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染轻笑一声抬起头,其他人也就看清楚了她的脸,她跟着简薄言去找景御凛的时候,宴会上很多人见到过她,看她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如今很少有人不认识舒染,毫无疑问面前这个女人也认识她。
“舒染。”粉色礼服的女人眼里闪过轻蔑,“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家没有邀请你吧。”
“这位小姐,难道我就不能作为别人的女伴而来吗?”舒染不紧不慢地回道。
“她刚刚跟简总一起来的。”不知是人群中的哪个女人说了一句,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很容易让人误会,稍加留意就能听得出来,这句话泛着酸味。
舒染低着的头无奈地摇了摇,下次她一定会记得离那个男人远点,不然她不仅是景城女人的公敌,又得成为堰都女人的公敌了。
以前她在景御凛身边也不泛有其他的女人嫉妒,对她百般刁难,他每次都会将那些欺负她的人踢得远远的,一直都把她保护得很好。
但并不代表没了景御凛的维护她就会任由自己别人欺负,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白兔。
“你是简总的女伴?”粉色礼服的女人眼里的妒意一点儿也没有隐藏的意思,直直地剜在舒染身上。
方才舒染来的时候她不在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皎皎,舒染是凛爷的女朋友。”倒是她身边的一个女孩拉了拉她道,“你不知道吗,今天原本是他们的婚礼。”
“婚礼?呵。”方才说舒染是跟着简薄言来的那个女人不屑瞥了舒染一眼道,“云琦,别太抬高她了,婚礼已经取消了,刚才凛爷还跟她说分手了,她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
有人嘀嘀咕咕在议论,舒染耳尖听到一句‘难怪她会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这里喝闷酒,原来是被抛弃了。’
有几个风流公子哥看着舒染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如今没了靠山的舒染,他们想动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从她们的对话里舒染大概猜出这几个女人的身份,一个林家小姐林皎皎,一个云家云琦,另外那一个她还真不知道是谁。
舒染从不是一个会让自己凭白受欺负的人,她勾了勾唇,笑得轻蔑。
“几位小姐,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吗?不过你们能否先告知我一下你们的身份?起码让我知道是何方妖怪在对我指手画脚吧。”
她从不是个好脾气的,加之今天心情糟糕,她根本就不想跟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敢情几个女人嫉妒了人家半天,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她们是谁。
“你才是妖怪呢!”林皎皎是个沉不住气的,听到舒染骂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语气刻薄,“你不知道吗,你才是国民公认的狐狸精。”
舒染觉得这个林皎皎的关注点着实有点奇葩。
不过说到她是国民公认的狐狸精这一点,舒染也表示很无奈,谁让她生来就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呢。
“狐狸精个个都是美艳动人,我很荣幸国民认同了我的漂亮,你若是羡慕的话我回头给你一张我的照片,你拿去医院问问医生能不能给你整一张一样的脸。”
她从容而高傲,微笑着站在那里,满身贵气,不施粉黛的脸颊带着天生的妩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皆是万种风情,比起在座的任何一位身着华丽礼服的千金小姐都惹人注目。
舒染高高在上的态度让林皎皎的两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就是一个低贱的戏子。”
“低贱的戏子都比你漂亮,你不觉得自卑吗?”舒染向前迈了一步,站到林皎皎半米内,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看以你的底子想要整成我这样也很难,我给你最好的建议是回娘胎重塑,你确实很有必要从内到外好好重造一番。”
言下之意,林皎皎从内到外都没法看。
周围嘲笑的声音更加肆意了,不带一个脏字的话却让林皎皎觉得比听了脏话还难受。
不等林皎皎有其他动作,舒染已经丢开她抬脚往屋内走。
周围不少公子哥都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像是在衡量如何得到这个惹眼的女人。
林皎皎看她一下子就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更恨她抢了她的风头,愤恨地咬了咬牙,眼底的狠意陡增,带着轻蔑的语气,“知道为什么凛爷不要你了吗?”
舒染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为了另一个女人,可是当别人在她面前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地痛。
任谁能在别人揭开自己的伤疤,将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
她扯了扯嘴角,装作从容地对上林皎皎嫉妒的眼睛,“这就不劳小姐费心了,至少,今天我还是景御凛的女朋友,你还是想想怎么重塑自己吧。”
“嘴硬什么,我可是亲眼看见凛爷对杜若姐姐宠溺有加,在杜若姐姐面前你算什么!”林皎皎不甘心地继续嘲讽,没来由地她就是讨厌舒染从容不迫的样子。
舒染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流转在晃动着的液体上。
杜若,原来那个女人叫杜若啊,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真的很漂亮。
“怎么着也比你强啊。”舒染丢下一句话,抬眸看见景御凛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没有再理会林皎皎。
朝景御凛走过去,绽放出甜甜的笑容,用软软的声音道,“谈完了?”
“嗯。”景御凛走到她的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染染,我不是说过吗,你酒量不好,不要喝这么烈的酒。”
舒染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就像当年第一次见他,她就认定了他,不顾家人反对想尽办法毅然决然走到他身边。
她向来不是听话的好孩子,但是偏偏她对景御凛的话就是言听计从,以前他不让她喝她便不喝。
而现在……舒染酸涩地想了想,他不会再管着她了啊,可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我今天就要失恋了,心情不好,还不准我喝呢。”舒染理所当然地抬起下巴轻哼道,然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今天要不醉不归。”
景御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一瞬的愣然,这似乎是第一次,舒染在他面前像个叛逆的孩子。
舒染把酒杯放在背后的花台上,抱住景御凛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你是在想为什么就不小心被我抢了酒杯,还是在想为什么明明说了分手却又不自主地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