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从李格菲的嘴中听到“三殿下”这三个字的时候。
苏景阳的心咯噔一声,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料,兰庆祥与张恒还是将山林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太子殿下。
虽然内心满满的慌乱,但是却不及那失望之情。
李格菲紧紧的握住苏景阳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有苦衷,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跟随你。”
说罢,李格菲的笑容溢在她娇美的脸庞之上,泛在了苏景阳本是冰冷的内心,暖化了苏景阳这一路以来的担忧,清醒了苏景阳的头脑,“我是谁,我是你的夫君,我可不是一般人。”
正说着,苏景阳感觉到有脚步向这边走来,越走越近,苏景阳连忙松开了李格菲的手,双眸警戒的望向庭院入口处。
李格菲也顺着苏景阳的视线望外,只见管家紧锁着眉头走了过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李公子,你真让我老奴好等呀,快些走吧。”
苏景阳见状,连忙笑道,“李公子向我讨教了一些草药的用途,耽误了时辰,管家恕罪。”
管家摇头叹息,满眼的无奈道,“苏公子,你且在这里住着,虽说这里偏僻,但是对你而言,应该是不错的。”
苏景阳赞同的点了点头,“管家为苏某思虑的如此周全,苏某在此谢过管家。”说罢,苏景阳便对管家躬身行礼。
管家摆了摆手,眼神之中奈是无奈“苏公子的才华老奴还是欣赏的,但是苏公子的为人老奴不敢病诟。”
李格菲闻言,向前一步为苏景阳鸣不平,“苏兄的为人我是知道的——”
管家伸出一双手冲李格菲摆了摆,“李公子还是与老奴速速离去吧。”
李格菲还想说什么,被苏景阳打断道,“李兄,以后如果还有其它的草药一定会请李兄过来,李兄先请回吧,苏某需要打扫一番。”
李格菲这才恋恋不舍的跟随管家离去。
宴会结束之后已经是深夜,太子殿下提着两个酒壶来到了苏景阳所居住的院落,“苏兄,这药草之香真是浓愈呀。”
太子殿下人未到,声先到。
苏景阳正蹲身熬煮草药,闻言太子殿下的声音,也是不置理会。
太子殿下站在庭院的入口处,静静的看着苏景阳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他就地而坐仰头,手中的酒缓缓流入喉中,酒的辛辣顿时涌了上来,太子殿下的脸微微泛红,借着酒劲,太子殿下起身走到了苏景阳的身旁,“苏兄,你——你——”
由于醉酒,太子殿下说话已经开始结巴。
“我不喝酒。”苏景阳直接回绝道。
太子殿下冷哼一声,“不是酒,是你——是你——”
“是我,我是苏景阳。”苏景阳小心翼翼的用蒲扇熬制着汤药,完全不理睬太子殿下。
“你——你——,我——”太子殿下由于酒醉,说话很是结巴。
苏景阳无奈的叹息一声,看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夜已深,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太子殿下挥了挥手,百般无赖的说道,“我不走,我要与你聊聊。”
说完,太子殿下便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苏景阳无奈的叹息一口气,他费力的将太子殿下搬到了屋内,为太子殿下贴心的盖好棉被,便又去熬制汤药,他要赶紧熬制出来,进宫献给太后,趁机将端簪玉也献上。
苏景阳刚熬完一锅,眼角的余光便瞥到庭院的入口处站着着一身玄青色长袍的兰庆祥,兰庆祥的手中紧紧的握着他的爱剑,“你整个站在那里,就像门神一样,你是来给我看家的吗?”
兰庆祥缓步走近,苏景阳依旧忙碌着手中的活儿。
“苏兄,你与三殿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兰庆祥眼眸暗淡无光,面无表情的问道。
苏景阳没有回答,依旧忙碌着手中的活,仿佛兰庆祥跟空气一般。
兰庆祥本是面无表情的脸颊,忽然涌上怒意,眉头紧锁,“我和张恒在山上找了你一宿,差点儿被野兽知道你知道吗?”
苏景阳用蒲扇扇动着炉灶内的火,阖黑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熬制的草药。
兰庆祥愤怒不已,他猛的抬脚,将苏景阳细心照料的炉灶推翻,“你到底是何意?就不准备给我们一个交待吗?”
苏景阳望着倒地的炉灶,叹息一声,终是抬头望向气愤不已的兰庆祥,道,“兰兄,太子殿下在屋内休息,你是来找太子殿下的吗?”
兰庆祥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解的说道,“你与太子殿下合解了?”
“太子殿下今夜来找我喝酒,来到我这里时已经将自己喝的大醉,我便将他扶到室内休息。”
苏景阳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继续道,“不过兰兄你今日撞翻了我的药,你可是要赔偿的。”
兰庆祥微讶道,“你真的不准备跟解释一下吗?你知道今天三殿下来的时候那个得意的样子——”
兰庆祥说到此,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苏兄,既然太子殿下在此,那兰某改日再来。”
说罢,兰庆祥便要转身离去,突然,他发现苏景阳拽住了他的袖子,兰庆祥窃暗,“苏兄,你——”
兰庆祥本以为苏景阳欲跟自己解释什么,但是苏景阳却伸出一只手,那只手有深浅不一的伤痕,深伤旧伤在一起格外的显眼,“你还没赔我的药?”
闻言,兰庆祥暴跳如雷,最终,他掏出一锭金子抛到了地上,转身便离去。
苏景阳拾起地上的黄金,苦涩一笑,“出手到是大方。”
此时,太子殿下已经睡醒,兰庆祥和苏景阳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太子殿下掀开身上的棉被,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他悄然的来到了院中,看到苏景阳正在捡拾地上的草药。
苏景阳的视线落在一只绣有赤金祥云的黑靴上,他的视线慢慢往上抬,直到看到了太子殿下微笑的俊容,连忙起身对太子殿下躬身道,“太子殿下,您酒醒了。”
太子殿下笑了笑,“是呀,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