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可不行,您这可是折煞小的了,我哪里担得起如此大礼,秀才相公还是快快起来。”
马车夫就连说话都时候紧张惶恐,看来这趟车对这夫妇二人室长狠的很重要,可是这路上拦着的人,非是人力所能为的,自己真的是没法子帮他们呀。
“担得起,担得起,只要能救我父亲的命,自然是担得起,兄弟,你就说一句话,这样行不行,若是行的话,我们这就给你收拾东西来,车中粮食干粮你也拿走一些,路上好过,只求不要耽误时间,及时的把药送到我父亲身边就好,兄弟,只要你答应,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二人是永世难忘。”
“是呀,小哥,这可耽误不得,一条人命啊,我们都指着这车上药材送去救命,若是就这样走不过去了,岂不是要我家相公看着自己父亲一点一点的没了。”
说着,李格非就开始呜呜咽咽,这说的事情是容易,可是把所有希望都担在马车夫一人身上着实有些大了。
若是药材送过去人没了,没救到人,这就是药材送的不及时,倒是这夫妇二人怪罪在马车夫身上,就算是见了官府,这也是有说辞的,况且路途也算的是遥远,真的是碰上什么山中盗匪之类的,这样上好的药材,是傻子都知道值钱,极其容易被抢了去,这一趟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马车夫哪里就这样容易答应。
所以,苏景阳和李格非的反应都这么大,一个秀才给下人行礼,一个都开始呜呜咽咽的。
早已经哭的似乎是快断气一般的李格非,还在一直说着。
“小哥,小——哥,我——我们夫妇二人也不容易,你就看——看,看在好歹是一条人命的份上,先试试吧。”
“是呀,兄弟,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若是任由我们在这里堵上十天半个月,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否撑的住,兄弟,你看我们也是老实人,不会欺瞒坑骗与你的,你就放心吧,事后有什么事我们都自己承担,绝不与你有什么干系。”
马车夫听到这里,又看见哭哭啼啼的李格非,实在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这两个人却是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看着人也老实,这是一条人命关天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自己为何不可呢?
可是马车夫也不傻,心里是看着两个人于心不忍,但是其中风险她自己还是掂量的清楚的,又是一脸无奈,极其无奈的样子,眉头紧皱,双手无力的摊开。
“二位,真的不是小的不帮你们,我也是无奈啊,你看这大树就算是横卧都有些高度,我的马就算是单跑,也不一定跑的过去。”
李格非忽然就拉住马车夫的衣袖,苦苦的哀求着。
“小哥,试一试,何不试一试呢?若是万一就过去了呢?好歹也是一线生机啊,若不试一试,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办法吗?”
马车夫看了看李格非,眉头皱的更凶了,看着他们夫妇二人这样,马车夫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也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自然是知道这夫妇二人的心情,不远千里到京城里求药,也没有什么亲戚帮衬,自己也不识路,这一路之上,夫妇二人也该是吃了不少苦,况且买的药材有这么贵,只怕是把家里的积蓄钱财都耗了个精光,回去是吃穿也要愁吧。
这个节骨眼儿上要是放弃了,之前他们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吗?马车夫也不忍心,于是,在长长的叹了一声气之后。
“好吧,我试一试,我可先说,若是试成功了,之后我去送药材,我也就只是去送药材,日后若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都是与我无关的,你们可不要什么事都赖在我的头上。”
看的出来马车夫还是有些担忧,苏景阳和李格非自然知道那不好的事情是什么,只是都不敢点名,讳疾忌口,大家知道就好。
“自然是不会的,兄弟,你肯帮我们夫妇的忙,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我们怎敢再找您的麻烦,秀才在这里再谢谢兄弟了。”
“不必,不必。”
说着苏景阳又要弯腰行礼,那马车夫还是赶紧伸出双手扶他起来。
李格非见马车夫都答应了,自然的松手放开了,没有再抓着马车夫的衣袖。
又用衣服手上的宽大袖口给自己擦泪,对着马车夫也是一直到道谢。
“谢谢,谢谢小哥了。‘
“不必了,二位,我们这也是救人命,做的好事,还是先随我去把马车给卸开吧。”
“是,说的有理,走,走。”
苏景阳说完就赶紧朝马车的地方去。
到了马车旁边,李格非就不敢动了,毕竟自己也没怎么见过马车,一个外行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卸开,李格非也就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有动。
苏景阳还好,听着马车夫的指挥还是能帮些忙。
还是花了些力气,两个人总算是把马车给卸开了。
马车夫熟练的踏上马,然后就没动了。
苏景阳还在疑惑,这马车夫怎么了?莫不是变卦了?连李格非都猜不透这一下是在干嘛,这马车夫怎么了?
忽然,马车夫似乎是灵光一闪,对着苏景阳说了一句。
“秀才兄弟,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不如你来吧,过去之后,你也好找到自己的家在哪里?若是我去,恐怕还得寻些人问路,也是颇耽误功夫的。”
听了这一番话的苏景阳只能在原地一直尬笑,勉强挤出些笑容,对着马车夫十分没有底气的样子,说话。
“兄弟,你是不知,我自小就体弱,所以对于骑马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擅长,要不,还是您来吧,比较稳妥些。”
本来李格非觉得这一个办法还是好,这样更不用耽误功夫,而且自己家的相公去,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像马车夫一样携带这么值钱的药材,一时起了贼心吗,半路跑了怎么办,又没有人能回信,通知自己一下近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