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酒的人力气再大动作没那么灵敏,舒染快速往旁边躲,才躲过了他的一扑。
然而她的躲避引起了几个醉鬼的更大兴趣,他们齐齐朝她抓来。
舒染竭力挣扎,但避不开几个人的连击,头发被抓散了,还被两个人按住了肩膀,一个人举着瓶子就要往她嘴里灌。
他们哪儿是真想让她喝酒,不过是逗弄她,两瓶齐倒,酒没有进嘴巴,倒是全部洒到了她脸上头发上,沿着脖子流进了礼服。
鼻腔里变了味的酒气一涌而入,让她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
舒染酒被刺得闭上了眼睛好久才恢复过来,使劲挣脱了一个把他推到在地上,手里拽着刚脱下来的高跟鞋朝另一个想要抓她的人打去。
“离我远点!”
细高跟砸在他肩膀上,疼得他马上撒开了手,舒染继续以高跟鞋为武器砸向其他几个人,砸得他们嗷嗷直叫退后揉伤,疼痛同时也让几个醉鬼清醒了一点,恶狠狠地瞪着她还想抓来。
“臭娘们!”
舒染趁着间隙赶紧跑,管不了地上的小石子硌得脚掌剧烈地疼,朝着光线亮的地方一路狂奔。
身后追着她的几个醉鬼踉踉跄跄地追了上来,即使醉了锲而不舍的精神已经在。
这个地方路过的车辆很少,刚刚就路过几辆速度还极快,她根本没机会求救。
“shit!”舒染忍不住大骂,提着裙摆一刻也不敢松懈继续向前跑。跑了一段距离后,她看到前面的路有些眼熟,像是来时的路,心里一喜,加快了脚步。
然而几个醉鬼却是抄近路穿过路边的小树林很快又拦住了她。
舒染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踩到裙摆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跤。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喝醉了的混混,不好惹。眼看着他们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管不顾向红灯闪耀的大路冲了过去。
她想反正刚才她在这里这么久,这条路上只路过了寥寥无几的几辆车,她不至于那么倒霉一冲过去刚好遇见车。
当刺耳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和刺眼的灯光刺激她的耳朵和眼睛时,她对自己的倒霉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汽车从拐弯处以极快的速度开来,即使车有近乎完美的制动,车主有上等的车技马上刹车并转了方向,她还是被车擦到了,被震得坐到了地上。
她没忘了身后几个虎视眈眈的醉鬼,顾不得腿软,立马爬起来到拍车门求救,“帮个忙!”
车门毫无反应。
“喂!”她继续拍,“要出人命了!救命啊!”
车门终于打开,黑色的皮鞋整洁的西装像是有冷气一般透露出主人的冷漠。
待看清车主的脸时,舒染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惊讶地喊了出声,“简薄言?”
这家伙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良心发现回来接她?
难得。
“舒小姐。”简薄言依着车门淡漠地睨她,轻蔑不屑,“才一会儿不见你就弄得这么狼狈,还真是让人佩服。”
“我这么狼狈是谁害的?”说到这个舒染就来气,“要不是你把我丢下,我能这么倒霉吗?”
她还想再骂两句,想到身后还有追她的人,提着鞋子往后一步准备去开副驾驶的门,“对面好几个混混。快走。”
简薄言却没有着急着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转向大路,几个混混已经踉跄着走近了。
“还想跑?看你往哪里跑!”混混眼里只有舒染,全然忽视了简薄言的存在,直接朝着她走了过来。
舒染暗道不好,“简薄言,你愣着干嘛!走啊!”
简薄言不动,站在原地像是等着混混过来一样。
等几个混混到了面前,正要朝舒染抓去,舒染已经准备好了打开车门钻进去,简薄言一脚踢开了要去抓她的混混。
混混们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不善的目光狠狠地刮在他脸上,“小白脸你想干嘛?这是我们先看上的女人!滚一边去!”
简薄言表情不变,双手插兜淡淡地站着。
“听不懂人话啊!叫你滚!”其中一个混混不耐烦了,拎起酒瓶子要朝他脑袋招呼过去。
“简薄言!小心!”舒染惊呼出声。
然而被攻击的对象简薄言却依旧淡定,眼神一凛,捏住了混混的手腕反手一拧,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酒瓶掉落在地,混混抱手哀嚎。
“找死!”
其他混混见同伴被欺负,拎起酒瓶一起袭去。
简薄言身手敏捷,几下眼花缭乱的拳脚过后,混混就全部倒地了,混混们趴在地上抱着伤了的地方不服气,爬起来又要打,几下又被打趴下了。
“滚!”
宛如睥睨天下的气势震得舒染都有些愣然。
简薄言脚下的几个混混不敢再造次,龇牙咧嘴滚到一边。
第一个被他打倒的那个混混突然拿起碎掉的半个玻璃瓶尖锐的那一边朝舒染刺去。
“啊!”舒染来不及作其他反应,只有惯性往后退。
灯光下闪着如匕首般锋利光芒的玻璃越逼越近,玻璃尖的刺眼光在舒染的眼里越来越大,她心里的恐惧也越来越重。
舒染踩到一颗石子,脚掌心一痛,身体往旁边倒去,她闭上眼睛等待结果,就在她以为自己非死即伤的时候,猛然间落进了一个坚硬的怀里。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离她不到半米远的混混握着玻璃的手腕被简薄言捏在手里,混混的脸上痛得变了形,脸色在青紫之间转换。
简薄言毫不留情地把混混的手腕拧了一转放开,混混瞬间跪在了地上,他再次不留情地一脚踹在混混的肩膀上把他踢了出去。
“你们。”他的眼冷到了极点,“不想滚?”
“滚……滚……”混混们哀丧着脸,“我们滚,马上滚。”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几个混混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狼狈地走了。
舒染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抬头看简薄言,“谢谢你啊,诚心地感谢你刚刚救了我。”
简薄言自然地松开了怀里的女孩,漫不经心垂眸看她,“所以舒小姐之前谢我都不是诚心的?”
“当然不是。”舒染连忙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每次感谢都是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