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你得意什么?”
舒染还在和文清闲聊,在袭席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余香忽然跑到了她们面前,怒气容容地瞪着舒染。
“我哪儿得意了?”舒染一脸无辜。
她又没招惹这女人,这女人存心跟她过不去呀,她躺着也能中枪。
明明辞演的人她自己,和导演沟通失败的也是她自己,自己没办法回来演戏,就把矛头指向别人,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余香怒气依旧,仿佛舒染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别以为你很厉害,舒家大小姐了不起吗?若不是有这层身份,你在这圈里不知会混成什么样子。”
听她这语气,舒染就知道,这个女人纯属嫉妒。
她自己得不到,自己混得不好,看到别人比她出色,她也不会承认,她永远觉得别人的成功是因为外在因素的帮助。
即使心里知道自己比不上别人,可那可怜的一点好胜心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不够优秀。
“是吗?”舒染懒得和这样的人多说,勾着浅浅的笑自顾自喝奶茶。
余香因为她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怒气更上一层楼,端起旁边一杯水就想往舒染身上泼,陈淅淅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并反泼了回去,于是余香成了落汤鸡。
原本因为被群嘲的事情她就已经很狼狈了,这下子更狼狈了。
舒染原本不想对这样一个狼狈的人落井下石,但余香此刻的造型实在有点搞笑,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他人也不客气,整个片场见证了这狼狈一幕的人都轰然大笑。
在如此高调的嘲笑声里,余香有些无地自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甩手愤然又羞愤地离去了。
余香走后,文清提醒道,“她背后的金主是云枫,你以后还是注意点,她可能会让人报复你。”
“就算没有余香,云枫也不会对我友善,我和云枫的梁子早就结下了。”舒染耸耸肩。
其实余香也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无脑女人罢了。
云枫表面上在捧余香,但实际上,他只是在利用她艺人的身份制造大舆论,余香只是云枫一颗对付景、简两家的棋子而已。
余香是景氏旗下的艺人,她出了什么事,影响的都是景氏的名声,虽然景氏基本不捧这个艺人,但艺人的公众影响力不可小觑,舆论的力量也远比想象中还要可怕。
下午收工回别墅后不久,舒染就看到沈清河开着简薄言的车又回来了,而且还特别理所当然地坐进客厅。
“你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舒染嘴角抽了抽。
沈清河十分傲娇地仰头,“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呀,这里暂时是你的家,那也就是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和简薄言达成什么协议了?”舒染问,“你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早上沈清河和简薄言聊天,肯定不止是聊了借一辆车。
沈清河的面孔在国内的确或许不太熟,但‘沈清河’这个名字在商业界还是有一定知名度的。
沈家,曾经只手遮天的商界首富,虽然十几年前没落了,但后来凭着沈大少爷的雷霆手段,再次起死回生,虽然现在的沈家不可同往日的相比,却也不输于任何一个大家族。
昨天她和简薄言介绍过他的名字之后,他肯定就知道他是谁了。
沈家的主流生意虽不在国内,但在国内的影响力也不小,现下云明、景简两方之间的商业战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双方再拉拢任何一个大家族,就多一分胜率。
“住到你的状态好转。”沈清河耸耸肩,“我已经给沈青丝说了,让她回来陪你一段时间。”
舒染没想到,沈清河留下的原因竟是为了她,心里有点惊讶,还有点感动,这是真心为她好的朋友。
沈青丝是沈清河的妹妹,她是学医的,常年在那些动荡的地区当医生,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青丝在忙着救死扶伤呢,叫她回来做什么。我也没得什么绝症,你这样我还以为我时日无多了呢,有一种在临死前最后见亲朋好友一面的感觉。”
“你哪儿来的错觉。”沈清河说,“我也很久没见那丫头了,让她回来,我们顺便可以好好聚聚,我们三个很久没凑一堆了。”
“确实很久没见了,我也挺想青丝的。”舒染道,“我们是该聚聚了。不过她应该很忙吧,抽得空回来?”
沈清河一脸高深莫测,“我跟她说你得绝症了,她保准马上飞回来。”
舒染万分嫌弃,“这样欺骗自己亲妹妹,还这样诅咒自己的好朋友,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沈清河自然不会有不安,丢给舒染一个他为什么要不安的表情,舒染连该怎么答他都不知道了,甩了他一个白眼看自己明天的行程。
简薄言回来之后三人一起吃了饭,舒染研究了一下剧本,还有其他的活动需要的演讲稿。
沈清河说借用一下书房,几个小时后蹬蹬蹬跑下楼来,拿着一张纸邀功似的凑到舒染面前,“你要的礼服我帮你设计好了,参加那谁的婚礼时绝对保证让你艳压群芳。”
“这么快?”舒染接过设计稿,“不会是豆腐渣工程吧。”
当她看到设计图时,显然不是豆腐渣。
只看设计图,就已经能够看到礼服所呈现出来的那种飘逸和精致,她相信,等实物做出来之后,比起设计图,只会更好看。
她一改嫌弃的态度,笑眯眯地摸了摸沈清河的脑袋,像是摸小狗脑袋,“不亏是你啊,本大小姐很满意。”
“刚才是谁说豆腐渣工程来着。”沈清河对于她的夸奖十分受用,不过还是一脸的傲娇,装作高傲地伸手来拿设计稿,“若是你不喜欢的话,我拿去拍卖好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舒染拍开他的手,笑意堆满了眼角,“沈大少爷,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沈清河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
两人聊得和谐,而旁边拿着文件的某位简大总裁闲暇之余撤出一点余光观察他们,幽深的眸子里错综复杂,晦暗莫深,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