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掌柜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杯茶水了,现在也是,看见点心就烦,午饭也没有吃,顾掌柜光是生气,都气饱了。
“掌柜的,你说这两个人到底今天来不来?说好了一大早上等他们,这都到正午了,咱们这一大堆人午饭都没有吃,就为了等他们两个人。掌柜的,你说他们两个人今天是不是不来了?”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这一颗人参卖出去都抵他们所有人加起来几个月的工资了。
居然还在担心吃午饭,昨天卖的灵芝都亏死了,今天为了卖这一个人参,从上午开始就没有接待人了,都是把货直接送到人家家里的,光是为了付马车夫的钱,怕是都要陪上好几两了。
顾掌柜是心疼,自己花钱如流水呀,现在又在后悔,昨日是否实在是太慷慨了,看二人装扮,虽然是没有丫鬟仆人,但也实在是不像什么寒酸穷苦人家。
“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今天要是不来,这颗人参要是没卖出去,你们这一个月的饭钱都没有了,瞎说些什么,都给我干活去,都围在这儿就能把人给围来了。”
刚说完话,就听见了一阵马车声,众人都往哪儿瞧,可是唯独顾掌柜的稳如泰山佁然不动,打从今早起就不知道有多少马车是这声儿过来的,也不知道是匆匆忙忙的送走了几个富贵有钱的大主儿了,每回有马车来都以为是李格非夫妇二人,可结果呢,不也还是空欢喜一场,顾掌柜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掌柜,诶哟,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
门外一伙计极其兴奋的跑了进来,一直口里叫着掌柜的,跑的太快,路也没看,转弯都没来得及就摔到了,倒在地上本该是吃痛了的,不知是不是太兴奋,摔了立刻就爬起来,还一直叫着掌柜的。
顾掌柜可是心急如焚,这是又哪里生了何事,话也说不清,不知道直接说事就好吗?直叫人心急。
"你倒是说怎么回事儿啊>发生了什么?"
掌柜的也急,说着话的功夫又有几滴汗往下流,这个时候都顾不得什么体面了,顾掌柜直接就撩起自己的直巾擦汗。
"来了,来了,来了。"
"你这小伙计,好让人心急,掌柜都是大汗直冒的了,谁来了,说清楚些。"
自家伙计都忍不住说话里,这看门的实在是该换一个了,这么笨拙,是谁挑去守门的。
那伙计也是兴奋,连着被人说了也丝毫没有计较的,转头就对那个说自己的伙计又一直叫。
"昨天的两个人,来了,来了,买人参的来了。"
"是吗?真的?"
顾掌柜一听都坐不住了,总算是来了,这都正午了,都以为不会来了,好,好,好,真的是好。
顾掌柜又胖,坐了这大半天的,一听见李格非夫妇二人来了,一时兴奋身上血液直往上冲,再加加上是听见人来了,想起身出去迎接。
这一变化实在是太快了,顾掌柜刚一起来,就两眼一晕,瘫软下去。幸好旁边围着的人多,机灵的早就扶着顾掌柜了。
所幸是无什么大碍,顾掌柜就直直的倒在了自己的桌椅上。
正好此时的李格非也以下马,和苏景阳一起,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手牵着手走了进来。
"哟,这顾掌柜是怎么了,看着眼神涣散啊。"
"没事,没什么大碍,就是坐的久了,一时起身,血没涌上来,头有些晕。"
顾掌柜旁边的伙计一边给李格非解释,一边还在给顾掌柜顺气。
顾掌柜真的是坚强,一看见李格非就来劲儿了,硬是撑着醒了过来,双目直接就盯着李格非。
李格非被这么一盯着,倒是有些毛骨悚然,一个看着就有些微胖的男子,忽然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李格非心里到是一惊。
"顾掌柜,我们已经来了,不知您的满三两以上的人参,是否备好了?"
苏景阳才不管顾掌柜如何,直接就切入正题,这里本就是药堂,自然是他家大夫给他看病,这样眼神涣散的,估计也是因为太胖,吃多了大鱼大肉的荤腥。
"啊,三两以上的人参我们早已备好了,就是只等着苏公子您来拿了,伙计,来,把人参拿出来瞧瞧。"
顾掌柜说着就摆了一个手势,示意底下的人拿出来,当然今天的顾客都是被清走了的,就是准备好好谈生意,别老是拿什么药堂店大欺客的口号来糊弄人。
这是早有伙计将人参取出来。
人参还没有看见,苏景阳和李格非就看见一个华丽丽的盒子,金丝楠木镂空花纹,上面的正中央的一个大朵莲花雕刻的栩栩如生,旁边一些花纹与中央的莲花交相呼应,光看着个盒子就知道这人参一定是够三两了。
李格非和苏景阳都开始在心里打鼓了,这些银票也不知道够不够?这么大的一个盒子,还这么华丽,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参是有多大?能有多贵?
李格非更是害怕,生怕这么位顾掌柜是个老实人,说是满三两以上的人参救命,结果光听见救命了,就给自己整个一斤的,那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呐。
顾掌柜亲自走过去,就几步路,也是颤颤巍巍的,但还是要坚持,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这么多钱,自然不能草率的对待。
顾掌柜缓缓的轻轻的用锁打开了,装人参的盒子,然后就看见了里面的。
一只长长的布满粗壮胡须似的人参,成色自然不用说,当然是上好的,毕竟说是拿出来救人命的,若是拿个次品,没把人给就回来还真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这个盛方药堂的招牌会不会就被这个小丫头给砸了。
李格非和苏景阳是一直眼神就跟着顾掌柜的走,生怕是漏了点什么。
心跳的幅度也随着顾掌柜打开的幅度变大,直到完全看见了人参的模样,这才达到定点,有立刻顶点降落。
李格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人参也不是很大嘛,怎么就用这么贵的盒子装着,莫不然就是在哄抬价格。
顾掌柜其实早就盘算过了,虽然顾掌柜老实,不欺骗,不敲诈顾客,可是顾掌柜也不傻呀,昨天买个人参就跟自己演戏讲价,一百两不到就买走,说不定是兜里钱用的差不多了,估摸着买人参够呛,顾掌柜去拿人参的时候,就故意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四两的人参,这样也不会缺斤短两,也至于价格太高,两个人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