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泡的咖啡,当然好喝了。”舒染对自己的手艺十分自信,“你看啊,看起来就很好喝,喝起来肯定更好喝。”
简薄言本来不打算拿味蕾冒险,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他就伸手把咖啡端起来送到了嘴边尝了一口。
舒染很期待地看着他,不过从简薄言万年不变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有一种泰山崩于顶而不改色的坦然,她无从得知咖啡的效果。
“怎么样啊,好喝吧?”简薄言放下杯子,表情平静,舒染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简薄言冷漠的脸淡然地吐出几个字,“诚如谁所言,看起来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
危险?
舒染听到这两字就不满意了。
她对天发誓,当时觉得有趣,她这杯咖啡做得极其认真,想着让人品尝一下自己辛苦得来的成果,里面没有添加任何整人的佐料。
可简薄言这丫的居然说‘危险’?
“大总裁,你是不是对危险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舒染不信他说的话,端起咖啡自己尝了一口。
入口是淡淡的奶香味,甜甜的酥软,带着一点淡淡的苦涩,醇香诱人。
“明明很好喝啊。”舒染不满地瞪向简薄言道,“简薄言,你是不是故意说不好喝的?”
就连她自己都为自己初次泡咖啡的手艺惊讶到了,这咖啡和她平时在咖啡店喝到的味道差不多,她都快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了。
“你确定?”简薄言抬眸,“我还以为你想齁死我。”
“没有很甜啊。”舒染又喝了一口,“刚好合适。”她只是按照自己平时喝咖啡的习惯加了三块糖而已,虽然比平常人多放了一块糖,但这甜度正好啊。
三块糖?她的确是想齁死他吧。
简薄言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舒小姐,我平时喝美式。”
不放糖不放奶的苦咖啡,难怪了。
舒染自顾自地端着咖啡喝,嘟囔说,“你不懂欣赏我泡的咖啡是你的损失。美式有什么好喝的,苦得要命,喝一杯美式,我舌头都能被苦掉。”
她转身想回到沙发上享受自己的下午咖啡,结果转身时没注意,大腿骨不小心磕在了桌角,疼得她眼泪花顿时就出来了。
她一只手去抚被撞的伤区,结果手里的咖啡没端稳,洒了一半出来,全洒到了衣服上。
“嘶……疼死我了……”她顺手把咖啡放到了桌上然后蹲了下去,还剩一半的咖啡洒了一点落到了桌上。
舒染蹲在地上缓了很久,被桌角撞上的疼痛才淡了下去,不过还有那么点后遗症,所以她蹲着没起来。
她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看着她,抬头就看到简薄言那双清冷的眸子十分嫌弃鄙视地落在她身上。
“简薄言,你那什么眼神啊?”居然鄙视她?
“我只是在看一个笨蛋如何把自己弄得狼狈的场景。”
“这是意外!”舒染站起来,站在简薄言面前怒视他,“要不是你家的桌子设计问题,怎么会撞到我?都怪你!”
“怪我?”简薄言一时间觉得无法理解舒染的思维。
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她居然能把罪责推到桌子的设计问题上?推到桌子的设计问题上就算了,最后的罪人居然成了他?
“对啊,这是你家的桌子不怪你怪谁啊?”舒染说得理直气壮,“如果你用圆桌的话就不会出现撞到人的情况了。”
简薄言眉头挑了挑,“舒小姐,是你自己眼神问题,不注意周边环境才撞伤了自己还洒了自己一身咖啡。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如此理直气壮地认为自己没错的?”
“本来就是你的错,我当然能理直气壮啊。”舒染不屑地丢给他一个眼神,拿过一旁的纸擦衣服上的咖啡。
不过就在她蹲在地上的这段时间里,洒到她衣服上的咖啡已经干了,擦不掉,只留下了属于咖啡的棕色印记。
简薄言算是看出来,舒染就是在蛮不讲理,所幸不再和她理论。
他深深地知道一个道理,以舒染现在这个状态,无论他说得多么有道理,她才不会管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只会一味地将罪责全部怪在他身上,绝不会承认她自己有错。
“这染色很别致。”简薄言注意到了她胸前衣服上的咖啡印,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今天穿的衣服是鹅黄色的,咖啡的印子在上面还是很明显,而且咖啡印的面积不小,一眼就能看到。
若是晃眼看去,斑斑点点的咖啡印倒有点像衣服上设计的碎花,可是再看一眼,还是能看出来那是咖啡印。
“别致你个头啊。”舒染瞪了他一眼,“我这个样子待会儿怎么见人啊?”
简薄言寡淡地说,“舒小姐一向不是不拘小节吗,就这样见呗。”
他脸上没有表情,可就是这幅样子让舒染看得想打他,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张脸欠揍。
“我倒是不怕丢人。”舒染冷哼一声,“不过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待会儿要见的人是你家人,你要是觉得没关系的话,我也没问题。”
穿个被咖啡染了的衣服而已,她怕什么,反正如果她丢脸了,丢的不止她一个人的脸,有人陪着她,她不孤单,只要他不觉得丢脸就行了。
“舒小姐,我忘了告诉你,一会儿景御凛会和他未婚妻一起过来和我们吃晚餐。”
舒染不在意道,“管我什么事。”
上午她就看到他了,下午还‘一起’看了场电影,又不是没见过,再见一面还能怎么样啊?
简薄言也不在意,“如果舒小姐想以这幅狼狈的样子见前男友和他的现未婚妻的话,我没有意见。”
舒染想了想,还是觉得穿着一件脏衣服出去见人有点不好,“找件衣服给我,我把身上的换下来洗一下,干了我再换上。”
简薄言家里有烘干机,她洗了之后再烘干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还是穿着干净衣服见人比较好。
“少爷,景先生他们来了。”徐嫂忽然敲响了书房门说,“夫人让你和舒小姐下去。”
“好。”简薄言应下,徐嫂下楼去了。
舒染盯着自己的脏衣服大眼瞪斑点,盯了几秒,她转向简薄言,“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