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沈青丝说得对,她对简薄言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不成?
简薄言那样跟冰块一样的人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怎么会喜欢他呢,她对他只是对待普通朋友的感情,对,就是这样。
舒染心里给自己解释了一番,皱着的眉头才微微松了下来。
“我只把简薄言当普通朋友,抛去性格因素,他这个人当朋友还是挺够意思的,几次三番帮了我,他帮了我那么多次,我也总得表示一下我的义气呀。”
“再说了,他出手阔绰,我跟他合作得到的薪酬可不比在W2差。”她继续说,“我虽然不是个视财如命的人,但钱谁会嫌少呢,我多挣点钱给自己挥霍怎么了。”
每天上班下班,早晚餐按时在家吃,吃饭的时候还有个小伙伴陪着,偶尔可以约朋友逛逛街看看电影,每天都过得充实。总的来说,眼下的生活状态她很满意。
因为家族的原因,利益为上的这种观念在她心里种植了太久,而且各种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她也见得多了,以前她总是审视地观察每一个人,猜测所有人接近自己的目的。
后来为了爱情,她宁愿放弃一切,那个时候她发现,抛开大利大益,偶尔只为了生活而活,其实比起每日精于算计时要舒坦很多。
大概是因为在景御凛身边过惯了闲适的日子,她成了一个没有大野心的人,若是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卷入大家族之间的斗争。
她已不再追求完美的爱情,她和简薄言现下的合作伙伴关系相处起来很轻松,如果可以的话,眼前的这种生活状态继续保持下去也不错。
“行行行。”沈青丝服软,“在讲歪道理这方面,我从来没有赢过你。”
“什么歪道理,我说的是事实。”舒染哼哼道,“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状况,那你自己呢?自己的感情都还没处理好,还想来管我。”
沈青丝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知道嘛,我早就决定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医学了呀。”
舒染可不信她的鬼话,还想再说点什么,沈青丝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了,“我上楼去看看你的小伙伴醒了没。”
舒染见她起身去楼上看洛相思了,在身后无奈摇摇头,沈青丝只谈过一次恋爱,后来不知为什么无疾而终,那之后她再也没谈过恋爱,她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藏着心事没告诉她。
她叹了叹气跟上去。
沈青丝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给洛相思吃了随身带的药,洛相思这会儿不再是那副晕着的状态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这小丫头一看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被明葛盯上可真是倒霉。”沈青丝退出房间后和舒染感慨了一句。
舒染苦笑,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被卷入这些复杂的事情。”
“不怪你。”沈青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明葛那个疯子逮着谁都能乱咬一通,我一定会让他们明家付出代价的。”
后半句话说得有几分咬牙切齿,还含着一股浓稠的恨意。
舒染第一次在沈青丝眼里见到这种恨意,微微拧眉,“明葛对沈家也下手了?”
沈青丝面带轻嘲,“早在十几年前,明家就盯上了沈家,沈家虽然不比从前,但依旧是块肥肉,现在的明葛自然也不会轻易错过,他大概以为沈家好欺负吧。”
舒染总觉得沈青丝的状态的不对,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就好像她忘记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她在国外时,也关于沈家兄妹的事情。
脑袋里就像被强行塞进了一些迷雾扰乱她的记忆,那些记忆离她很近,可她触摸不到,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罩。
她越是想要记起,那层纱罩就越厚,脑袋里的东西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只要她试图更努力地去想,脑袋就会疼,越想越疼……
脑海里混乱的东西让她不由得捂紧了脑袋,只有这样才能镇住那股疼意。
“小染儿。”沈青丝焦急地扶住不舒服的舒染,“怎么了?是不是明葛他们伤了你?他们是不是也给你注射药物了?”
舒染稳住身形摇摇头,“没有。只是感觉脑海里有一些东西想要冲出来,但被钳制住了,它们突破不出来,脑袋有点疼。”
“沈清河说你最近状态不好,怎么回事儿呀?”沈青丝眸色深了深,“今天你抢武器的动作那么流畅,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明湾湾问过她几次她是否想起了过去,而今天沈青丝也问,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这些都足以说明她确实忘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沈家兄妹和自家两位哥哥都在努力在她面前掩饰,他们都在极力否认。
可他们自己都忽略了一点,正因为他们过于关心她,每当她不舒服的时候都露出了破绽。
舒染尽量拂开脑海里的混乱,认真地看向沈青丝,“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我失去了部分记忆是怎么回事儿?”
“你想多了,我们能隐瞒你什么。”沈青丝试图用笑意掩盖复杂的神情,转过脸去避开她的眼神,“好困啊,我几天住哪间房啊。我去看看哪间房合我的口味。”
“青丝。”舒染拉住她,“这段时间只要我出一点问题,我哥还有沈清河他们都表现得特别紧张,还有你特地跑回来看我,你们未免过于紧张,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怎么会让你们一起表现出这个样子?”
“我是因为想你了才回来的啊。”沈青丝还在试图掩饰,“你呀就是拍戏拍多了,一天脑子里想太多。”
“沈青丝。”舒染神态认真,“你觉得我像是这么容易被骗的小白兔吗?”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仍旧不愿意把事实告诉她,可见他们对她隐瞒的这件事何其重要或者严重。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忘了什么,自己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对她隐瞒。
沈青丝泄气,叹了叹,“我真不知道,等你哥他们回来了,你问他们吧。”
哪儿有什么不知道,只不过不知如何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