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冷笑一声,重复道,“奴才。”嘴角勾起的孤度越来越深,让人难以揣磨。
苏景阳不紧不慢的微笑解释道,“太子殿下,苏某既然成为了太子殿下的门客,自然要问太子殿下考虑,而太子殿下此时进宫并不符合时宜,如果您一定要进宫,那么苏某只能陪伴在您的身旁。”
“生死相随吗?”太子殿下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紧紧与苏景阳的视线交织,两双眸子如幽深的潭水一般。
苏景阳轻轻翕动嘴唇,“愿生死相随。”
太子殿下满意的笑了笑,“苏某对本太子的一番忠心,本太子实在感激,但是本太子也不想牵连苏兄,还望苏兄保重。”
苏景阳摆了摆手,缓缓从腰间掏出一个短刃,黑色的刀鞘下慢慢露出锋芒的光刺痛了太子殿下的双眸,太子殿下警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眸中阴晴不定,他的双眸眯了眯,“你这是何意?”
苏景阳将短刃举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太子殿下,这把短刃对于我苏某而言,有着很深远的一个故事,它对我而言意义深重,曾经三番五次的护我生命的周全,在我眼中,它就像我的家人一般。”
太子殿下紧张的咽了咽唾液,在这短暂的生死一瞬间,太子殿下想到了二种可能,第一个便是苏景阳要杀掉他,第二个便是苏景阳要要挟他。
太子殿下收敛情绪,转瞬之间便已变成了处事不惊,面无表情的太子,他不来不喜欢别人威协,也不喜欢被别人掌控,他将来要成为大端国的皇帝,所有的人命都要在他手中掌控,显然苏景阳显然触碰到了他,他虽然有紧张,但是只是转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
“苏兄,本太子觉得你把短刃出鞘,颇有雷霆之范,锋刃之利,想必有削泥之能,本太了还是第一次到如此利刃。”太子殿下露出温暖无害的笑容。
苏景阳微微低头浅笑,太子殿下的细枝末梢的表情变化他都看在了眼里,当大臣这么多年,他才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对于他而言,察言观色是他要学会生存的必备本领。
苏景阳叹道,“是好刃,所以好刃要用在刀刃上。”
“愿闻其祥。”太子殿下拱手道。
苏景阳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谦虚了,此把短刃只有用在太子这里,才能发挥它的功效。”
太子殿下掀了掀眼皮,双眸猛然间睁大,眼角的余光望向四周,他要找到在最危险的时候最适合逃跑的路线。
苏景阳将手中的短刃往前一挥,太子殿下自然的伸手去挡,短刃落地,太子殿下连忙反攻,而苏景阳没有任何的反抗,他只是微笑而平静的望着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反手为主,苏景阳的命就握在他的手中,紧张感如石头砰然落地,脸上挂出强势的笑意,“苏兄,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苏景阳叹息道,“满意,太子殿下知道只要将生死大权握在自己的手中,心里才可以安心,那么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太子殿下的双眸释放出狐疑的目光,那抹目光探寻着苏景阳玩世不恭的笑容上,他微微勾了勾唇,“你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苏景阳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呀,我清楚,但是我想告诉太子殿下,我并无恶意,太子殿下无须如此紧张,我的短刃虽说用太子殿下身上,是希望太子殿下可以拿着我的短刃以在关键时刻保命。”
太子殿下挑了挑峰眉,对于苏景阳的话他半信半疑,说实话,对于苏景阳今天的行为他也感觉十分鲁莽,就算千算万错,苏景阳也不至于愚蠢到这个地步。
苏景阳眼角的余光瞥向太子,“太子殿下,宫门到了。”苏景阳微笑的提醒。
太子殿下终是将手中的短刃缓缓的离开了苏景阳的颈脖,“苏兄,原来是一场误会。”说罢,太子殿下为苏景阳整了整衣衫,“苏兄愿意扮成奴才伴随在我的身旁,本太子十分荣幸,有苏兄在身旁,本太子会安心许多。”
苏景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苏某正有此意。”
说完,马车停下,苏景阳与马夫对换了衣服,苏景阳赶着马车走到宫门口,掏出令牌。
宫门口的侍卫显然对苏景阳感到陌生,“你是?”
太子殿下此时掀开幕帘,对着宫门侍卫道,“本太子有急事要去皇宫谨见太后,如果你们耽误了本太子的时间,太子若是问罪的话——”
“太子殿下请。”宫门侍卫恭身行礼,连忙让路。
太子殿下与苏景阳对视一番,落下幕帘,随着一声“驾”,马车徐徐向前跑去。
皇宫红色的高墙高大且威严,走过城门,皇宫之中的生死便会是另外一番天地景角,而李格菲此时却在寻找苏景阳的下落,她来到了苏景阳的住处,看到兰庆祥一人在屋内品茶,便问道,“苏景阳呢?”
兰庆祥站起身,疑惑不解的道,“苏兄没有去找你吗?”
李格菲摇了摇头,“没有呀,今天我偷了个懒,多睡了一会儿,刚起床便来找他,与他商谈要事,并未看到他。”
兰庆祥拧着剑眉,眉间皱成川字,“他一大早便出去了,我们都以为他去找你呢。”
李格菲皱了皱柳眉,突然她觉得心发慌无比,她紧捂着胸口,问道,“兰将军,我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说着,李格菲突然觉得头有些发晕,突然眼前一黑,便要向后倒去,兰庆祥连忙扶住了她,“苏夫人,你还好吗?”
兰庆祥扶着李格菲坐到了床边,将一杯热水端到了李格菲的面前,“需要传大夫吗?”
李格菲摇了摇头,顷刻间,泪眼婆娑,“我身体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跟苏景阳有关,他命在旦夕。”
兰庆祥沉沉的呈了一口气,“苏夫人忧虑了,我们先去找太子殿下如何,看他是否见过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