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疲乏全消,阿浚很是满足的睡了一个好觉。
睁开眼睛,见得那熟悉的天花板,阿浚就晓得此处是自家房间。
阿浚坐起身子,被子滑落,上身精悍的肌肉就曝露出来。
“怪了,我的上衣哩…?”阿浚暗自思疑:“我依稀记得自己因为过累,直接在海彷睡着了……’
阿浚嗅嗅自己身体,发觉没有异味,再加上全身一阵清爽,就作出了这么的一个推论:“这么说,大概是有人在我睡着期间替我洗澡了……’
心念及此,阿浚禁不住老面一红,毕竟他还没开放到可以让别人替自己洗澡的地步。
“那么,到底是谁帮我洗的?”阿浚尴尬地猜忖着。
顷刻,阿浚就摇摇头,心道:“罢了,我在这里瞎猜也没意思。”
双手按床,阿浚想要起来,讵料右手却是触碰到意外之物。
“嗯?”阿浚扭头去看,当下心中一突,皆因他见到的,是一个躺在自己身旁的美丽女神。
阿浚揉揉眼睛再看清楚,发觉这宛如女神的人原来就是银月。两颊大红,阿浚马上反射性似的从床上跳下来。
“唔…’无巧不巧的,银月也是醒来了,就见得站在床边的阿浚:“啊…主人早安。”
“早、早安…’稍有慌乱的阿浚迅速地重拾冷静,问道:“银月,请问你为甚么会睡在我旁边哩?还有我原来的衣服哩?”
闻得阿浚的问话,银月也是嫩脸羞红的答道:“昨天主人累倒了,原来我想要直接让您休息的,但父亲和母亲他们说这样不好,要我替您先洗澡更衣……’
阿浚头皮一阵发麻,心里嘀咕自己双亲久久没说话,一来就这样整自己。尴尬的咽咽口水,阿浚再问:“那……为甚么你会睡在我的床上?”
阿浚的第二个问题,让银月的俏脸红得更厉害:“这…这是因为父亲和母亲他们都说这里没有多出的床位,又不让我睡地板,只好……’
听到这里,阿浚几乎想要用头撞墙。
“嗯…咳哼…’阿浚以咳嗽来掩饰尴尬,道:“过…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下次请尽量避免睡在一块。”
“但……以前旅行的时候我们也不一起睡过几次吗?”虽然害臊,但银月还是开口抗辩了。
“那是因为我怕你着凉才用身体暖着你啦。”阿浚别过脸去,生怕被银月看到自己满脸通红的模样。
“人家每晚睡觉都冷啦……’不知怎的,银月忽然豁出去了。
“那……就多盖几张被子好了。”阿浚绕圈子的道:“总之,还未有名份之前,一对男女是不该这样子的……’
“唔~!”银月不满的噘嘴抗议。
“先别闹,来谈谈正经事。”深呼吸一下,阿浚正色道:“JP他们去向如何?”
“他们回到尖沙咀的那间酒店了,黎召他则是回家去了。”银月情绪控制力不比阿浚,话音中仍带羞涩。
“奇怪。”阿浚抚鳃道:“军方应该早就将民众疏散了,效率再快也不可能即日晚上就能让酒店恢复营业吧?”
“主人您有所不知了。”两颊微红的银月为阿浚解画:“在主人累倒以后,蛇叔他们就来与我们接触,JP和黎召把铠兽的事情向他说了。蛇叔他就说会替我们善后,还替JP先生他们处理好酒店的事情…’
“是吗……’阿浚颔首沉思,尔后就望望床头钟:“时候仍早,先吃个早餐再找他们也不迟吧。”
“了解…’银月赧然应道。
随手拿来一件上衣穿上,阿浚和银月出到客厅,就见得父亲在看着电视。
“起来了?”父亲将目光移向两人。
“替你们煮了早餐呀,吃了再出去吧。”母亲端出两个碟来,两盘早点就放了在餐桌上。
“嗯。”阿浚应了一声,就和银月一同坐了下来。
“昨天……蛇叔救走你们之后,爸爸你们发生过甚么事了?”用餐期间,阿浚问道。
“没甚么特别的,不过是被带到罗湖,被他们勒令要我们到深圳去,那里有很多解放军从北边驶着坦克来香港……呆了半天,就传来妖怪全面撤退的消息。之后那个叫蛇叔的警察过来,问我们是不是你的家人和朋友,之后那警察就打发我们回家。”父亲不徐不疾的道。
“原来如此。”阿浚点头道。
“话说起来,你是怎样和警察扯上关系的啊?”父亲疑问道。
“早前和魔族交手过三四次,造成那么大骚动也很难不被抓去问话吧。”阿浚呷了一口水。
“唔。”父亲眼看着电视报导着解放军发布的消息:“不过为甚么那个叫作蛇叔的警察会给你撑腰?”
“我也不知道。”阿浚摇摇头,推测道:“可能是我在数月前的学界篮球赛上的惊人表现,引起了全球注目的缘故吧,警方……不,是政府可能有意拉拢或是利用我…或者是其他的政治考虑,我不知道政府暗地里打着甚么算盘。”
“真是那样也说不定。”父亲转过来正眼望住阿浚,道:“不论如何,能平安回来就好。”
“嗯,说得没错。”阿浚应道。
静默一会,父亲问道:“待会要去哪里吗?”
“是的,要去跟其他同伴会合。”阿浚平静的回道,语中没有太多的起伏。
“会再回来吗?”父亲续问道。
顿了一下,阿浚才道:“…大概不会。”
“…我待会开车送你们去吧。”父亲离开座位,去更衣准备。
现下魔族因铠兽行动失败而全面撤退,街上尚算安全,让父亲一同出外应该不成问题。阿浚思索过后,就答应下来:“好吧。”
早饭过后,阿浚和银月收拾好行装,就下楼登上父亲的计程车,起程出发去尖沙咀了。
路上,阿浚都在托鳃看风景,沿途都见到不少携老带幼的家庭拖着行李箱徒步而行,看来是正在走回家的样子。除了归家百姓外,街上亦不乏荷枪巡逻的军队,一方面疏导着人流,另一方面也防止人们趁乱抢掠,充分发挥维持秩序的作用。
“不晓得……有多少人因我而遭殃……’阿浚慨然的看着车窗,自责的想道。
旁边的银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抓住阿浚的壮臂。
未己,车就驶到JP一行人所在的酒店附近。
“是这里没错吧?”将车停在路旁,父亲扭过头来问道。
“嗯。”阿浚点点头,打开门领着银月下车。忽然想起了甚么似的,补充道:“谢谢。”
双眼透过倒后镜看着自己的儿子,父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了;手搭在车门上,阿浚犹豫着,要不要关上车门。两父子就是这样各怀心思,各自在自己的心理关卡上僵持着,一直跨不过去。
终于,阿浚转过身子,背对车子的关上了门,道:“代我向妈妈和哥哥道别。”
“…嗯。”想不出甚么说辞来,父亲只能作出这样的回应。
话说到此,父亲只能退场,就踩下油门驰车离去了。
“后会有期……爸爸。”
“……主人?”
直觉阿浚有些异样,银月朝他一看,不料却见他流下两行男儿泪,硬是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银月…我讲不出口……’咬着下唇,阿浚懊悔的道:“我没有…好好的跟爸爸好好的讲上几句话……’
“我知道啊,我知道……我知道爸妈他们婚姻破裂,不是因为他们并不相爱,而仅仅是因为他们不了解彼此背上的包袱……’阿浚掩脸跪地,哽咽的说着:“他们关系上的裂痕,是来自他们自己父母,也就是我祖父母给他们的伤害……’
“那些伤害,就这样一代传一代的,来到我和爸妈之间……’阿浚哭诉着:“银月,我跨不过那条裂痕,我面对不了那些世代传承的伤害啊……’
“主人……’银月也不晓得要如何安慰阿浚,只知道自己本能的想要紧紧抱住他。银月身上那股宁神怡人的芬芳传来,阿浚内心痛楚更是剧烈,情绪决堤得更厉害。
“可以的话,我宁可多打倒几只铠兽,也不想面对这些伤痕……’阿浚埋首在银月的怀抱中,尽情痛哭着。
银月轻拍着阿浚的背,温柔的说道:“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父亲曾经跟我讲过:“流泪是医治的开始”……现在主人这样讲出来,应该多少可以修复那些裂痕吧……’
“我不知道啊,银月……’阿浚抽泣着:“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做……’
“主人,我也不知道……’银月蹭着阿浚的脸,轻声在他耳边道:“但我答应您,无论如何我也跟随主人到底……’
过了半晌,阿浚稍稍恢复冷静,就道:“好了……JP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话毕,就领着银月走去了。
已然驶至十数个街口以外的父亲,甚为遗憾的喃道:
“…别了,儿子。”
两人甫走进酒店大堂,就见得JP与妮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守候。
“昨晚过得怎样?感觉不错吧。”甫打照面,JP就调侃二人道。
“累倒以后就一觉睡到天亮,自然是精神爽利了。”阿浚老实直白的道。
JP失笑一声,不知是讥嘲还是没好气的道:“处男。”
“其他人哩?”没在意JP的说话,阿浚问道。
“蒂拉在健身室,维德在顶楼,御手洗在房里。”妮凡答道。
“唔……’阿浚稍一颔首,就道:“我打算在房间那里召开会议,麻烦JP你去健身室那里带蒂拉过来。”
“为甚么要点名我去?”JP不满的道。
“这样不就正好嘛,你去的话蒂拉妹妹会很高兴的。”难得可以消遣JP,妮凡自然不会放过。
“对,她会揍我揍得很高兴。”JP一边举着中指一边陪笑道。
“打者爱也,爱者多打几下呀。”妮凡咯咯的笑道,不知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
“真是放屁。”JP不屑的道:“不如你去跟她玩蕾丝SM算了。”
“没法子喔,大人和银月妹妹需要我带路哩。”妮凡推托道。
“掉转不可以啊?”JP反问道。
“拜托妮凡你带路了。”不想浪费时间看两人拌嘴,阿浚一句断绝JP上诉的机会:“JP,我们在上面等你。”
“祝你情人节不快乐,处男。”JP咒骂一句,眼巴巴的看着三人走进电梯,独留下自己一个人。思前想后,JP也知道没法逃避了,被赶鸭子上架的他只得硬起头皮,满心不快的往健身室走去。
来到健身室门前,JP推开玻璃门,一个红色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来这里有事吗?”举着哑铃的蒂拉别过脸去,一副高傲的样子,劫又禁不住用眼角偷瞄JP。
“来叫你开会。”JP单手叉腰道:“那个处男回来了。”
“这、这样嘛……’见得JP表现自然,自己却是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蒂拉怪责自己不争气,开始恼羞成怒起来:“那就快点上去吧!”话毕,就迳自走了去。
“廿八天的事情吗?”心高气傲的JP不会容许任何人压住自己,便出言揶揄蒂拉想要扳回一成。
“你讲甚么?”被踩到尾巴似的,蒂拉马上反击。
“要不要礼物?我送你卫生棉。”JP摆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以此加强调侃的效果。
“…甚么?”蒂拉虽是臭脾气,个性还算单纯,居然被JP那装出来的善意给骗倒,以为他想借着送礼来讨好自己。
“一个不小心就会漏出来的喔?”JP见蒂拉会错意,一时好玩就继续把谎圆下去:“我给你挑用得最舒服的好不好?”
“…随你喜欢。”表面摆出爱理不理的样子,蒂拉内心窃喜的道。
虽是羞恼交加,但蒂拉还是稍稍缓了脚步,好等JP能够跟上去。
进到升降机,JP按了几个按钮,闸门自动关上,升降机亦徐徐上升。
“没想到这家伙还不是那么坏……’蒂拉偷瞄JP,居然见得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看甚么?”蒂拉既是心虚,又有点惊喜,但为了掩饰自己偷瞄一事,她还是假装生气。
“你流了很多汗。”JP只讲了一句话,就没再接下去。
芳心一沉,但蒂拉仍抱着一丝希望道:“就这样?没别的想说了吗?”
“那我再买蕊娜好了。”JP自顾自的道。
“…你说甚么?”地球的止汗剂品牌蒂拉是绝对不会晓得,自然对JP的说话完全摸不着头脑。
“是你会用得着的东西。”JP含糊的答道,升降机就来到了目的地。
闸门打开,JP迳自走去,没有要等蒂拉的意思。
“甚么嘛……’蒂拉嘀咕几声,心里却是暗暗萌生出对JP的欣赏。
推门而进,就见得一众同伴早己齐聚,只欠自己和蒂拉而已。
“人我带来了。”JP随便用脚一勾,就勾来一张椅子坐下。
“嗯。”阿浚微微点头,向蒂拉道:“坐下吧。”
蒂拉瞄瞄JP,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选了床边来坐。
“我们时间无多,就先开始吧。”阿浚开始了简报:“现在看来,魔族似乎是从香港全面撤退了。魔族再来一招回马枪的可能性不高,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回到元界去。”
“真急。”经过昨日的连场激战,御手洗千刃元气尚未完全恢复。
“没法子,毕竟先前魔族让杰尔特来宣布开战,恐怕在这几日的期间已经开始进军侵略了。”阿浚说道:“圣族会否出手仍是未知之数,仅以人类之力恐怕前景堪舆,所以我们应该尽快回去元界。”
“大人有理。在上次圣魔大战,魔族仅是花了三天就攻下了半个兰斯大陆,其破竹之势实在不忽轻视。”妮凡附和道。
“魔族大军真有此等实力?”御手洗千刃不可置信的道。
“虽说当时是因为人类一方犯了致命的错误才会让魔族有机可乘,但兰斯大陆毕竟不是个小地方,魔族能在三天内行军遍布半个兰斯,单是那份机动力就足以令人畏惧了。”妮凡说道。
“若妮凡所说是真的,兰斯的情况大概比我预料中还要危险……’阿浚心情沉重的道:“纵然我们人丁单薄,力量不足以左右大局,但也该尽快回去帮忙对抗魔族。”
“若改为一小时后在下面大堂集合,有没有人有困难?”阿浚扫视众同伴,见没人有异议,就下结论道:“那好,就这么办。”
“真是闲不下来。”JP耸耸肩,就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感觉并不真是那么关心兰斯的情况。
“现在可不是能够放松的时势哩。”妮凡搭腔,随是随之离去。
“公主殿下的安危也是教人忧心,还盼她平安无事才好。”御手洗千刃在自己的床位上盘腿而坐道。
“嗯……但愿如此。”提到菲琳,阿浚不欢的心情变得更是沉重。
“一定会没事的,主人。”银月鼓励道:“打起精神来吧。”
“嗯,谢谢。”阿浚点点头道。
一行人散得差不多,房间的内线电话就响了起来。阿浚一阵好奇,就走去把听筒接起了。
“您好,请问是詹士先生吗?”响起的女声以英语问道,想来应是酒店的服务员。
“我不是他,但我可以将讯息告诉他,请问有甚么事吗?”阿浚直接以粤语回应。
“噢,请问您是彭翼浚先生吗?”服务员亦转回粤语问道。
“嗯,我是。”阿浚应道。
“那个,有位自称蛇叔的警察先生正在大堂等您,请您现在下来一趟。”服务员道。
“好的,麻烦你了。”话毕,阿浚就放下电话筒了。
“请问是甚么事,主人?”银月好奇问道。
“蛇叔来找我,正在大堂等着。”阿浚简短的答道:“银月,我们下去吧。”
“了解。”银月微微点头道。
两人乘电梯下到来大堂,就见得一个身穿灰色大衣、正在吞云吐雾的中年大叔正在等候着,旁边还有另一个背着长棒的少年。
不消多说,这两个人就是蛇叔和黎召。
“小鬼头,你来啦。”抽一口烟,蛇叔徐徐将之呼出。
“咳…咳咳……’银月被香烟呛到,不住的咳嗽起来。
“蛇叔,可以把烟头弄熄吗?”阿浚为银月使个旋风术,把烟雾吹走。
“救了香港就开始摆架子了?”嘴上虽是这样说,蛇叔还是在垃圾筒上的烟灰缸弄熄了烟头。
“谢谢。”阿浚点点头谢道:“有甚么事吗?”
“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情况。”蛇叔叉起双手道:“没断手断脚,不错。”
“我也是。”黎召道。
“两位有心了。”忽地想起甚么似的,阿浚向蛇叔称谢:“让你帮我们安排好酒店的运作,实在感激不尽。”
“别放在心上。”手上没了香烟,蛇叔感觉不大自在的道。
“客套话就到这吧。”黎召开门见山的道:“魔族撤退了,浚你也快离开了吧?”
“嗯嗯,我们就快要起程走了。毕竟过了几天,元界的情况不知变成怎样。”阿浚点头应道。
“你不担心魔族只是佯装败退,马上又要反扑吗?”黎召挑眉问道。
“我认为可能性不高,因为魔族的最大目标始终是我。若它们真要取我性命的话,为何不在我昨晚累倒时发动总攻击?由此可见,它们已经放弃攻击香港了。”阿浚分析道。
“为甚么它们要放弃攻击香港?”黎召追问道。
“在我离开元界之前,魔族曾发出战争的最后通碟。几天过后的现在,它们应该是想集中力量侵略兰斯大陆。与其攻击香港这个战略价值低的地方,还不如撤回所有兵力,将之全数投放在兰斯大陆来得好。”阿浚答道。
“这样还是解释不通。”黎召找到疑点道:“要绊住你的脚步,只需要继续在香港留下几只恶魔就可以了。以魔族百万大军的兵力来说,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吧。”
“说得也是……那他们为甚么要全面撤兵哩…?”阿浚不解的道。
“好吧,我来作个假设好了。”黎召推测道:“假设魔族不想因我们一行人而折损兵力,又想继续留你在这里,那它们只要派些不会被轻易干掉的高手来缠住你就好了。魔族应该是强者辈出吧,单是XD团已经够你忙了,为何他们又不这么作?”
沉思良久,阿浚也是苦无头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么说来,不确定的因素还真是多哪。”黎召道。
“的确如此。然而,虽然不知道魔族会否再来侵袭香港,但它们肯定会对兰斯大陆作出军事行动。”顿了一顿,阿浚打了个譬喻道:“与其押注在不肯定的一方,不如押注在肯定会中奖的一面比较好。”
“所以,阿召、蛇叔,香港就交给你们了。”阿浚伸出双手,分别搭住两人的肩头道。
“放心,香港一直在我们的肩头上。”蛇叔昂昂首,意气风发的道。
“也只能这样了。”黎召轻槌阿浚一拳,示意将他的请求答允下来了。
“感谢。”阿浚合眼低头称谢道。
“一路顺风吧。”蛇叔转过身子就要离开。
“保重。”黎召背对着阿浚挥挥手,感觉很是帅气潇洒的道。
“两位也是。”
目送二人离去后,阿浚就转向银月道:“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就坐下来等吧。”
“了解。”银月点头应道。
两人相对而坐,沉默了一阵子。
“…银月,有件事我正在犹豫着。”阿浚忽然道。
“是甚么?”早已察觉到阿浚内心的纠结,银月问道。
“我在想着,好不好在回元界前去跟方娜他们道个别。”阿浚徐徐说着:“我已经错过了跟家人冰释的机会了,我是不是不该再错过跟他们道歉的机会?”
“那就去啊,回元界也不差那几小时。”银月鼓励道。
“但……’阿浚怯懦的道:“几天前,我才连累他们全家被杀……我无颜面对方娜啊……’
银月叹息,感慨道:“原来主人这么厉害,也会有那么多东西难到您的。”
“呼……’阿浚也是长叹一口气,道:“我想起我们刚刚订立灵契的那个时候哩。”
“哦?”银月一愣。
“那时候,你说我是伟大的龙皇。”阿浚忆起旧事,泛起的不是缅怀,而是一阵阵的唏嘘:“我那时只是摇摇头,说道:“我只是一个连跟小女孩许下的诺言都没能兑现的男人。”’
“主人,您记得还真清楚哩……’那时的事情,银月已经印象模糊了。
“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甚么也不记得。”阿浚落寞的道:“愈痛苦的记忆,我记得愈清楚。”
“难道跟我一起的记忆也很痛苦吗?”银月不满的投诉道。
“不。”阿浚抓住银月的手,留恋的将之按在自己脸颊上,细细享受那份滑而不腻的触感:“惟独跟你待在一起的片段,是我不愿忘记的时光。”
“主人……’看见阿浚这样的哀叹着,银月感到很是痛心,想要讲甚么安慰话,却是被他制止了。
“银月,陪着我。”阿浚静静的请求道:“陪着我,但不要说话。”
“…好的。”双手轻轻牵住阿浚,银月应允了下来。
未己,一众同伴经已执拾好行装,在大堂聚集起来了。
阿浚扫视一下,晓得是人齐了。办过退房手续,就领着众人走出酒店门口,并向银月吩咐道:“银月、妮凡,麻烦你们跟我一起用御风术,我们要到海彷去。”
两女依言照作,念出咒文就施展御风术,让一行人飞到先前与铠兽作战的海彷。
掏出克里斯交托给自己的项炼,阿浚发动龙语魔法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异界之门。
“大家先走吧!我要负责维持大门,必须最后才走。”阿浚大气也没喘一下的道。
“在门后再见吧,处男。”JP首先冲进异界之门。
“不知元界变成怎样了哩……’妮凡忧心的说了句,就随JP去了。
“请浚殿务必要尽早跟上。”御手洗千刃如此道,就往门奔去。
“赶快跟来,不要太迟了。”斜睨阿浚,蒂拉就走进门里。
继蒂拉之后,连维德进了门,只剩下银月和阿浚还没动身。
“怎么了?为何还不走?”阿浚见银月伫立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出口问道。
步向阿浚,银月轻轻的说道:“我想和主人一起走。”
“……谢谢。”阿浚沉吟一句,就抓住银月的葇荑,柔柔的看着她道:“我们一起去吧。”
“嗯。”既有羞涩,又有几分坚定,银月点着头道:“主人,要笑啊。”
“啊?”阿浚一怔。
“不管甚么状况,我都会和主人一起去走。”看着阿浚,银月微笑着道:“所以主人,请您试着去笑吧。”
“…好的。”虽是心里不大甘愿,但阿浚还是试着掀起自己的嘴角了。
“那就对了。”银月赞赏道:“主人,以后不要做苦瓜了,要学习去笑啊。”
阿浚倒是失笑了一下,道:“我没记错的话,小姐你好像是我的女仆吧?”
“我没记错的话,先生您好像是龙皇吧?”银月吐着舌头开阿浚的玩笑:“龙皇大人老是绷着脸的话,众生都要被吓怕啦。”
对视而笑,阿浚和银月手牵着手,肩并肩的步进异界之门去。
随着两人的进入,异界之门也因失去魔力支持而消失了。