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简薄言一前一后走出咖啡店,舒染再次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没钱也没车。
“简先生,你回酒店吗?”她快步走到简薄言旁边,扬起标志性的甜笑,“一起回去怎么样?”
简薄言当然看得出来她又想搭顺风车。
“我有事,不回酒店。”
语毕不作任何停留,几步跨上前坐进黑色的迈巴赫扬长而去,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舒染看着毫不犹豫绝尘而去的车,心里骂了几句简薄言冷血,然后才拿手机拨通了容策的电话。
还好她的手机没放进包里,不然托简薄言的福,她估计得迷失在景城街头。
以她现在这幅伤残人士的样子她可不想在街上晃悠,然后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又得是一波绯闻。
“哥,你能让司机过来接我吗?”
“好。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容策什么也没问。
舒染挂了电话后把地址发了过去,站在街头等了十几分钟,容策那辆注目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门打开,司机走了出来快步过来帮舒染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让她上车,“小姐,大少爷还在医院等你。”
“走吧。”舒染应了一声上车。
她和简薄言没聊多久,容策的胳膊换完药她大概可以医院,到时候还是得一起回去,先前跟洛相思说的让他们不用等她是白说了。
到了医院,容策和洛相思刚好从医院出来。
“你的伤……”舒染看着吊着手的容策,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真的不严重?”
容策含笑摸摸她的脑袋,“真的。”
舒染将信将疑,看了他一会儿,从他那张极尽优雅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放弃了察言观色。
她直觉,景御凛重伤和容策受伤是有关联的。
不然两个同样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同一天受伤,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
只是容策不愿意说,简薄言那冰山又不会开口,她也无从知道真相。
“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午餐。”容策笑了笑,“景城有一家餐厅的菜很不错,甜品样式也很多,我猜你们一定会喜欢。”
舒染和洛相思点头。
他们上了车之后容策就吩咐司机带他们朝他说的目的地而去。
熟悉的街道和门市让准备下车的舒染愣了好一会儿。
“染儿?”容策见她顿在门口迟迟不下来,担心地走过来问,“不舒服?伤口在疼?”
“没有。”舒染回过神,挂上笑容下车,“我没事儿。”
生理上没事,可是心理上总有点不舒服,甚至还有点难受。
进了餐厅,容策要了一个包间。
无论是容策还是舒染,他们两个现在这幅样子都不合适抛头露面,被人拍到照片传到网上,各路强大的网友又能脑补出几部年度大戏。
“吃什么你们自己点。”容策以单手一人递给舒染和洛相思一份菜单,“跟我你们知道不用客气的。”
“我才不会和策哥哥客气呢。”洛相思拿过菜单,专心点菜。
来到这个地方,舒染没什么胃口,只随便点了一个菜,又点了点饭后甜点,等着其他两人也点完了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染儿,你有心事。”容策看着舒染肯定道。
他知道,舒染是有心事的,从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娱乐圈的那场婚礼开始,但是他在景城遇到她之后,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
今天,她却很反常,不开心三个字虽然没有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可作为看着她长大的哥哥,他一下就能感觉出来她的心情。
“你知道的嘛,这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舒染无所谓道,“有心事很正常嘛。”
和容策相聚之后,她还从没和他正面聊过关于她这段时间的事情。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不必再明说,她明白,她哥大概是怕提起她的伤心事。但是这样总让她觉得不太舒服,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什么东西一样。
她想敞开了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景御凛?”容策问,“还是简薄言?”
舒染听他这么问瞬间愣住了。
他说景御凛她可以理解,而且所有人都可以理解。可是后者,是什么让她哥觉得她和简薄言之间有什么?
“哥。”舒染正色道,“我是被景御凛甩了,你说他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怎么会想到简薄言?”
说出被景御凛甩了几个字时,舒染觉得其实并没有那么难。
说出来反倒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憋着难受了。她哥怕她伤心的顾虑其实没有必要。
“你是和简薄言聊了天回来之后显得很不开心,我自然就这么以为了。”容策轻笑一声,“而且,我看你和简薄言私交甚好的样子。”
她和简薄言那棺材脸,他们是相看两生厌才对吧。
虽然平时说话都是一口一个‘简先生’‘舒小姐’叫得特别礼貌,但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得很,那都是装的,而且那称呼里面含着的讽刺意味可是重得很呢。
“你觉得我和简薄言关系好?”舒染一脸不可置信,拿木乃伊手指了指自己,“哥,你眼神出问题了吧。”
她和简薄言的关系要是好,简薄言回直接把她丢在咖啡店门口不管不顾?
在咖啡店他一个人喝咖啡喝得起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欺负她手不能动,喝得格外滋滋有味,看得她眼馋。可惜了她只能看不能喝,她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喝。
“我和简薄言打过几次交道,他的处事为人我还算知道一点。”不知想到什么,容策眼眸深了些许,“或许你没有感觉,但我感觉他对你和对别人不太一样。”
“确实不一样。”一直安静的洛相思也说,“我在他公司待了那么久,从来没见他和哪个女人走得那么近,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你对他那样他居然都没有生气,太神奇了。”
不一样吗?似乎是有点不一样。
舒染垂眸,关于简薄言的事情,她从来没有细想过,现在仔细想想,简薄言似乎对她太好了。
虽然他顺手做的一件事实际上也称不上‘好’,但若知道他原本冷漠无情的性子,再想想他居然有乐于助人的时候,对比之下确实是‘好’。
简薄言那家伙每天那么忙,但每次偶遇她找他帮忙时他都会答应,看上去根本不忙,和传言的他有点不像,但似乎又很忙的样子,她实在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