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三殿下眸中含情,笑意轻浮,双眼在李格菲身上打转,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不施粉黛也可以如此美丽,他躬身将李格菲扶了起来,嘴角含笑,喜欢之意毫不遮掩,“请起。”
三殿下的眸光似刺猬一般,让李格菲觉得浑身难受,“三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三殿下还未回话,他身旁的奴才倒是先插了话,“大胆,你何等身份敢与三殿下如此说话。”
李格菲眸光一凛,不怒而威,那奴才被李格菲的目光震到,瑟瑟的缩到了三殿下的身后,却依旧大胆说话,“三殿下,这女子对三殿下不敬,奴才愿意为三殿下教训,让她长点儿记性。”
三殿下闻言,雷霆大怒,将身旁的奴才用力后推,那奴才没有站稳,直直的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到了玉阶上,“大胆的奴才,何时轮到你说话。”
那奴才惊觉今天察言观色失策了,连忙跪爬到地上,“三殿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知错了。”
“来人,拉入大牢。”三殿下没有任何的怜悯,“你跟我了这么多年,这点儿礼数都不懂,该教训的是你。”三殿下愤愤道,口含唾液,青筋暴露,脸黑如乌云,甚是吓人。
那奴才害怕不已,连忙磕头认错,“三殿下,您看在奴才这么多年照顾您的份上——”
那奴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三殿下的剑已经出鞘,那奴才的颈部瞬间鲜血直流,片刻,那奴才的身体便向后缓缓倒去,面目狰狞。
李格菲不曾想到三殿下如此心狠手辣,一个跟随他身旁多年的奴才,他居然都不能容忍,说杀便杀,难道人命在他眼里如此不值钱吗?她不禁后怕,如果三殿下当上一国之君,也必会是暴君。
想到此,李格菲转过身,眸中情绪万千。
太子殿下命人将那奴才的尸体拖了出去,他敛去一脸的怒意,重新挂上满面笑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他走到李格菲的面前。
“让小姐受惊了,这个奴才对小姐不敬,理该有此下场。”
李格菲恍惚不已,她依旧不能忘记那个奴才死前狰狞的面孔。
“对于恶人,一向不能心慈手软,本殿下知恩必报,但是如果遇到这种小人,本殿下也定不会饶恕。”三殿下眉眼含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李格菲半响敛了情绪,低垂敛目道,“三殿下,民妇受惊心悸,头疼不已,请恕民妇失陪。”
三殿下微微张嘴,一只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之中,他想去牵李格菲的手,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不想让李格菲离开他的视线,却又不知道用何理由挽留。
此时,小草也从呆愣恍过了神,连忙丢下手中的木碟,跑到了李格菲的身旁,小心翼翼的搀扶住李格菲,对三殿下行了个礼,便扶着李格菲向屋内走去。
回到屋内,小草连忙关上了房门,李格菲感觉整个身体都在发颤,她坐在梨花凳上,想着刚才那个奴才的死依旧心悸不已。
“夫人,您还好吗?”小草望着李格菲面色惨白,担忧不已。
李格菲对小草摆了摆手,她拿起桌上的水杯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毫不顾忌形象。
小草跪伏在李格菲的面前,担忧的抬头望着她,“夫人,您慢点儿喝。”
“小草,你扶我去休息吧。”说罢,李格菲便伸出一只胳膊,任由小草扶着回到了床塌,她脸色惨白,只想好好休息。
小草贴心的为李格菲降下帷账,正准备转身离去,李格菲喊住了她,“小草,你能在屋里不出去吗?可以守着我吗?”
小草凝思片刻,虽然手头还有很多的活计,但是依然点头应了下来。
李格菲微微一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直到苏景阳回来时,李格菲依旧酣睡。
“夫人怎么还不起?”苏景阳微笑的掀开帷幔,李格菲闭着眼睛安静的沉睡,并没有因为苏景阳的喊声而惊醒。
“小草,她睡了多久了?”苏景阳粗砺的大手反握住李格菲纤细的手指,紧紧的十指相握在,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到李格菲微凉的手心。
李格菲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一动,眉头微微一挑。
“夫人已经睡了一天了。”小草低重敛目,略有担忧的说道。
“从未醒过?”苏景阳紧锁眉头,不可置信的问题,隐隐担忧,一只手摸向李格菲的额头,她的额头滚烫不已,身体如火炉般炙热灼烧着他的手。
苏景阳望向小草,愁容满面的斥责道,“你是怎么照顾夫人的,她生病了你都不知道吗?”
小草被苏景阳的吼声震到,连忙惶恐的跪下,“奴婢不知道夫人生病,夫人睡之前还好好的,她就让奴婢在这里守着她,奴婢便一直规矩的守着,不敢惊扰夫人。”
苏景阳扬声喝道,“夫人何时醒来的?又是何时再次入睡的?”
“夫人清晨醒来,精神状态很好,后来,三殿下来过,因为一个奴才的多嘴,便拔剑当着夫人的面杀死了他,夫人说心悸不已,便入睡休息,当时夫人的状态便已经不好了,脸色惨白,奴婢以为夫人只是受惊,睡一觉便好。奴婢没有照顾好奴婢,请大人责罚奴婢。”
小草颤抖的说道,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如实秉告。
闻言,苏景阳眉宇之间皆是疑惑,“三殿下今天来过?”
“是的。”小草低头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苏景阳冷哼一声,他没有想到昨天三殿下与他才撕破脸,今日还来,正是脸皮够厚。
“你快去请大夫。”苏景阳收回万般心思,目前先要医治李格菲的病情,便对小草喝道。
小草领了命,连忙退了出去。
当大夫看过李格菲的病情之后,告诉苏景阳并无大碍,只是心悸受惊而已,多多调养便可。
苏景阳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悬着的一个巨石也终于落了地,心情瞬间也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