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薄言什么也没说,只抬头睨了她一眼,云未语便不敢再说什么了。
认识他以来,他从来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他的话少得屈指可数,更别说开玩笑了,她连他和别人多说话的样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开玩笑。
“简总。”云未语不甘心地唤了一声,她唤他名字唤了那么多年他都没说过什么,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只是顾及场合,所以才这样,“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简薄言打断了她想要说下去的话,“现在是上班时间。”
“那我下班过来找你。”云未语以为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心里微微雀跃。
“我没时间。”简薄言直接道。
难得他委婉了一次,没成想人家竟把他的委婉理解为了答应,他觉得以后说话还是直接一点好,免得还要多说几次,麻烦。
云未语眼里的失落不言而喻,微微耷拉下来的肩膀让舒染有那么几秒钟啧啧感慨,不过更多的是想笑。
能见到心高气傲心比天高的云大小姐这幅模样,多么稀奇,多么值得庆祝的一件事情啊。
“咖啡,拿走。”云未语准备转身离去,办公椅上的简薄言毫不留情地补了一把刀子。
云未语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又暗了几分,舒染正打算研究一下她眼神亮度变化时,云未语一下看了过来,一改黯淡无神的样子,那双眸子的尖锐显而易见。
云未语就这样以尖锐的目光端着咖啡瞪着舒染走出了办公室。
赤裸裸的区别对待。
舒染朝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再次见识了简薄言既不怜香也不惜玉的功夫之后,她啧啧感叹的对象变成了简薄言。
其实抛开云家现在和简家的恩怨不说,云未语在一众豪门世家小姐中的确是个出色的名媛大小姐,有才有貌有家世,不论在哪个城市都不泛追求者。
云大小姐在外面那也是无数公子哥的女神,只可惜这位名媛偏偏看上了个不懂风情的冰块。
这个大冰块是个注孤生的,谁看上他谁倒霉,不过刚好,反正云未语也不是什么好人,正好让她倒霉咯。
舒染调笑道,“简大总裁,其实我觉得云未语除了心思有点深之外,还是不错的,你干脆和你家老爷子妥协得了,说不定这样一来云简两家的关系又能恢复了。”
“你喜欢?要我撮合你们两个吗?”简薄言漫不经心。
“别。我对蕾丝没兴趣。”舒染连忙摆手,“再说了就算有,这样的名媛大小姐我可无福消受,女孩子嘛,我还是比较喜欢像我家两个助理丫头那样可爱的。”
简薄言丢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人你也‘探望’完了,还不回去?”
她让易维送她过来之后就让他去送两个助理丫头回去了,说让他不用过来接她了,她现在要是再把人家叫回来,挺不厚道的。
再者,她这么善良,怎么忍心总使唤人呢。
“我说了呀,等你下班一起回去咯,顺路嘛。”舒染看了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到六点,她伸了个懒腰,“我借你休息室休息会儿啊,时间到了记得叫我。”
沙发虽然也可以睡觉,但十分考验人的肌肉和骨头,睡久了真不舒服。
她还没等简薄言说借还是不借,人已经起身走到休息室径自开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动作行云流水。
身后的简薄言微微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舒染沾床之后睡得迷迷糊糊,她这段时间睡得不是很好,感觉很疲惫但是又睡不着,这种感觉着实不好受。
自从上次受过伤之后,她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
以前拍戏回去累了她很困倒下就能睡着,一夜无梦,可是这段时间,她一睡着,脑袋里就会闪现出各种画面,像是在做梦,一晚上连着做好几个梦,梦得她精神疲惫。
可是醒来之后她只知道自己确确实实做了很多梦,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梦,对于梦的内容毫无记忆。
这种状态比持续工作十几个小时都累。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感觉到房间内似乎有响声,舒染猛然惊醒,唰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又梦见有女鬼要抢你绝世美貌的脸了?”简薄言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梦见一个顶着棺材脸的冰块谋杀我。”舒染揉了揉太阳穴白了他一眼。
她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自己都感觉自己神经兮兮,睡觉的时候只要旁边有一点声响就会特别敏感,轻微的响动就能把她吵醒,很多时候被吵醒时都是受了惊吓的状态。
这几天里,她不再需要像以前一样设好几个闹钟,只需要一个闹钟就能完全把她吵醒,准确地来说是吓醒。
几乎每天早晨她都被自己的闹钟吓一大跳,而且是在闹钟第一声震动的时候她就会被吓醒。
她觉得她要是再这样下去,心脏估计没多久就得出毛病。
“简薄言,你说我的工作强度是不是太大了?”回去的车上,舒染问简薄言。
“你的工作强度大?”简薄言轻嗤。
别的艺人几个通告几个通告地赶,而她专心拍一部戏,作为一个艺人,舒染和圈内其他人相比而言,近期内的工作强度简直不要太弱。
“不大吗?”不然为什么她都快要被工作压力整得神经衰弱了。
简薄言不以为然,“舒小姐,你在做这个比较之前不先了解一下其他人的工作强度再说吗?”
“行吧,我认输。”想到某位大总裁每天基本上都会熬夜工作,舒染撇撇嘴。
看来她的工作方面没有压力,那么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难不成是上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上次医生说没伤到脑袋里面啊,不应该啊,难不成医生误诊?
如果真是威亚摔下来的后遗症,那么她和云未语的仇可结深了。
为了保险起见,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舒染回去之后问了舒祈斯维德博士有没有回国,精神方面的医生,她最信任的还是治疗过她的斯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