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放。”简立毫无顾忌,“你又能怎么样。”
毫无疑问,从简立刚才的话里听得出来,他恨简薄言,并且恨到了一定的程度,所以有一种想要毁掉简薄言的感觉。
可是很明显,简立根本就不是简薄言的对手,他不能把他怎么样,所以只能以对付他身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的方法来激怒他。
“你就不怕简薄言把你撕了吗。”舒染冷笑。
一个只敢对女人下手的人,实在恶心至极。
“待事成定局他就不能怎么样。”简立很是自信,“他不敢动我。”
此时此刻,舒染特别后悔答应简薄言陪他吃这顿饭,要是为了点酬劳把自个儿给搭进去,她就亏大了。
舒染心里着急,手脚并用奋力挣扎,可是女人和男人的力气差距太过大,无论她怎么挣,简立都把她箍得紧紧的,让她没有办法挣脱。
眼见着简立那张伪善恶心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舒染丢下形象使劲朝他吐了一大口口水,“我警告你,别碰我,不然我不管你是谁,我保证会让你活得很惨。”
简立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脸,舒染趁机抬手一胳膊肘撞在他下巴上,简立吃痛,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点,舒染赶紧挣开跑出去几步。
简立眉头皱了皱,边擦脸边冷哼说,“我倒是很好奇,你有什么能力让我活得很惨。”
“我确实没有能力,可不代表别人没有能力。”舒染厉声道,“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人帮我。”
“也对。”简立擦完脸把手帕放回兜里,看向舒染,“出了名的美人舒染,无论是哪个城市,总有那么几个人惦记,可是,你觉得有几个人敢动简家?”他说着朝舒染迈了过去。
堰都三大巨头,除了另外两个大家族,其他的家族在简家面前完全不够看,简立有自以为是的资本。
“离我远点!”舒染喝道,“简公子不想把事情闹大吧,丢你的脸也丢我的脸,我可不希望第一次见薄言的家人就闹得不愉快。”
舒染心里一万句后悔不该来简家,不该自己出来透气。
以简立自大的本质,他仗着身后有简家敢为所欲为,以她如今的名声处境,他根本就不怕她的威胁。
“如果舒小姐不怕丢脸的话。”简立顿了一下,又继续往舒染的方向走。
他赌定了舒染不敢叫人。
一般女人都注重形象和面子,特别是作为公众人物,遇到这样的事情声张闹大了,损失最大的还是公众人物。
但这里不是公共场合,属于私人场地,而且是简家的地盘,舒染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就在舒染准备大声求救的时候,一双微凉的手把她搂进了怀里,没有温度的怀抱有着让人放心的熟悉感,坚实的胸膛让舒染一下子就松了气。
“她让你离她远点,没听见?”简薄言和简立面对站着,冰冷的语气让人如坠冰窟。
在冷漠无情的简薄言面前,简立就像是被大海淹没了一般,瞬间就显不出气势了。
“我看舒小姐一个人在外面,担心她孤单,来陪陪她而已。”简立收敛了动作和语气,故作关怀失望地说,“我也是好心,她不接受就算了。”
事实被他歪曲得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
从简立对简薄言的态度上,舒染看得出来,简立是真的不怕简薄言,倒有点肆无忌惮的感觉。
简薄言挑眉直视他,语气不含温度,“以后,都离她远点。”
“看我心情啊。”简立对他的警告视而不见,“若是心情好,又恰好遇到舒小姐,好歹相识一场,不打声招呼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讨打的语气贱到了某种程度,一出声就让人想动手。
简立是舒染见过的,第一个敢这么跟简薄言说话的人,还那么有恃无恐。
“简立,别以为有爷爷护着你我不会动你。”简薄言凝眸,“你若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不会管谁护着你。”
“我哪里敢对你做什么。”简立轻嘲,“简家的大部分权力都在你手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看了舒染和简薄言一眼后转身离开。
他话里的妒忌之意很明显。
舒染算是知道他为什么对简薄言怀着恨意了,无非就是为了家族权力之争。
简家的大势都被简薄言捏在手里,简立作为简家人手里却没有什么权力,他不恨简薄言才怪呢。
舒染从简薄言怀里出来,面向他说,“简薄言,为了配合你的表演,我差点在你家失去名节,我原本该得的酬劳加上精神损失费,你是不是该多补偿我?”
简薄言冷眼睨了她良久,眉间微皱的弧度转变为双眸里的嘲弄,“你就真那么喜欢钱?这个时候你先想到的该是钱?”
舒染先想到的当然不是钱,只不过事情过后,她能和简薄言说的只有钱而已。
从第一次大醉遇到想轻薄她的流氓,到上次晚上意外遇到的小混混,再到今天的简立,舒染心里是怕的,怕到了极致。
可是面对这些的时候她只有一个人,除了挣扎和求救,她不能做什么,若不是几次都被人救了,她真的不敢想象后果。
危险过后,她很庆幸自己被救了,很感谢救了她的人,然而除了这些她还能做什么?
大哭一场以示委屈?她觉得没有必要,既然事情已经过了,而且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吸取教训后尽量不去在意就好了。
何必为不好的事情再去计较而让自己心里不好受?
现在的她,没有可以靠着哭诉委屈的肩膀,除了故作无谓假装坚强,她还能做什么?
舒染对简薄言的嘲讽回以一个微笑,“难道简先生不明白?对于缺钱的我来说,只有钱,才是最实际的安慰啊。”
简薄言和她对视了几秒,想从她无所谓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最后转身,“回去吃饭。”
就这么走了?
“那我的损失费呢?”舒染追上他的步子。
“舒小姐觉得我付不起?”简薄言歪头瞥了她一下。
“怎么会。”舒染笑着走到他身边,实话实说,“你当然付得起,我只是担心你不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