马上打电话向简薄言和沈清河他们求证,然而电话却无法接通。
“呵呵……”见他们着急,云枫倒是笑得开心,讽刺道,“景御凛,你总是太自大,太相信自己,可现在你却连自己的太太都救不了。”
“啊……不知你太太,还有那个和你一样讨人厌的简薄言,沈家那个早就该死掉的臭小子。”他顿了顿,“我倒是为容大少不值,竟然要搭进和他没关系的事情里。”
他越把事情说得惊险,舒染反而没有开始那么担心了,着急的心慢慢稳定了下来。
这个时候,云枫肯定是想让他们越着急越好,等他们乱了方寸,他对付起他们来就会更容易。
激将法。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见明葛露面,所以云明联盟应该也是分头行动。
卞城是明家的地盘,明葛在这里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他们在这里比较吃亏,但也不至于就这样败在明葛手里。
景御凛先前说得对,若是几大家族的掌权人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那么也不会在掌权人的位置上坐那么久。
“不劳你操心。”舒染看了那边狼狈的云未语一眼,“云大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还有管好你家的人,免得再出来扰乱社会秩序,被当做疯狗被抓进精神病院。”
“染染。”景御凛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狗里没有姓云的,别侮辱了狗。”
“你们!”云未语一小子就跳脚了,“欺人太甚!”
景御凛十分有礼貌地笑了笑,“云大少,既然你来接你家的东西,那就接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舒祈也笑,“我们是该走了,不打扰云大少处理家务了。”
两人说着便带着舒染上车,因为景御凛和舒染身上都有伤,所以车便由舒祈来开。
汽车绝尘而去,云枫也没有阻拦,他不是不想拦,而是没办法拦。
他虽然带了足够多的人来,但舒祈也带了人,尤其这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动粗,只能任由他们离开了。
车里,舒染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