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说得理所当然,“我的菜不够,把这盒里的分一点给我。”
她不多吃一点都对不起简薄言给她的‘饭桶’的评价,她把他的菜都吃了,看他吃什么。
“可是……”秘书很为难,“这是总裁的……”
舒染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秘书手里拿过饭盒,摆在沙发面前的桌子上打开,把里面她喜欢的菜挑进了自己的饭盒里,每个菜她都只挑了一半。
她想以简薄言的性子,别人动过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再吃,反正她给他留了一半,仁至义尽,他不吃也怪不得她,饿死他算了。
舒染心里想着简薄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模样,嘴角勾了起来。
秘书看着舒染挑得欢快,求救地看向简薄言,然而简薄言没有任何表示,依旧淡然地坐在椅子里,看起来还有点像由着自己熊孩子胡闹的长辈。
所幸舒染没有看到简薄言的表情,不然心里刚压下去的气又得涌上来。
虽然挑完了菜后喜滋滋地坐着吃饭的舒染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很幼稚,像极了任性胡闹刁蛮无礼的熊孩子。
但她自己意识到是一回事儿,别人以此抨击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舒染是典型的自己可以嫌弃自己,自己可以反省自己的过错,但容不得别人当面骂她,她是属于有人批评她时绝不会高兴的类型。
“总裁……”秘书犹豫地把饭盒拿到简薄言面前,请求他的下一步示意。
是要重新再打一份饭上来?还是将就着吃?
虽然秘书以为,自家总裁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都会选择第一种方案。
“放下,去忙吧。”简薄言淡淡道,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波动,秘书不确定总裁到底有没有生气,心里七上八下地忐忑不安,又看了自家总裁几眼。
“嗯?”简薄言微微抬眸,秘书马上明白过来他说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好的,总裁慢用,如果不够的话再叫我。”秘书四十五度弯腰,然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简薄言没有说什么,拿起筷子端过饭盒就开始吃午餐,没有半分嫌弃,显然不像一个有洁癖的人。
舒染抬起头看简薄言是不是被气到时,看到的就是他悠闲吃着午餐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男人的袖口挽起,露出半截小手臂,拿着筷子的手修长精致,正慢条斯理地夹菜往嘴里送,一派优雅。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简薄言,你不是有洁癖吗?”舒染抬起头问。
尤记得她认识的简薄言冷漠矜贵,对一切靠近他的生物,哦不,不仅是生物,只要是靠近他的东西,他都会仔细查看是否干净,确定干净后才允许靠近。
再者,简薄言对她的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比嫌弃任何东西都嫌弃她,可是今天他居然可以若无其事?
怪哉怪哉。
简薄言轻轻抬眸,“So?”
“你怎么……”舒染憋了憋,没问出来。
难不成她要问人家你怎么不嫌弃我了?听着有点像有找虐倾向的人。
“饭菜好吃吗?”她想问的话在喉咙里转变为了这么一句。
“一般,和平时的味道不太一样。”
“你们公司里有两个员工餐厅吗?”说到这个,舒染也觉得两个饭盒的菜不一样,不仅菜品,连味道都不同,“我觉得你这份没有我那份精致。”
好吧,虽然她的那一份本来属于简薄言。
两个饭盒味道都不错,但是她吃的那一份更家常,但味道比后一份精致,像是特地拿出来单独做的一样。
“你平时吃的饭盒都是大厨单独做的吗?”
“我没有吩咐过。”简薄言说。
“那可能是秘书见你辛苦,特地让大厨另外做的吧。”舒染耸肩,“你们公司的秘书挺懂得体谅总裁嘛。”
……
午饭过后,简薄言出去楼下视察,舒染挺着吃撑了的肚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动不动。
秘书进来收饭盒的时候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因着简薄言不在,秘书的目光大胆了一些。
“认识我?”秘书的目光太过热烈,舒染不想注意到都难。
“认识。”秘书礼貌地笑笑,没有简薄言在,秘书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当红演员舒染舒小姐。”
一身干练的工作服,简洁干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像是刻意训练过的。
舒染猜测,这绝对是一个工作能力很强的秘书,简薄言对这个秘书也是一副很信任的样子。
“有事吗?”
秘书摇摇头。
“那干嘛一直看着我?”舒染撩了撩头发,眨眨眼睛道,“秘书姐姐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长得太好看太有辨识度是一种烦恼,果然没有错。
到哪里都有人能把她认出来,然后盯着她看,唉。
“舒小姐你是简总办公室里,除了秘书之外,出现的第二个女人。”
“哦?那第一个是谁?”舒染八卦道。
难不成简薄言还有个恩爱得如胶似漆的初恋女友之类的?
秘书笑道,“简夫人。”
“啊……”舒染有点失望,她还以为她会听到一段简薄言不为人知的感情史呢,简夫人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嘛。
“舒小姐看起来很失望。”秘书笑道,“我还以为舒小姐听到这个答案会很高兴。”
“为什么要高兴?”舒染问完才想到,这些人似乎都把她和简薄言的关系想歪了。
如果作为简薄言的女朋友或者情人的话,她确实应该觉得高兴,可是她都不是,她只是一个被老板强迫来公司的可怜艺人。
不过简薄言说演戏要演全套,在简老爷子答应取消和云家的婚约之前,她都得和他假扮情侣,无论公众场合或者私人聚会,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得演。
他们已经重新签订了这场假扮情侣戏的酬劳。
以后不再以出场次数计算酬劳,而以时间计算,直到简老爷子松口,他会每二十四小时支付她一百万酬劳。
这样一来虽然每次的出场费没有之前按次数算时多,但平均下来一点也不亏,只需假扮一下女朋友就有钱拿,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要白不要,所以她答应了。
“我确实挺高兴的。”舒染没有多少诚意地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