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堕落圣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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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半个月转眼过去,从白樱乡出发的一行人经已差不多抵达目的地。

  “若我没猜错的话,距离圣龙门还有约莫半小时的路程。”妮凡了望附近的环境,推算道。

  “江湖第一大门派圣龙门,拙者首次见识。”御手洗千刃深吸一口自然空气,稍稍加快脚步,似乎相当期待一睹圣龙门的风采。

  “知不知道圣龙门是怎样的?”蒂拉好奇问道。

  “以我所知,圣龙门乃是个武功百家汇集之地,基本上只要是懂武功的人都一定会来圣龙门。”妮凡答道:“但当初圣龙门创派的几年,始创掌门龙云天只将自己无师自通的武功传授给入室弟子。”

  “那是甚么武功?”蒂拉追问道。

  “据我以前所听的传闻,圣龙门的创派与昔日的龙皇…即是转生前的大人有着密切的关系。”妮凡解说道:“其中一样,就是龙云天的“圣龙功”。曾听说过龙云天使出十成功力时,力量跟龙皇再世没有两样。”

  “可有此事?”御手洗千刃将信将疑的道。

  “毕竟只是以讹传讹,可能只是好事之徒在茶余饭后捏造出来的无稽话题,不能尽信。”阿浚摇摇头道。

  “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纵然内容有所夸大,实际上可能真有其事亦说不定。”御手洗千刃道。

  “我倒想听听,说吧。”JP搭腔道。

  “好吧。”妮凡点点头,道:“据闻在勇者卡斯特刺杀大人的时候,圣龙门的始创人龙云天也在场。虽然当年人类光明正大的高举着讨伐龙皇的正义旗帜,然而这个所谓的理由到底也不过是借口罢了,大人临终以前的复仇预言让人类心生恐惧,让他们害怕遭到报复。”

  稍顿,妮凡续道:“为求心安理得,人类就想要做些甚么来安抚大人的怒气,龙云天就提出保留龙皇大人的遗骸,以让后世供奉膜拜,其他人附和他的提议,就将大人昔日的遗骸留下了。及后龙云天年事渐高,起意要将自身武功授徒,又想有人继承保管骸骨的责任,创立了圣龙门。”

  听毕妮凡讲述,御手洗千刃恍然大悟:“原来圣龙门就是如此得名的。”

  “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我认为只是穿凿附会的故事罢了。”阿浚抚鳃道。

  “圣龙门的起源还有好几个版本,但听起来最合理的就是这个。”妮凡补充道。

  “故事怎样也不要紧,重要的是圣龙门有击败命运之轮的线索。”阿浚说道。

  “有理。”御手洗千刃附和道。

  众人走至峻岭之上,妮凡举目张望过去,面露喜色的转过头来道:“圣龙门就在前面了。”

  “圣龙门…’阿浚循着妮凡的视线看去。

  但见一个甚有中国风味的大木门伫立在林木之间,上头一个金漆招牌写着“圣龙门’三字,朴素之余又不失气派,不愧为兰斯大陆上首屈一指的武术名门。

  透过大开的中门,阿浚远远见有一众素衣白服的人正在演武,有男有女,老少不一,惟一的共通点就是每人均是根基稳固、功架十足,一拳一脚都是有板有眼,绝非外头那些乱打乱踢的流氓可比。

  阿浚眨了眨眼睛,彷佛看到个似曾相识的蓝色身影。

  “是戴维斯哩。”喜逢故知,阿浚由心而发的笑了。

  戴维斯感受到阿浚的视线,也是回望过来,见得阿浚一行人在崇山上走来,便喜上眉梢的向他们挥手打招呼。

  “他看到我们了。”阿浚亦是报以挥手。

  戴维斯打手势让一行人稍等,就运起轻功往这边跑来。

  “浚兄,别来无恙罢?”赶了十几里路,戴维斯大气也没喘一下,看来功夫又有进境:“突然来访圣龙门,害我们没能好好准备。”

  “还不错。”阿浚笑了笑,就切入正题道:“我们来圣龙门是有要事的,说不定待不了几天,就不用费神招待我们了。”

  “不行不行,浚兄一行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不好好招呼怎么成?”戴维斯盛意难却:“来,让我带各位到圣龙门去,给大家觅个落脚地。”

  “那就拜托你了。”阿浚颔首道。

  一行人脚程甚快,不消一会就来到了圣龙门。

  “我回来了。”戴维斯朗声打招呼道。

  “你去哪里了…啊,原来是这样。”丹尼斯老大不高兴的打量着阿浚一行人:“还是那些人,没怎样变。”

  “这样讲就太失礼了。”

  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掌按在丹尼斯的头上,话者声线雄浑有劲,不是人称《下山猛虎》的云狄是谁?

  “单是浚兄,气息经已上攀了好几个层次,进境比你这个不思进取的浑小子好多了。”云狄趁机教训道。

  “你跟那些叔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吗……’丹尼斯不满的嘀咕着。

  “浚兄他们长途跋涉,需要休息一下。”戴维斯道:“我先带他们到客房去。”

  “那好。”云狄点头允许:“浚兄,回头再见。”

  “嗯。”阿浚应了一声。

  让戴维斯领头,一行人往客房方向走去。

  一路上,阿浚一行人是大开眼界了。不独是因为圣龙门山明水秀、风景明媚,更因为圣龙门武功数量多得目不暇给。光是方才走马看花已见得十来种,拳脚功夫不在话下,各式奇门武器更是独特至致,甚么盘蛇左棍、八方飞剑、流风快刀,完全是闻所未闻的兵器,直教阿浚和御手洗千刃大叹自己孤陋寡闻。

  按戴维斯所述,其实圣龙门门人在打好基本功的时候,大部份人也会向修习兵器的方向发展,只有极少数的门人会选择潜心锻炼拳脚功夫,将自己的肉体打造成最强的武器。

  “所以说,我们师兄弟三人在圣龙门之中可算是异类哩。”戴维斯开了个小玩笑道,只是看起来似乎笑不由衷。

  不经不觉间,一行人已经到步了。

  “本门客房简陋,还请诸位见谅。”戴维斯略微欠身道。

  “不要紧,倒是我们麻烦你们了。”阿浚谦逊道。

  “尚有要事要办,恕我失陪一阵了。”戴维斯拱手一揖,道:“若是有何需要,跟丹尼斯说一声就可以了。”

  “不周之处,敬请诸位海量包涵。”丹尼斯摆出一副笑脸来,看上去甚是虚伪。

  戴维斯告辞而去,剩下丹尼斯与阿浚一行人相伴。

  “真会挑时候来。”云狄和戴维斯一不在场,丹尼斯就没有必要表示半点敬意。

  “甚么意思?”阿浚听出了弦外之音,问道。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吗?”丹尼斯以鄙夷的语气说道:“现任掌门顽疾缠身,命不久矣,各家叔伯纠党结派,想争夺下任掌门之位,连各家弟子都因而分裂,时有争执闹事、各抢地盘,圣龙门已无宁日许久了。”

  “原来是多事之秋。”御手洗千刃慨叹一声。

  “介意多说一点吗?”毕竟事关挚友,阿浚就多问一句。

  “好啊,省得你们这些局外人没头没脑的捅个大篓子要我们背黑锅。”丹尼斯状甚不屑的解说着:“现任掌门有三大弟子:《波动皇》霍尔烈、《水莲华》罗曼斯和《逐原狮》维拉尔。霍尔烈是个筋肉老头,以掌门指教的“无双波动诀”打遍天下无敌手,野心也很大,想抢得掌门之位独揽大权;维拉尔,也就是我们的师父,号称圣龙门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任何武功只消一看就能学会,故精通所有在圣龙门流传的武功,但为人很脱俗,完全不想牵涉在这场斗争,只是人望太好,许多人都想他当掌门而已。”

  “那…罗曼斯哩?”阿浚问道。

  “他是个阉人、死太监。”丹尼斯直截了当的道:“连他的独门秘技“水舞莲花手”也是阴阳人武功,怪里怪气,要打不打,就只会摸、捏、摔,让人完全不想跟他打。”

  “听起来像个娈童癖老头。”JP揶揄道。

  “虽然不知道是啥意思,但听起来还蛮贴切。”丹尼斯嗤笑一声,就托辞告退:“总之我还有修业在身,有甚么需要也不要来烦我,随便找个扫地的小鬼头帮你们跑腿吧。”

  别过丹尼斯,一行人就在客房之中稍事休息了。

  “一路上辛苦你了。”让银月坐在椅上,阿浚替她按摩小腿:“走了半个月的路,很辛苦吧?”

  “有一点点。”享受着腿上的松弛感,银月笑道:“不过主人更厉害哩,走这么多路也不会喊累。”

  “因为有很多同伴一起走嘛。”阿浚也是笑道。

  “对了主人,您有没有找到甚么线索?”银月问道。

  “暂时还没看到。”阿浚摇头道:“待会向戴维斯和云狄他们打听一下,说不定有甚么发现的。”

  “唔嗯,主人知道怎办就好。”银月全然信任阿浚:“主人,我有点累了…’

  “你在这里歇歇罢,我出去找找云狄。”阿浚交代一声,就推门离房了。

  自房中走出,就见得JP、妮凡、御手洗千刃和蒂拉早就在外头。

  “处男,现在我们要做甚么?”叼着烟头,JP深吸一口烟问道:“你的女人哩?”

  “她累了,我让她休息一下。”阿浚答道:“现在应该等戴维斯回来或去找云狄,看看有没有甚么跟命运之轮有关的线索。”

  “对啦,毕竟是经过长途跋涉而来的。”忽地灵机一触,妮凡意有所指的按着双脚道:“欸唷,人家的腿也好酸喔,有没有人可以帮我捏捏哩~?”

  “去我的房间。”前一句让妮凡喜出望外,阿浚后一句马上泼了她冷水:“跟银月待在一起多个照应,这样比较好。”

  “哦…’妮凡有点失望的应了声,就往阿浚的房间走去。

  转移话题,蒂拉提议道:“难得来到圣龙门,不观光一下就太可惜了。”

  “随意乱走的话,或许会为戴维斯添麻烦的。”顾及自己客人身份,阿浚提醒道。

  “同感。”御手洗千刃附和道。

  “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会有甚么麻烦?”蒂拉一意孤行。

  “那好吧,我们往刚刚来的方向走,看看云狄还在不在原地。”阿浚没法,只好妥协。

  “刚说曹操,曹操就到。”JP用拇指指着一个方向,果然是云狄正在朝这边走来。

  身穿褐衣灰裤,外披一件野绿夹克,再加上胸前一个银制挂坠,打扮与其他的圣龙门门人的长衫马挂甚是不同。步履踏实,下盘甚是稳健,捋起的衣袖底下是两条横练手臂,这拳脚皆能的高手非云狄莫属。

  “浚兄有何需要吗?”开口便是雄浑声线,云狄中气十足的道。

  “乍到贵门,正愁着没人带路见识。”阿浚说道。

  “若不嫌弃的话,请容我领路讲解。”云狄笑道。

  “麻烦你了。”阿浚道谢。

  如此这般,云狄就领着阿浚等人四处游览,沿途见得不少圣龙门弟子修炼拳脚功夫、使着各式兵器,或是互相切磋比并武艺,勤恳的钻研着武学。

  “这边的师弟们所用的是缠蛇蜷伏手,行的是灵活精巧的套路。”巧妙的将秘诀避而不谈,云狄只是简略的介绍道:“那边厢的则是霸皇功,以金刚不坏之身应敌。”

  “不愧为江湖第一名门,圣龙武学种类竟是如斯的繁多,同时又博大精深,直教人拍案叫绝。”御手洗千刃由衷的赞许道。

  “同感。”阿浚细细观察门人的武技动作,发现一举手一投脚都是蕴含着制敌先机、连消带打,又或是攻其不备,心里都是开始技痒起来了。

  “哼,甚么嘛…’表里不一,蒂拉嘴上不屑,内心却是极其渴望参考个中玄妙,好在武学之路上更进一步。

  想起先前丹尼斯的一番话,阿浚暗自留神圣龙弟子们的动作表现,果然人人眉宇间都有丝丝暴戾之气,对打起来流露的不是纯正的斗意,而是夺命的杀气。

  “云狄,恕我直言。”阿浚将声量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圣龙门似乎不像我们所见的风平浪静。”

  “……’云狄语塞,顷刻才道:“是丹尼斯那多嘴小子讲的吧?”

  “看来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阿浚苦笑,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现在形势怎样?”

  见附近除阿浚一行外就没有别的门人,云狄这才放胆说道:“不大妙,师父爱理不理,任由霍尔烈师叔和罗曼斯师叔两派人明争暗斗。霍尔烈师叔是条汉子,只是野心过大、贪恋权力,才会争夺掌门之位;罗曼斯师叔工于心计,为人阴险狡诈,在权斗上占尽优势。掌门当年也是宅心仁厚过头,以为可以纯正武学感化他,殊不知却是引狼入室……唉。”

  嗟叹一声,云狄续道:“师父德高望重,是个真正继承掌门所授的弟子,奈何他不屑牵涉权斗这等俗事之中,我们这些弟子多番劝说也不肯听,只是任由圣龙门内斗加剧……如此下去,圣龙门早晚得要分裂。”

  “人嘛……’这些情节阿浚并不陌生。只要略懂一点历史,就知道人类总在重复同样的错误。

  “霍尔烈师叔为人鲁莽、刚愎自用,圣龙门落入他手,必会衰败;罗曼斯师叔心志扭曲、道德沦丧,若由他成为掌门,圣龙门断无安宁之日。”云狄忧虑的道:“两个师叔已经无意奉龙皇为神,只会自高自大,惟独师父这种品德高尚、信仰强烈的人,才配执掌圣龙门。”

  “浚兄,若你以龙皇身份出面,说不定能扭转师父心意。”云狄请求道。

  “在他而言,我不过是个年轻的小毛头。”阿浚爱莫能助的道:“人微言轻,我不认为他会相信我这种小伙子会是龙皇。再说,我不喜欢这个身份,更不想被奉为神明。”

  “这是江湖救急啊,浚兄。”云狄争取道:“即便你不看在我和戴维斯的份上,也请你为整个圣龙门的福祉想想。”

  叹一口气,阿浚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好吧,我姑且尽尽人事。”

  “浚兄大恩大德,云狄没齿难忘。”云狄谢道。

  “我可不保证一定行,要是你师父不听的话我也没法。”阿浚先旨声明。

  “师父必然相信。”云狄的信心不知打从何来。

  在云狄的引领下,一行人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林荫大道。期间吹起的几阵清凉轻风彷似好不消遥自在,隐含的肃杀之气却没逃过阿浚的法眼。

  在这种怡人心神的环境暗含的违和,不消多说正是来自圣龙门内的暗涌。可以的话,阿浚不想牵涉其中,但却没法推却云狄所求。

  走了约莫半句钟,路上人烟愈见稀少。原来的人来人往,慢慢变成小猫三两只,直至现在更是半个人也不见。

  “师父他喜静厌吵、深居简出,鲜少在人群中出现,请浚兄切勿见怪。”云狄边走边道。

  “恕我多嘴一问。”阿浚缓道:“你们的师父是怎样的人?”

  “师父……是个无论德行和武功都很高超的人。”云狄心存敬畏的道:“师父练功数十年,武功根底稳打稳扎,再加上武学天资聪颖,实力甚是坚强。他对膝下徒儿们极是严格,甫首天收徒已要我们在日落以前绕圣龙门环跑一周。此项修炼乍听起来很是简单,然而圣龙门面积几近是数个山头。莫说是当时仍值幼年的我们,便是外间一般好手也未必做得到,试问仅有六七岁左右的我们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腾?”

  “差不多用上了数个月的时间,我和师弟他们才勉强通过了此项修炼。”回首过去,强如云狄也是禁不住雄躯微颤:“当我们刚刚完成跑山,整个身子累得都站立不住了,哪晓得师父居然立刻喝令我们爬起来,要我们以倒立的方式回去房间,还说若然途中跌倒的话要从原来的地方重新开始走…’

  “我和丹尼斯平衡感稍好,只是失手了三四次就回到了房间,倒是苦了二师弟,足足失手了四十次才成功,回到房间经已是翌晨日出的事情了。”既觉不堪回首,内心又是缅怀,云狄的感受可说是五味杂陈。

  “还真是苛刻的磨练哩。”阿浚暗自咋舌,心想换做是自己的话,莫说是四十次,失败四次自己也大概熬不住了。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云狄苦笑道:“多亏师父的锻炼,资质平庸的我们才能够得到今天的功力。”

  “三位的韧力实在令我拜服。”阿浚由衷叹道。

  走着聊着,二人就到了一所木屋的跟前。这木屋样式极其简朴,除却必要的门窗以外,完全没有多余的装饰,连上檐也都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块大木板罢了。

  但见云狄深吸一口气,用了数秒作好面对师父的心理准备,这才轻咳一声,伸手叩叩木门道:“弟子云狄带同贵客向师父求见。”

  “进来。”屋内传出一把中年男声,话音雄浑有力,显然话者内力极为深厚。

  云狄闻言就推门而进,阿浚亦是跟随在后。

  “参见师父。”云狄既敬又畏,拱手作揖的礼节做得十足。

  “唔。”这名为维拉尔的男子一副国字面,容颜甚是绷紧,两道剑眉锁得老深,再加上一道花白的中式长胡须,予人的感觉就是天生就不知笑为何物的严肃,教人无法安心亲近。

  “久仰先生《逐原狮》大名。”阿浚恭维道。

  “未请教?”见对方是个年轻人,维拉尔心生轻蔑,面容依旧甚为威武。

  “晚生彭翼浚。”阿浚简略的回答道。

  以眼神责怪云狄将闲杂人带来骚扰自己,维拉尔说道:“有何要事?”

  “师父,浚兄乃是当代龙皇。”云狄说道:“他说希望由你担当下任掌门之职。”

  “无稽!”老成稳重如维拉尔也是大为震怒,大骂道:“此等无名小辈岂会是至尊龙皇?!云狄,你斗胆亵渎至尊龙皇么!!”

  “徒儿不敢!只是浚兄委实是龙皇本尊!”云狄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阿浚。

  阿浚轻叹一下,稍稍运劲,淡金的龙皇霸气已然散发出来,直往在场的二人迫去,龙威直教他们震惊至极。

  “这样的话,你相信了吧?”阿浚语气并无怒意,却是带着淡淡的无奈,无奈之中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这独一无二的皇者金气,经已证明阿浚乃是货真价实的龙皇了。

  “我不信!”维拉尔顽固的道:“先贤圣祖们岂不说过龙皇再临会肃清罪恶、带来美善?怎地现下圣龙门仍有此等龌龊事发生?!”

  “师父,那不过是师祖们的想象,龙皇本身压根儿没这样讲过!”云狄力劝维拉尔。

  “逆徒!竟敢顶撞师父?!”维拉尔怒喝一声,一出手就是一记劲度十足的硬掌,幸亏云狄反应快,及时动起双手将劲力卸去大半,否则他已经被硬生生轰出木屋了。

  “师父,你先看看!”云狄不心息的道:“不单是龙皇,连“护圣”和“乐贤”也在啊!”

  循着云狄所指的看去,维拉尔怒目一瞪御手洗千刃和维德,雷霆大怒就发作起来:“放肆!!这岂不全都是廿来岁的小鬼头而已?!怎会是相伴龙皇的护圣和乐贤?!”

  ““发黑眼楬,子母双剑,麈身宝心,龙皇凡体;金丝白使,天籁妙韵,圣翼荫庇,导人前行”。”御手洗千刃急急念出这祖训的对联,道:“此乃拙者祖传的家训,是要助御手洗家的后人辨出龙皇的再来。”

  “你是…没落了的御手洗家的族人?”闻言一怔,维拉尔的狂怒也稍为平伏。

  “旅人,你被世代和自己的骄傲蒙住了双眼,以致看不清真实。”维德语气是一贯的淡然。

  “你…你们究竟是谁?”维拉尔满腹狐疑的问道。

  “鄙名千刃,御手洗家的传人。”御手洗千刃行了个鞠躬礼。

  “《乐诗人》奥狄斯维德?路以弗,是为了引导旅人而来的向导。”维德徐徐答道。

  “我……我不信你们!”维拉尔激动的将茶杯摔烂在地,下达逐客令道:“至尊龙皇、护圣和乐贤不可能是这样的小毛孩,你们给我滚出去!!”

  云狄没法,只得灰头土脸的带着阿浚一行离去。

  “好偏执的老头。”JP鼻头呼气的道。

  “让各位白捱一顿骂了。”云狄歉道。

  “没打紧。”维拉尔的不信,反倒让阿浚放下心头大石。至少,他不用在圣龙门内斗牵涉更深了。

  “真不好意思的话,就给我们一点补偿吧。”JP趁机道:“有没有甚么关于命运之轮的情报?或者有没有甚么宝物让我们带走?”

  “这……’被JP乘机勒索,云狄却是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拒绝:“若是浚兄的话,我想说出来也无妨…’

  “那会是…?”阿浚疑问道。

  “当年龙皇遇弑,祖师掌门心存崇敬的将其遗体保留下来。”云狄如实相告:“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先祖们以龙皇的遗体制成了各式兵器防具。随着岁月流逝,遗体所制的兵器防具相继失迭,只剩下一柄“帝皇圣龙剑”作镇门宝物。”

  “帝皇圣龙剑?听起来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御手洗千刃猜道。

  “传说这剑以龙牙为身、龙颚为柄,是为象征龙皇驾临的神圣宝物。”云狄解释道:“但由于龙皇遗体坚硬牢固,甚至百年不朽,所制兵器均无法开锋磨光,全都极钝粗糙。用来收藏或者砸砸人也可以,但应该没甚么可能是神兵利器了。”

  “那不就只是老古董而已?”JP挑眉问道。

  “能跟浚兄扯上关系的,大抵就只有这个……’云狄疚歉的道。

  “云狄你刚刚说那是镇门宝物吧?”阿浚分析道:“莫说借用,单是要见识一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是的。”云狄点头,肯定了阿浚的推算:“师父曾讲过一次,帝皇圣龙剑收藏在天龙山的伏龙洞内。若要取得此剑,必先通过七七四十九关才可以。历世历代中,只有掌门一人可以在斋戒沐浴三天后入洞,通过列代掌门祖灵的应允才能借用帝皇圣龙剑。”

  “不能请现任掌门帮个忙吗?”JP问道。

  “现任掌门年事已高,顽疾缠身,连起床也有困难,遑论要独闯伏龙洞七七四十九关?”云狄否决道。

  “那好,即是说处男你已经不可能不玩政治游戏了。”JP眼看着阿浚,又道:“现在是肌肉大叔还是娈童老头有胜算?”

  “由他们任何两人领导圣龙门都是死路,惟独师父才能带领圣龙门走上正途。”云狄义正词严的道。

  “得罪的讲一句,维拉尔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阿浚说道:“维拉尔思想顽固,心胸狭窄,不能包容他人,让他登上掌门之位恐怕会进行独裁管治、排除异己。”

  “师父他择善固执,只是曲高和寡,旁人难以明白。”云狄为维拉尔辩护道:“难道浚兄也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只是一点想法,用不着太认真。”阿浚摇头,转移话题道:“总之,可以先带我们往天龙山走一趟吗?”

  “伏龙洞洞口有蟠龙绫,内力不足者根本破不开,去了也没意思。”云狄说道。

  “蟠龙绫是?”御手洗千刃问道。

  “是堵住伏龙洞的天然屏障。”云狄答道:“若真个不介意白走一趟,带诸位走走看倒是无妨。”

  “那就拜托你了。”阿浚说道。

  以云狄为首,六人朝西方走去。

  未己,一行人就走到一座巍峨大山以前。但见这千丈高山傲然而立,在周遭众山衬托底下更是显得鹤立鸡群,直有指天插云之势。这齐天高山由顶峰落下道道溪流,气势虽是不比磅礴瀑布,然而这十数条白练却是让这山散发出一种与别不同的独特气息。

  “天龙山,也就是圣龙门弟子的最终修业地。”云狄仰望着山峰,喃道:“不论何派武功,都必定以蟠龙绫为圆功准则。或是以招式打穿、或是以自身抵住,要出门历练,必先通过蟠龙绫的试炼。”

  走到天山底下一个湖潭,阿浚见山上流落的溪水都齐聚在此,甚觉别树一格。

  “潜龙潭,是圣龙门最为恬静的冥想圣地。除了挑战圆功试炼外,平日是弟子禁足之地……’云狄将视线投往远处,道:“伏龙洞的入口,就在这里。”

  循云狄的视线看去,阿浚就见得一条水流特别澎湃的白练倾泻而下,溅起的浪花直有方圆十数米,可见声势夸张,难怪圣龙门会以此为弟子圆功的准则。

  “原来蟠龙练是一道大水濂。”阿浚恍然大悟。

  “是的。”云狄说道:“所谓风生水起,风与水与生灵息息相关,无风无水就没有生灵,有风有水就万物回春。以水修业,也是颇具哲理的。”

  “原来如此。”御手洗千刃顿悟道。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还是赶紧离去吧,省得骚扰其他前辈。”云狄已经领头走去。

  正欲随云狄离开,阿浚不经意的在扫视了一下潜龙潭边的门人。看到的门人约有七八个,每人至少相隔数百米。在潭边静修本不希奇,但见得一个满脸皱纹、留着苍苍白发的老者穿着粉蓝纱衣,盘腿踮脚的半立在湖面冥想,整个画面之怪异恶心超乎阿浚所能接受的程度,教他胸口一闷就扭头过去,几乎马上作呕。

  “处男你看到甚么…操,看到鬼!”JP光是眼尾瞥见那老者已知不妙,马上别过脸去不看。

  “两位究竟看到甚么?”御手洗千刃见得两人如此反应也料到不是好事,按捺着好奇心没去看。

  “是恶魔,是超越人类想象的恶魔……’JP脸色铁青的道。

  “嗄?是甚么啊……’蒂拉正眼看去,立时抵受不住,跪在地上呕吐大作。

  “四位所见的,大概是我先前所讲的那一位。”云狄刻意背对着那老者,介绍道:“圣龙门独门秘传柔术“水舞莲花手”的始创人,《水莲华》罗曼斯。”

  “那个……穿着芭蕾舞衣的老伯,就是那个老奸巨滑的罗曼斯?”想了半天也找不出甚么合适的形容词,阿浚只能勉强如此称呼。

  “是的。”云狄凝重的点点头:“若他在的话,潜龙潭就是不宜久留之地,我们赶紧离开吧。”

  话毕,一行人饶有默契的相互搀扶,逃也似的快快跑掉。

  老者蓦地睁眼,见得阿浚一行,嘴角浮现一抹不知意味的微笑。

  “干,我觉得那老头好像在盯着我们的屁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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