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嘉的指尖不断地摸索,几乎用尽全力才拿到了美工刀。
顾不了那么多了,她闭上眼睛用力地划在了纪尘的手臂上,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啊!”
男人惊叫了一声,一把甩开了纪嘉嘉的身体,他没有顾及伤口,用手扶额,指腹用力地按压在太阳穴的位置。
“我刚才……失去理智了。”
男人微微抬了抬眼眸,声音哑哑的,瞳孔的颜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逃出来前,喝过一杯红酒,怪不得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力气,原来!
看来这次他是执意要对自己下狠手了。
纪嘉嘉在心里小声庆幸,自己平时看的奇闻异事可不是白看的,这种药用腥物就能破解。
她直立起身子,狠狠地看了男人一眼,用手一把退开了他,男人的身体一跌,瘫软在床上。
然后匆忙下床,大步向卫生间跑去,用脸盆取了一整盆凉水。
回到卧室。
纪嘉嘉大步走到纪尘面前,一言不发,将水一股脑全部倒在他身上。
“你脑子有病吧!”
男人用手捂着腹部,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人,脸上的不悦欲盖弥彰。
“你有理了是吧?”纪嘉嘉眉头一皱,高声回应道,她的脸胀得通红,像极了一只小刺猬,“我只是想确定你是不是清醒了。”
她弱弱地补了一句,看见纪尘一脸难受的模样,她再次心软了。
要不是因为他刚才是被药物控制,他要是真的敢乱来,自己恐怕真会用美工刀手刃了他的命根子!
男人冷哼了一声,不再做声。
“你自己擦擦吧。”
纪嘉嘉冲着他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好气地说道,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毛巾,“啪”的一下丢在男人的脸上。
“这位小姐,你就这样对病患吗?”
纪尘一把抓过毛巾,语气暧昧地说了一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透露出些许性感。
“你自找的。”
纪嘉嘉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这个男人有没有搞错啊!自己冒着危险收留他,还要应对这一大堆破事,他竟然还敢对自己要求这要求哪的?
老天爷,求求你,以后可别让我遇到这种瘟神了!
纪嘉嘉转过身子,面向窗外,双手合十虔诚地鞠了三次。
“你就那么想摆脱我?”
男人的嘴角邪魅地向上勾起,语气轻佻地说道。
纪嘉嘉身体一怔,这个男人不会是鬼吧?为什么他总是可是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
纪嘉嘉将身体转向他,语气冰冷地说道,她顿了顿,“还有刚才的事你欠我一个道歉。”
她一脸认真地说道,一双小鹿眼笃定地看向眼前的这个男人。
“如果我不呢?”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桀骜不驯地说道,眼底依稀透着着不屑。
这个女人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还没有谁敢这样命令他!
“那你就滚出我的房子,我可不惯着你,要么你就给我道歉,要么你立马走人。”
纪嘉嘉的脸色黯淡了下来,声音却是及其坚决。
她本就不欠他什么。
“对不起,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这样总行了吧?”
男人眼底一沉,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自己寄人篱下,倒让这小妮子占了便宜。
“一句道歉就完了?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
纪嘉嘉并不买账,她可不是好糊弄的,要知道这个男人可是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啊,而且她最讨厌纪尘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纪家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混蛋!
呵,女人,算你狠!
这个女人是在是难搞,再者,刚才的意外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纪尘眼底一沉,微微咬了咬下唇,用性感的声线说道,“纪嘉嘉小姐,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正式向您道歉,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
这还不错。
纪嘉嘉冷咧地挑了挑眉,斜睨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念在你真心悔改的份上,本姑娘就翻过这一页了。”
这女人真是得寸进尺。
纪尘慵懒地挑了挑眉眼,嘴角渐渐透露出一丝笑意,他低头看了看手心,好在这女人下手不重,伤口已经凝固了。
“你流血了!”
纪嘉嘉眉头纠起,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的担忧却是隐藏不住的。
纪尘下意识地再次低头,手心里的伤口尚浅,早已经结痂了,再者自己也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这女人怎么老是咋咋呼呼!
“你别动!”
纪嘉嘉立马蹲了下来,用力的按着男人的腹部,口气却分明是命令的口吻。
男人的身体一怔,低头一看,睡裙上一片殷红,他这才意识到伤口裂开了。
“你摁着这儿,我去拿东西。”
纪嘉嘉一把抓过男人的手,冷静地命令道。
纪尘懵了一下,手却很听话地捂在了伤口上,看着纪嘉嘉冲向客厅的背影,他的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悸动。
下一秒,纪嘉嘉拿着一卷纱布,一瓶白酒,大步流星地跑了回来。
“你怎么早不把这白酒拿出来,我也不用用什么鬼陈醋了。”
男人眉头一皱,悻悻地说道,语气里却透着丝丝抱怨。
“别说话。”
纪嘉嘉蹙着眉头,冷冷地说了一句。
她一把扯下了男人的衣服,男人的腹肌自上而下整齐排累着,纪嘉嘉倒是大饱眼福了一次。
她动作娴熟地取下了旧纱布,用白酒浸湿毛巾轻轻擦拭掉伤口上的腐肉,她紧紧地咬着牙关,不敢懈怠半分。
纪尘死死地攥着手,即使是锥心的痛楚,他也没有叫喊一句。
“你再忍忍。”
纪嘉嘉的眉头紧锁着,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语气却有些颤抖。
清理完毕,她将纱布包裹住伤口,打结,再剪断。
她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还挺专业的嘛,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帮人包扎伤口。”
纪尘强忍着疼痛,在脸上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