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赞许的点点头,说:“我看下个月十号挺好的。”
苑宽永哈哈的笑了两声,笑道:“嗯,两个孩子也确实不该耽搁了。”
就在这时,海莉忽然间开口道:“对不起,爸爸,苑伯父,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海瑞微微蹙眉看她,倒是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了,现在她和苑子铭明明就是相爱的,那为何还不愿意结婚?
“莉莉!”海瑞低声制止道。
海莉站起身来,淡淡的扫视了桌上的长辈一眼,鞠了个躬,一言不发的决然离开。
见此情景,苑子铭赶忙追了上去。
他拉住海莉的手,问道:“怎么了?”
海莉停住了脚步,蹙紧了眉头,说:“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感情变得那么的功利化和不纯粹,况且,现在公司的事情刚刚起步,我并不想这么早结婚。”
她眼波一转,一双冰蓝色的瞳眸澄澈而无害,“我不想和你因为这种事情吵架,所以倒不如直说了痛快。”
苑子铭的眉间微微松动,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目光温柔如水,“和你在一起时,我就决定了不会拿任何事逼你。”
他低垂下眼眸,有些微凉的指尖掠过她的发端,“你放心,长辈那边我会去沟通的。”
海莉的心口一震,抬头看着男人温柔的眼波,轻声说道,“谢谢你,子铭。”
身后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苑少,新闻发布会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您和海莉小姐要准备出发了吗?”
助理定了定神,语气平静地说道。
海莉的眉间微微松动,抬起眼眸与男人相视一笑,手轻搭在他的胳臂上。
从两人在一时之后,外界的舆论八卦就没有断过,与其被媒体跟踪曝光,不如由她们亲自公布恋情。
这样也是算对这段感情的一个交代。
驱车前往会场,会场门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片媒体,蜂拥成一团,个个剑拔弩张。
“海莉,把这个戴上吧。”
苑子铭将一副墨镜递到海莉手中,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底藏不住的神情。
海莉勾了勾唇,柔声道,“不用了。”
其实心底却想告诉他,因为她相信他可以护自己周全。
她低垂下眼眸,隐匿在阴影中,想要遮挡脸颊上的红晕。
苑子铭的眉间松动,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贴心地用手护住了女人的头部。
海莉伸手搭在他的手心,款款站起身,身体不自知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下一秒,两人便被蜂拥而至的媒体紧紧簇拥着,全然暴露在闪光灯之下。
“苑少,海小姐,这一次二位是要正式公布恋情了吗?”
“听说您二位私下已经领证结婚了,可以正面回答一下吗?”
“海莉小姐,关于您怀孕的传闻是真有其事吗?”
……
海莉的眉间一颤,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得体的笑容,暗自在心底唏嘘媒体的想象力。
苑子铭垂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温柔一览无遗,紧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的松动。
“各位请安静一下,由我来为苑先生和海莉小姐回答。”
助理有些吃力地说道,伸手捋了捋胸口有些褶皱的衬衫。
“请问这次两位突然公布恋情,是在为之后两家公司的合作造势吗?”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外套的女记者将话筒递到三人跟前,言语间透着一丝犀利。
“这位小姐多虑了。”
助理礼貌性地勾了勾唇,沉声说道,“苑先生和海莉小姐决定公布恋情,就是希望媒体朋友们可以少一些关注,多给他们一些私人空间。”
“那二位近日已经领证结婚的传闻是真的吗?正面回应一下吧?”
记者显然不买账,继续追问道。
助理的眉间微微松动,转过头看向苑子铭。
毕竟这是苑子铭的私事,他也不敢信口雌黄。
苑子铭的目光一凛,抬手示意他将话筒递过来,冷峻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助理面露难色,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悻悻将话筒递到他手中。
“最近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希望大家能多给我们一些空间,到时候有好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各位的。”
苑子铭微敛眼眸,低头看向海莉,用清隽的嗓音说道。
海莉的嘴角上扬着,目光神情地凝望他,眼底掠过了一丝连她都未曾觉察到的爱意。
处理好新闻发布会的事宜,驱车回到家中,已是接近午夜的光景。
苑子铭拖着有些疲靡的身子走进大厅,用手松了松领带,这才感觉轻松了一些。
奇怪的是,诺大的客厅里只留下几盏昏暗的吊灯,气氛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定了定神,苑子铭才后知后觉地看见苑宽永独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一支雪茄,身旁烟灰缸底的烟灰已覆了厚厚一层。
“回来了?”
苑宽永抬起眼睨了他一眼,语气却是生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苑子铭的身体一怔,很快觉察到不对劲,紧绷着神经说道,“父亲,和海莉的婚事还是再放一放吧。”
他不是不知道苑宽永和海瑞看重这门婚事,也想惹怒自己的父亲,可是他最不愿意的还是逼迫海莉做她不喜欢的事。
苑宽永冷眼看了他一眼,用力碾灭了指间的雪茄,“苑子铭,你是觉得你现在翅膀硬了?全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是吧?”
苑子铭的心口一震,眉头紧拧着,沉声道,“父亲,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他出生在这个家庭,他便懂得,虽然外表光鲜华丽,心底却是无尽的无奈。
从小他便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有丝毫界越,更不敢忤逆父亲的意思,可是这一次他必须这样做。
为了那个女人,他甚至可以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苑宽永冷笑了一声,暗哑的声音里浸染着一丝烟味,“你不是和海瑞的女儿爱得死去活来吗?现在催你结婚不是正遂了你的心意吗?”
他的言语间透着不解,更多的却是不屑,因为他在意的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