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毅忽然阻止,一把握住了欧阳羽兮的手腕,但是欧阳羽兮却莫名受惊,本能想收回手腕。
“你……皇上,你放手!”
“朕只是担心这花朵有问题。李云泽,还不过来?”萧毅点名李云泽,来查验花朵。
此时李云泽从欧阳羽兮的手里,把花拿在了手中,从怀中拿出一个轻薄的帕子,放在了鼻尖处,才小心翼翼的闻了起来。
厅内厅外的空气都凝重了些许……
冥冥之中,大家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几朵花上,而两位乳娘依旧是面面相觑,她们对这一切完全是疑惑状态。
李云泽也屏住了呼吸,寻找百合花中的异样,他紧蹙着眉头,先是用嗅觉判断,然后拿出了银针。
可是结果……
“羽兮,这花朵没有问题!”李云泽很是为难的说出这个令人遗憾的答案。
“这?”欧阳羽兮深吸一口气,也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失望。
此时跪在厅外的曾锦西和她的婢女琉璃,好像是松了口气似得,不像刚才的那么紧张。
尤其是曾锦西她刚才跪得直挺挺的身子,现在松懈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靠在了身边的柱子上。
眉眼之间尽显不耐烦……
心底在得意洋洋的嘀咕着:“呵,料你也查不出什么来!欧阳羽兮,看来你得罪了不少人,不然也不会有人主动给我送毒药,送你儿子上西天的?”
此时的欧阳羽兮紧皱着眉头,慢慢的坐回到了红木椅上。
她不怀疑李云泽的判断,而是她不相信,孩子身体的异样和外界无关。
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孩子一直没有吃乳娘的奶,虽然饥肠辘辘,但是一直没有哭闹。
那症结一定是出在这两个乳娘的身上。
“娘娘,这花朵是三天前送到奴才的房里的,奴才一直没有换过水,也没有触摸过那些花儿。”春香立刻的解释道。
欧阳羽兮默默地点点头,她把关注点却放在了另一方面,“没有换过水?”
而李云泽听欧阳羽兮这么一说,立刻的将花瓶之中的水,倒在了铜盆之中。
水质没有任何的问题,没有异味,更没有出现变色的情况。
但是欧阳羽兮走过去,眼神却略为不解,“百合的根茎已经在水中泡了三天,这里面的水,会不会太清了?”
就是这句话,立刻让李云泽有了主意,他从药匣之中拿出一小玉瓶,打开之后,朝里面倒了白色的粉末。
“这是解毒散,任何液体只有有毒,解毒散都能测出来,水就会呈现出……”
李云泽的话音没有落,铜盆之中的水立刻边成了红色,茉莉和两位乳娘惊呼。
刚才还是透明的水,为何会忽然变色?
李云泽在这一刻也怔住了,但他深知自己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寻找出这水中到底被放了什么毒物……
那水红的好似浑浊的血液,刺得欧阳羽兮的眼睛莫名的酸涩,心底也一阵阵的恶心。
萧毅见状,立刻对身边的安九说道:“让人管住厅外的人,不能放走一个。”
“卑职遵命!”
眼前的这一幕吓坏了众人,欧阳羽兮短暂的诧异之外,稍稍恢复了理智。
“看来着王府之中,有人竟然处心积虑的害我的孩子!不在我的房间里动手,竟然在乳母的身边动手。”
欧阳羽兮冷冷的说着,看着跪在厅外的众人。
一时间气氛达到了冰点,众人纷纷把头低下,大口喘气的胆量都没有。
“怎么?还不准备主动认罪吗?”欧阳羽兮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是在给始作俑者机会。
但是听内外还是一阵沉默,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想要始作俑者认罪,真的很难。
做贼心虚的人,已经在角落瑟瑟发抖,“姑娘……要不我们主动和王妃认罪,奴婢不想死。”琉璃带着哭腔说出的这句话。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白嫩的小脸上,早已经没有什么血色,小手紧紧地握住了裙衫发着抖。
曾锦西也是又怕又恼,她是真的没想到欧阳羽兮能查到那么隐蔽的下毒,明眸立刻的黯淡下去,一直在低着头躲闪着。
只是心底的那一份倔强的劲头还在,她压低着声音说道:“琉璃,又没有人知道我们去花房,你怕什么?”
“姑娘,王妃可不好惹,她都能查到花瓶里的毒,怎么能查不到……”
“闭嘴,琉璃,你现在和本姑娘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曾锦西愤愤的怒视了她一眼。
琉璃这才闭上了嘴巴,嘴唇被咬得通红。
片刻之后,正厅内外依旧是死寂一片。
欧阳羽兮压抑着心底的怒火,目视着前方,忽感这王府沈院的明争暗斗,不比深宫好到哪里去。
真应验了民间的俗语,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
欧阳羽兮轻叹一口气,轻轻的整理着耳间的碎发,她的一举一动,都映入了萧毅的眼帘。
这个拥有至高权利的男人,只有在欧阳羽兮的身边,才会放下一切。
什么地位,权利,自尊,时间,一切的一切,都不如欧阳羽兮的一笑。
“查到了。”李云泽在一旁和几位郎中,查到了下在花瓶之中的毒。
“是北域的一种奇毒,被誉为冥界毒物,千毒草!”李云泽如实的说着,心底都一阵发麻,“一根千毒草的叶子碾成粉末,就瞬间毒死一个人。其毒性强是一点,更重要的是,只要把千毒草泡在水中,它可以让周围的花草也染上毒!”
“这……不对呀!你方才查验百合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查出来?”欧阳羽兮满脸的疑惑,现在的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太过于蹊跷,太多解释不同的地方。
李云泽紧蹙着眉头,继续解释道:“这就是千毒草的可怕之处,被它污染过的花草,查不到毒素,但是花草之中散发的花香才会有毒。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查不到花朵上有毒素……”
这么细思极恐的下毒手段,不禁让欧阳羽兮脊背一凉。
“到底是谁?”欧阳羽兮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